第 225 章 難殺
人命之脆弱,有些人不過輕輕一碰便可墜入黃泉,但此子自誕生起便經歷磨難,常人哪怕有九條命也早該死了,可這人卻還好好活著,不僅活得好好的,甚至還入了修行。
陛下苦尋入道之法,卻根本堪不破,若是知道當年這個被遺棄的孩子輕易入了道,怕是——
“看來國師認得我?也對,你與皇后娘娘關係如此之好,不知道反倒顯得奇怪了。”
藍橋慌張過後,倒是漸漸鎮定了下來,陛下還在,他與陛下與大盛江山便是氣機相連,此子已經步入修行,若不想沾連因果、禍及江山,就不會輕易對他和陛下出手。
至於其他人,藍橋從未看在眼裡。
“國師,快!快收了這個妖孽,他便是那天生壞種,宮中留不得他!”
蠢貨,事到如今居然還相信師父的批命,藍橋當然知道陛下當初選擇陸皇后,一是看中了她的旺夫命格,二來是她人蠢好控制,後面也確實證明這是個利慾薰心、極其好操.控的女人。
當時師父什麼都預料到了,因是怕弒殺帝星命格的反噬落到自己身上,他們甚至只是引導了幾句,連一絲多餘的動作都沒做,卻沒想到——
師父還是遭受了嚴重的反噬,也是自那時候起,摘星樓另起,他接任之後,更是隻有每月初一十五才會進宮。
如今陛下不年輕了,入道之心愈發迫切,藍橋看著眼前的青年,竟忽然有種師父當年的判詞一點點化為現實的驚恐感。
難道,命運真的難以戰勝嗎?
“你是當年那個被皇后娘娘送出宮的孩子吧,當年我才二十來歲……”
藍橋不欲與聞敘結仇,至少暫時他得穩住對方,從對方遇刺報案的舉動完,對方就不耐煩地開口:
“國師果然知道,二十歲又不是兩歲的孩子,也該記事了。”
卞春舟:……好罵,好陰陽,我喜歡!
藍橋臉色一緊,長久的上位者心態很顯然已經讓他失去了一切的同理心:“你要報復皇后娘娘,也是情有可原,此事我不會插手,你……”
聞敘一笑,等的就是這句話了:“別把自己摘得太乾淨,你當我真不知道自己命格是什麼嗎?皇后娘娘至少與我……有些瓜葛,但你既是修士,又與我有仇,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不殺了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已捉蟲】春舟舟:聞敘敘,衝啊!【話說什麼命格來著,我怎麼不知道.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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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樓並不在皇宮之中,但它並不是一開始就在宮外的。
老國師在世之時,宮中有一處“值星殿”,就在前朝與後宮之間,老國師一直長住值星殿,若要面聖,只需半炷香的功夫。陸皇后身為大盛朝的子民,自然知道國師在本朝的崇高地位,故此她入宮之後,便有意討好玉檀國師。
當然,其中也有幾分感激之意,若非老國師替她掐算、言她有母儀天下之相,以她的家世絕對不可能入主中宮,更何況後宮中對老國師離世最悲痛之人,莫過於陸皇后了。
如今的這位國師,乃是玉檀真人的親傳弟子,名喚藍橋,老國師過世之後,尊從老國師的遺願,在宮外某地另起摘星樓替大盛祈福,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才會進宮占卜。
也是巧了,今日就是十二月十五日,陸皇后在議政殿幾次三番找機會偷溜,最後還是聞敘看不過眼,偷偷“幫”了她一回。
“聞敘敘,你不怕她跑回皇后宮裡說動太子殿下調換回來?”
聞敘搖頭:“她不會的,要不要打個賭?”
“不打,十賭九輸,我賭運一向巨爛。”卞春舟對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那她如此費盡心機地溜出來是為了找誰求救?皇帝嗎?”
可是這個皇帝,看上去心腸很硬的樣子,真的會替“太子”主持公道嗎?
“看下去就知道了。”
陸皇后在努力狂奔,或者說除了生孩子那晚上,她從未有過如此急促狼狽的時刻,但為了以後的無上生活,她強迫自己去追趕國師的隊伍。
希望能趕上,一定要趕上!
“太子殿下何故追趕下官的轎輦?”藍橋的年紀與當今陛下差不多,如今也有五十開外,可與陛下相比,他年輕得實在過分,曾經宮中也有傳聞,陛下不喜藍橋國師,甚至摘星樓都被迫搬到宮外,便是因為藍國師駐顏有術,不肯將此術獻給陛下。
陸皇后見到藍橋,若不是場合不對,她甚至想要當場說破自己的身份:“還請國師撥冗片刻,孤有要事與你商榷。”
作為一國國師,藍橋的地位極為尊貴,哪怕是太子的請求,他也能直接拒絕,但今日他倒是非常地好說話:“太子殿下言重了,下官遵命。”說著,卻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
“啊啊啊啊,這個國師他看過修為不超過金丹,是絕對發現不了我們的啊!”
聞敘也有些吃不準,這個時候,陳最的直覺就格外好用起來。
“這個人,不對勁。”語氣非常地肯定。
“哪裡不對勁?”
陳最搖頭,然後直接握住了手中的刀:“你想知道?我去把他抓來問問就知道了。”
“誒誒誒,別衝動啊。”
得虧聞敘也伸手拉了一把,要不然光憑卞春舟一人還真有可能拉不住陳最:“你倆別拉著我,我不去就是了。”
三人拉扯的功夫,“太子”和藍橋國師已經屏退左右,坦白了自己是皇后的身份。
藍橋國師聞言,卻毫不驚訝:“此事,下官已知曉了。”事實上今日進宮面聖之時,陛下就有提及太子的怪異,原本他還心中納罕,如今見了“太子殿下”,他立刻就明白了。
一個人的氣息,是很難改變的,他們一門藉助大盛國運修行,早已與周氏皇族締結契約,互惠互利,哪怕是修仙界的仙者“下凡”,他亦能憑藉門中異術探尋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