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無奈的選擇
……
何雨柱被一大爺的‘死亡直視’盯得也是心慌的不行，兩股戰戰，險些流出來黃湯了。
好傢伙，這也太嚇人了！！
當然，其中是有點誇張的成分，但是何雨柱是真的害怕了，連坐也不敢坐。
平心而論，何雨柱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平時面對一大爺，之所以那麼‘卑微’，也是覺得一大爺對自己的恩情太大了，所以才願意這麼聽話的。
可是今天，他才頭一次發現，一大爺也能這麼‘可怕’，甚至要比之前教訓過他的王正平更加的可怕！！
果然，這個一大爺並不是白當的，不是誰都能上位的。
何雨柱以前被王正平胖揍的時候，覺得沒有比那個更加屈辱的事情了，可是現在，面對一大爺的目光，何雨柱忽然覺得，還是王正平的拳頭更加好面對……
結結實實的捱上一頓，就是受一點皮肉之苦，疼一下的事情，也比現在要好得多啊！！
一大爺一臉嚴肅的盯著何雨柱，也不急著讓何雨柱說什麼，他現在就是讓他坐立不安呢！
越慌，說出來的東西才越真！
“一大爺……”
何雨柱看著一大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一看一大爺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何雨柱心裡面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了，不說沒辦法了，總不能真的讓一大爺自己去找人吧。
那樣的話，還不如現在他就全說出來呢。
“一大爺，是這樣的……這幾天……”
何雨柱巴拉巴拉的，把這幾天和杜曉慧去哪兒，做了什麼，都說了個遍，當然，在他的講述中，杜曉慧是沒那麼不堪的，至少杜曉慧也是有付出的。
可是一大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這麼大年紀的人，眼睫毛都是空的，怎麼能讓被稱之為‘傻柱’的何雨柱給糊弄了，那也太看不起他了。
“那些東西就沒必要說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們這幾天吃了啥，去哪兒耍了，我就想知道，這幾天，你花了多少錢，有多少是那個相親對象出的，你現在手裡面還有多少錢，讓現在你從雨水那兒借錢了！！”
“雨水我還是知道的，要不是真的被你氣的受不了了，她是不會耍這種手段的！”
一大爺面無表情的揮揮手，打斷了何雨柱的甜蜜回憶，很是無情的說道。
不過他挑撥何雨柱的同時，也把何雨水給賣了……
‘我就知道，那妮子沒安好心！！！’
聽到一大爺的話，何雨柱心裡覺得完蛋的同時，也對何雨水產生了非常大的怨氣。
好哇，你不願意借錢，那不借就是了，為啥要在一大爺跟前把我給賣了啊！！
雨水啊雨水，你可真是害慘了我！
何雨柱心裡面的怨氣都要衝破天際了。
“……這個……其實沒花多少，也就是一百來塊錢吧……我手裡現在還有點……”
何雨柱支支吾吾的說道。
“多少？！！”
一大爺聽到何雨柱說的數字，一驚，隨後一股怒氣就湧了上來，一雙眼睛都瞪得溜圓。
別看他一個月工資是一百塊錢，可這個時代，能有幾個人掙到這個錢的？！
這個時代，工資基本上都是二三十塊的時代，一百塊錢的概念比後世三五萬都要多！！
就算是不能那樣比較，但就是一百塊錢也很誇張了，何雨柱和杜曉慧才認識多少時間啊！！
在這個院子裡，他和自己的老伴，還有聾老太太對何雨柱夠好的了吧，可在何雨柱活了的二十多年的時間裡，哪怕加起來，也沒有給他們花的了一百塊錢！
可是，對一個認識沒幾天的女人，何雨柱能這麼捨得。
一大爺腦子裡面都被氣的嗡嗡的，看著何雨柱的眼神，已經不只是有憤怒和不可置信了，更多的，是一股濃濃的悲哀。
顯然，一大爺對於何雨柱的失望，已經是溢於言表了。
甚至就是何雨柱那次因為許大茂的事，去監獄改造了幾天回來，一大爺都是恨鐵不成鋼的心思比較多，不像現在這樣，已經是完全哀莫大於心死了。
對於一大爺來說，何雨柱的身份是很特殊的，不是兒子，勝似兒子，想要何雨柱給他養老，就肯定是要對何雨柱好的，將心比心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過時。
甚至由於何雨柱的不懂事，一大爺對於何雨柱的幫助甚至比尋常人家對親兒子的付出都要大得多！
至少三大爺對於自己的三個兒子
，都沒有這麼上心過。
更不要說二大爺了，一大爺甚至都沒碰過何雨柱一根手指頭！
可就是這麼掏心掏肺的付出，最終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剛剛認識的，一個不知道什麼樣子的女人！
這讓一大爺打心眼裡覺得沒辦法接受。
那次進監獄，都可以說是何雨柱自己蠢，動手沒輕沒重的，讓許大茂給抓住機會了，可這一次，何雨柱可完全是自願的，甚至自己沒錢的時候，都不斷的和自己的妹妹伸手去借……
單單看著一大爺的表情，何雨柱心裡面就覺得有點不對了。
看著一大爺的眼睛越來越紅，何雨柱心裡面也有點不妙的感覺了。
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大爺這幅表情。
也是，之前賈東旭還在的時候，賈東旭雖然也同樣不爭氣，但是也多少是一個選擇，怎麼說，賈東旭也是自己的徒弟。
哪怕就是為了不讓別人說閒話，賈東旭都得給他養老。
可是自從賈東旭死了以後，何雨柱就成了唯一的選擇，一大爺調教了這麼久，就是想把何雨柱調教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可是到頭來才發現，何雨柱居然這麼讓他陌生，自己忙活了這麼多年，居然只是白忙活一場……
怎麼不讓一大爺心涼呢……
“傻柱，你真是……”
一大爺指著何雨柱，氣的甚至都說不出來話了，手指顫抖著，臉色通紅，感覺都有點出不上來氣的感覺。
“誒，一大爺，您老消消氣，消消氣……”
何雨柱見狀也急了，趕忙上去拍拍一大爺的背，只不過動作有點僵硬。
一大爺到底是院子裡的一把手，再加上人家還有高工資，對於一大爺，大傢伙天然的就不敢對著幹，更別說一大爺號稱‘道德天尊’，一直是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的，所以沒誰敢和一大爺對著幹。
更別說何雨柱還受著一大爺這麼大恩情呢，現在把一大爺氣成這個樣子，何雨柱的心裡面也直髮慌。
“傻柱啊傻柱，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真的就一點腦子也沒有？！”
一大爺有些難過的看著何雨柱，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就一點也沒想過，就不可能是那女人一直騙你？！”
‘曉慧姐騙我？不可能！！’
何雨柱心底暗暗的說道。
杜曉慧是多懂事的女人啊，每次他出錢的時候，都要跟他分呢，就是自己不讓而已……
一大爺看到何雨柱連話都不敢說了，就更加生氣了。
“怎麼？！你現在是啞巴了？”
一大爺冷冷的說道：“你不是可能了麼？沒錢了還知道找雨水去借，你怎麼不過來找我借錢啊？！”
“雨水才上了幾天班啊，她的工資也不高，手裡能有幾個錢！”
“你過來找我啊，我一個月一百多了，攢上一年也夠你花上一個月了！！我這些年月也攢了點了，估摸著掏空家底，能給你把人娶回來……”
一大爺望著何雨柱，語氣幽幽的，說不出的扎人。
何雨柱的表情也有些痛苦，平心而論，一大爺可以說是對他最好的人，可是杜曉慧……那也是他選定好的要一生相伴的人。
現在一大爺這麼陰陽怪氣的，明顯是看不爽杜曉慧，明顯是對杜曉慧有誤解，何雨柱偏偏不知道該怎麼扭轉杜曉慧在一大爺心中的形象，所以何雨柱現在也是萬分痛苦。
“傻柱啊，聽我一句勸，和那女人斷了吧！！”
一大爺看著何雨柱，苦口婆心的說道：“你也不用腦子想想，要是那女人是奔著和你結婚來的，怎麼可能這麼花你的錢啊！！”
“這一百多塊錢，你知道夠娶多少媳婦嗎？！資本家的大小姐也沒有這麼花錢的啊！！”
一大爺咬牙切齒的看著何雨柱，想要把他拉回正道。
‘曉慧姐不是那樣的人……’
何雨柱痛苦的捂住耳朵，神情無奈。
‘曉慧姐都和我說了結婚以後的事情了！還說要給我生三個大胖小子呢！！’
何雨柱心裡面拼命的回想著杜曉慧給他說的話，幻想著兩人結婚以後的美好生活，好像這樣就能逃避痛苦，逃避開一大爺的逼問一樣。
一大爺這下子是真的徹底失望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頹喪的氣息。
以前的何雨柱雖然也很頭鐵，但是每次提出來問題，說他的時候，都笑嘻嘻的跟你認錯。
雖然從來也不改，該是什麼樣子，就還是什麼樣子。
但是起碼那會兒還
認錯呢，現在，何雨柱連話都不說了，連個態度都不表示了，看來他真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唉，算了，算了……”
一大爺只是嘆了一口氣，說出這一句話，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連喘息都變得無力了，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活的光彩，從裡到外透露出一股悲涼的氣息。
一大爺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何雨柱能被套的那麼牢，明明前面幾十年，都沒出過這樣的事情，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失敗在哪兒了。
一大爺有些不能理解何雨柱的想法。
那女人都做的這麼明顯了，何雨柱真的就一點都發現不了？！
也是，人在上頭的情況下，根本是什麼分辨能力都沒有的，哪怕是別人提醒他，他也大概率清醒不過來。
有句好話說的老，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吧。
何雨柱現在就是那種著魔的狀態。
不論誰和他說杜曉慧的不好，他都會覺得那個人不懷好意，是不想他過得好。
就算是一大爺……也同樣如此！！
所幸，一大爺現在也不對何雨柱抱有什麼希望了。
‘以後，還是靠雨水吧。’
一大爺心裡面默默的想著，他和一大媽的年紀也都不小了，養老的事情可以說是近在眼前。
可別人家的兒子都有自己的爹媽，像王正平這樣的上面沒有父母，自己又足夠出色的，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可人家王正平看不上你，不需要靠你，自然也不會給你養老。
何雨柱這也的，老子跑路了，他一路照顧大的，就是第一選擇了。
可惜，何雨柱的這個性格，也讓一大爺的心徹底的涼了，以前海洋中表現出來的僅僅是蠢笨，這都是可以糾正過來的，甚至一大爺還希望何雨柱能夠不要那麼聰明，這樣他才好把何雨柱掌控在手中。
可這一次，何雨柱暴露出來的性格上的缺陷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一大爺都不抱糾正過來的想法了。
可想遍了院子裡的其他選擇，也就是一個何雨水靠譜了。
何雨水要工作有工作，性格方面更是甩她那個傻哥十幾條街，最重要的是，一大爺隱隱約約記得聽自己老伴提到過，說是何雨水好像不準備結婚了。
雖然不知道何雨水的這個想法能夠持續多久，但是起碼是有希望的，何雨水也是這院子裡，現在最適合的養老人選。
‘一會再和老太太那邊說一聲吧，看看老太太能不能說通傻柱了，要是實在說不通，那也只能看雨水的了……’
一大爺心裡面默默的計劃著。
相比起他和一大媽來說，聾老太太的養老壓力就要小的多了，畢竟都這麼大年紀了，雖然聾老太太現在看起來身體還算是硬朗，可年紀在這兒擺著呢，每個冬天都是一道關，說不準她連今年都熬不過去了……
就算是能多熬幾年，那也有他和一大媽兩個人的照顧，他要上班，可一大媽可不上，實在爬不起來了，一大媽也能照顧著。
所以聾老太太對於何雨柱才是真的好，一大爺也不確定自己能夠說得通聾老太太，不過想必聾老太太也不願意何雨柱掉進這樣的深坑裡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