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殺破狼

 小鳥一聲悲鳴，直接被拍暈了過去。而蝌蚪落地，滿身都是口水和塵土，不過也幸虧它的個頭足夠大，才未被小鳥一口吞下。蝌蚪倒騰著兩條小後腿，奮力爬向小鳥，依偎在小鳥懷中，默默守護，久久不願離去。

 ……

 “傷風敗俗。”

 十三爺小黑臉一抽，不再理會，轉身走到高臺中心一枚巨蛋近前，“呼呼”開始吹氣。

 那巨蛋足有兩丈！通體如烏金鑄成，密密麻麻的小金字縈繞在蛋殼表面，盤旋飛舞，大道紋路渾然天成，蠻荒氣息撲面。巨蛋頂端還有一縷黑色的火苗在燃燒，死寂中也帶著幾分生機，躍動起伏。

 “啥時候熟？”

 一旁蒼靈擦了一把臉上黑灰，繼續揮舞拂塵，為巨蛋扇風，不時望向遠方魔山，嘴角狂抽。

 “那黑貓何方神聖？”

 “那是七殺！九命玄天虎……”

 十三爺脫口而出，面色漆黑凝重，下一瞬，這老頭子好像又突然忘記了什麼，掂量幾下手中板磚，小眼神有些恍惚，黯然開口：

 “哎！爽靈記性真是差。”

 “有多差？”

 “什麼有多差？”

 “？”

 ……

 “七殺！破軍！貪狼！倘若齊聚，那便是傳說中的……殺破狼！”

 突然，巨蛋中傳出一聲嬌喝。

 蒼靈老臉一抽，本能向一側邁出一步。

 而一旁十三爺依舊掂量著磚頭，撇嘴望向巨蛋口中的那位七殺，滿臉不屑。

 “破狼……該殺！”

 下一瞬，一隻胖腳丫“咔”的蹬破蛋殼，一腳踹在十三爺黝黑的老臉上……

 十三爺瞬間沒了影，寒潭中濺起一朵小水花。

 蒼靈緩緩轉動腦袋，手撫胸口，先平復下自己心境，隨後向那巨蛋微微拱手。

 “咔！”

 黑炎化為幽幽綠火，巨蛋又碎開一角！

 一隻大眼珠子從殼中瞥了蒼靈一眼，隨後望向靈臺上空，一隻腿猛地支撐巨蛋豎起，氣勢咄咄逼人，傲然開口：

 “蒼靈！擀麵杖借我！”

 “不借……”蒼靈雙手緊緊抱住拂塵。

 “砰！”

 下一瞬，蛋殼崩飛！小塵化為一女童模樣，聖光遮體，一步邁出！

 聖光緩緩斂去，小塵身高足有兩丈！腰圍兩丈多！龍行虎步，到了蒼靈身前，伸出一隻大胖手猛地奪過蒼靈懷中拂塵，另一隻手則揪住蒼靈脖領子，當空掄起，“嗖嗖嗖”旋轉數圈，一撒手，丟向冰山。

 “哪涼快……去哪待著吧！”

 小塵頭頂一朵紅茶花綻放，燦燦欲滴，身下草裙隨風舞動，一行行小字沿著這位大腳蔓延向了虛空。

 小塵宛若戰神臨世，爆發出一種霸絕天下的威勢，大胖手一抖，將拂塵擼得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棍子，又一甩，棍子化為流光，穿雲破霧，直抵蒼宇。

 “殺……破狼！”

 ……

 拂雲殿，拜月臺之上，渾天暗日，天地間一片朦朧。

 而當最後一道閃電隱匿在一塊燒焦了的黑石中，烏雲沿著地平線撕裂開一道紅霞，好似血淋漓的傷疤……

 烏雲緩緩退散，驕陽普照蒼宇，此間復歸於清明。

 眾生茫然，望著場中一塊黑石徐徐墜向深淵，皆是嘆息：

 “那石頭是少年遺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