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川 作品

第350章 完啦,那是啟示錄級戰場!(7K)

 他的眼中,任何的戰爭都是一樣的。

 克里格人為戰爭而生,從不撤退或者投降,不懼死亡、不顧自己的性命,他們只是帝皇意志的武器。

 而且以自我犧牲為最高的理想。

 對這位克里格戰士來說,自己只是遵從帝皇的意志參與了一場戰爭。

 未來他將參與更多的戰爭,直到哪天在戰場上倒下。

 實現人生的最終價值。

 這一切並非榮耀,而是命運註定之事。

 在門口處默默傾聽的連隊指揮官走了進來,他向這位戰士敬了禮,親手為其點燃了一根泰拉產的珍貴香菸。

 其他星界軍老兵也紛紛贈送了禮物。

 老牧師走了過來,虔誠地為這位克里格戰士唸誦了祝福的經文,還塞給他一支經過國教賜福開光過的電漿手槍。

 素來吝嗇的德萊寧,也上前送給了克里格一塊綴著寶石的懷錶。

 那是他從某星球總督的妃子那裡得來的。

 為了這事。

 差點沒有引發他們連與當地治安部隊的戰鬥。

 忽然,德萊寧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甚至隱隱有一絲煞白。

 他看向克里格士兵,詢問道:“兄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正常情況下。

 像這樣一位經歷過啟示錄級戰爭的老兵,是不會輕易跟他們處在同一個地方。

 他們作為星界軍的榮耀、精英老兵,往往只會出現在最為危險,或者同等級別的戰場上。

 此話一處。

 大廳內的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

 克里格戰士沒有意識到氣氛的變化,簡單直接、像是回覆命令般:“長官的命令,他說我們要去跟隨一個偉大的存在,打一場更艱難的戰役!”

 他的言語間沒有任何的畏懼,就像是在說一件平常的事。

 更艱難的戰爭?

 他說完之後,那些星界軍老兵意識到什麼,臉色變得煞白。

 大廳內寂靜地像是死了一般,只能聽到火盆中特殊香木噼裡啪啦的燃燒聲。

 咔嚓。

 連隊指揮官顫抖地夾起一支泰拉產香菸,點燃狠狠吸了一口,連煙氣都沒有吐出來。

 卡迪亞老兵坐了回去,默默擦拭著自己組裝的激光步槍;卡塔昌猛漢喝光水壺裡的烈酒,掏出磨砂布,一遍又一遍地打磨著獵刀。


 老牧師抓緊了長杖,支撐著身體走到神龕前跪下,虔誠地向帝皇祈禱。

 克里格戰士見大家不說話,終於鬆了一口氣,又坐了回去。

 繼續保持著安靜。

 “完了,這次是啟示錄級別的戰爭!”

 德萊寧幾乎滑坐到了地上,雙眼無神:“我怎麼就這麼倒黴?”

 他覺得自己這次是苟活不下去了,能夠在那樣的戰場上活夠一兩個小時,已經是帝皇庇佑。

 畢竟康瑟奎特近衛團的歷史文檔內,曾經有三個團在不同時期參與過啟示錄級的戰爭。

 一個活著回來的都沒有!

 他不覺得自己會比那些經驗更為豐富的前輩強。

 德萊寧的猜測沒有錯。

 帝國方面對於巴爾之戰的定義是啟示錄級別的戰爭,而且是最為危險的那種。

 畢竟巴爾要直面的是銀河最強大的一股泰倫蟲巢艦隊,而且沒有任何騰挪的餘地。

 他們一退。

 利維坦蟲巢艦隊將威脅到整片星域的生命,甚至發展到帝國完全無法抵禦的地步。

 使得人類的命運滑向更黑暗的深淵。

 這種情況下。

 攝政王基裡曼和救世主羅恩兩位原體不得不一起直面了泰倫蟲群,以應對這股恐怖的威脅。

 可以說。

 這是帝國近些年來,最為重要的戰爭之一。

 更麻煩的是。

 帝國沒有辦法提供更多的支援了,只能強行徵召了數億的戰士送了過來。

 為了迅速徵召到足夠的士兵。

 軍務部甚至處決了一批辦事效率慢的徵召官,然後向其餘的徵召官下達了死命令。

 層層的壓力和時間限制下,徵召官們為了保住小命,只能無所不用其極得召集任何能夠抵達巴爾的軍隊。

 才有瞭如今數個軍團擠在同一艘艦船上的混亂場景。

 而且這些運兵艦船上不僅僅只有士兵,還有大批的不知所然的帝國公民。

 他們被以各種方式強行徵召,更有一些倒黴蛋在睡夢中就被拖走了。

 對於那些徵召官來說,只要湊夠人數就能完成任務了。

 軍務部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無論是星界軍還是帝國公民,在那樣的戰場上差距都不大,那些帝國公民只要會扣扳機,能把熱熔手雷丟出去,就足夠了。

 能殺死一兩個異形就是血賺。

 哪怕以血肉之軀,稍微延緩一下蟲群的腳步,讓轟炸部隊抵達。

 也是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大廳的氣氛變得愈發凝重。

 忽然,連隊指揮官嚴肅的嗓音響起:

 “我提醒一下諸位,這裡的任何人都不許將這件事透露出去,否則你們可能會遭受審判……”

 他警告這些老兵要保守秘密,避免這一消息提前散播出去。

 造成軍隊內部的恐慌。

 實際上。

 許多帝國參與啟示錄級戰爭的部隊,在抵達戰場之前,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甚至直到死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參與的是什麼戰役。

 只有獲得勝利了。

 這些部隊中活下來的人在參與慶功典禮,接受表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獲得了多麼大的功績。

 數以萬億計的人類,因他們的英勇而得以存活。

 那些老兵們默默點頭,這是應該的事,既然上了這艘船,那他們就只能一路走下去了。

 更何況。

 他們在多年的服役生涯中,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能夠死在這樣的戰場上,也算是一種榮耀。

 漸漸地。

 連級指揮官和老兵們一個接著一個離去了。

 德萊寧跺了跺有些麻了的腿,艱難地挪到老牧師旁邊跪下。

 他轉頭看著老牧師,聲音有些發顫:“您……您能幫我向帝皇禱告一下嗎,就說忠誠的信徒祈求?的庇佑……”

 這位暴風兵覺得,牧師的禱告更有效一些。

 自己心是黑的,偉大、仁慈的帝皇可能不會理會自己。

 ……

 很快。

 整個運兵艦船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

 軍需官率領著部隊向那些士兵、帝國公民、奴工發放武器,就連教堂附近的老瘋子都被塞了一支激光步槍。

 甲板底層跳蚤橫行、

數十個人才一個馬桶的低階艙房內。

 那些迷迷糊糊被拉到船上的、曾經的帝國公民,如今的新兵愈發惶恐不安。

 他們只能抱著激光步槍,祈禱帝皇的庇佑……

 艦橋內。

 年輕的指揮官坐在座位上,靜靜地沉思,令人難以忍受的緊張氛圍已經在艦船上瀰漫。

 忽然。

 通訊員收到了偉大救世主、希望原體麾下艦隊的訊息。

 他們警告了附近可能有的泰倫風險,同時表示會有艦隊前來接應。

 然而。

 在通訊結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