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辰 作品

第四章 附庸風雅

 “不錯?”彭箐箐有些目瞪口呆。 

 侯世傑在旁補刀了一句:“即便讓在下來寫,一時半會,恐難寫出一首超過此首的詩詞,想不到丁公子竟然有此造詣。” 

 他的話不難理解,一是捧了這首詞,賣丁殷一個人情。二是也順帶抬了自己,暫時寫不出,不代表以後寫不出,只是一時沒想到而已。 

 既不得罪丁二少,也暗中抬高了自己,可謂滴水不漏。 

 丁殷笑著拱手說:“不敢當,只是對一個人思念成疾,想著想著,化感情為靈感,便能寫出此佳作了。如果侯公子以後有了朝思暮想,吃飯不香,夜不能寐的心上人,自然能寫出比這首更好的詩詞了。” 

 他若有所指地先看來看白素素,又看了看徐清婉,意思是,我追我的,你追你的,咱們是戰友,本大少也給你面子了。 

 “高見!”侯世傑拱手還禮。 

 “嘔!”這時候,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彭箐箐握著嘴乾嘔一下,對著丁殷和侯世傑道:“我求你們,別說的這麼肉麻了,我都快吐了。” 

 丁殷屢次被彭箐箐頂撞和羞辱,也有些掛不住面了,輕聲冷笑道:“彭姑娘,你平時不愛讀書,不懂女紅,被知府大人可是沒少數落,這潤州城,不論是衙內的圈子裡,還是宦官千金們,無不知曉。你不懂詩文,就別亂點評了。” 

 彭箐箐反譏道:“你丁二少的為人,難道我還不清楚,鬥雞走犬,蹴鞠相撲,你說你是行家,我還不反對,你能寫出這種詩文來,這不是讓豬上樹嗎?” 

 “嘻嘻——”周圍的少女姑娘們,聽著彭箐箐的話有意思,都忍不住抿嘴笑了。 

 但這話糙理不糙,以丁殷的才華,寫一首打油詩或許可以,但寫出一首意境不俗的曲詞,那就難以達到了。 

 周圍的人,也都心中起疑,只是不便發聲而已,得罪這個丁家二少。 

 “你!”丁殷有些怒意了,雙手不由握緊成拳。 

 “怎麼,惱羞成怒,要動手?我怕你不成,來來來,比劃比劃!”彭箐箐開始擼袖子,準備結束文鬥,直接幹架了。 

 丁殷聞言,下意識倒退兩步,眼中掠過一絲懼意,差點忘記了,這小娘們不愛讀書,武功卻極好,自己那拳腳功夫,再練十年,也打不過她。 

 別看彭箐箐是個女孩子,確實一個習武奇才! 

 這幾年內,潤州城的紈絝子弟,被她追著揍的人太多了。 

 丁殷的長兄在去年還被彭箐箐當街打得鼻青臉腫才放過,普通家丁和僕人十個八個的,根本近不了彭箐箐的身。 

 潤州城內的紈絝公子沒有幾個不怕她的,即便去府衙告狀,一來這姑娘的父親就是潤州太守大人;二來這姑娘張嘴的藉口就是對方想要非禮她。非禮這種事,有理說不清,只要一經官,肯定也是男方不佔理。 

 久而久之,就沒有哪個紈絝頂撞她了,基本見面繞著走。 

 “君子動口不動手,彭姑娘,這是詩社活動,可不是你動粗的地方!”丁殷擔心被打,那就下不來臺了,以後如何再出去見人?在道上繼續混? 

 彭箐箐雖然挽起袖子,但是也不好直接毆打丁殷,因為丁殷的舅舅是潤州刺史,比她父親知府官大半級,又掌兵權,打人之後,怕是不好善了。被自己父親給關禁閉少不了,沒準彭父不高興,再催著她嫁人,也是她忌憚的事。 

 “箐箐,別鬧了。”白素素解圍,勸住了彭箐箐,也算給二人一個借坡下驢的契機。 

 “哼,放過你了,改天再切磋!”彭箐箐不再動手了。 

 白素素笑了一下,對著丁殷道:“不好意思,丁公子,素素今日已經收過了一位士子送的詩詞,頗為喜歡,就不便再收閣下的美意了。” 

 “你收到過了?”丁殷有些愣住。 

 當地踏春的習俗,若是那個年輕公子給某個未出閣的少女寫了詩詞,表達了愛意,如果少女當眾收下,就代表自己心中接受了他,後面有戲。 

 每年踏春時候,未婚男女通過此地的社交聯誼,也能促成一些好姻緣。 

 這也是丁殷不惜花重金,買了一首好曲詞,為的就是當眾甩出來,發起他的求愛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