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逃兵的榮耀
夜風吹拂，揚起了地面的塵土，彷彿波浪一般將貼近地面的影子統統遮蔽。
瞎了一隻眼的男人像是心有感應，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並且試圖張口說話來吸引遠處巡邏士兵的注意。
兩人都很熟悉，就像富勒會猜到自己的朋友用緩兵之計拉扯住自己，然後去檢舉一樣，對方同樣也知曉這股危機來自富勒。
就在身後，就在身邊！
只有一隻眼睛，而且是在黑夜裡，限制了他的反應。
富勒是大騎士，但朋友並不是，他沒辦法捕捉到一個試圖刺殺自己的人。
朋友張大嘴想要說話，要塞內呼嘯的風和塵土又將他的嘴堵住。
沒有徹底建造完成的居民區，大片空地上飛揚著塵土與冷風，能把一切聲音都吞噬掉。
朋友在思考著如何應對，可現在不管他做出多大的動靜都難吸引到遠處只有一簇微弱火光的士兵。
距離的太遠了。
然後一隻腳踩在了他的後背上，他飛了出去，骨頭咔咔斷響的聲音帶來了沉重的無力感。
再然後，他甚至沒能轉過身去質問對方，他的後腦頭髮被一隻手抓著，腦袋被整個提起來，然後露出了脖頸。
鋒利的刀子割破了喉嚨。
毫不客氣！
無力感蔓延全身，然後他就此死去。
“你不該騙我的”富勒望著朋友的屍體，自言自語著。
他將屍體丟進了一旁的沙土堆中。
“天亮之後才會有人知道我可能在這裡。”
朋友完成了他的約定，但代價是給割破喉嚨。
富勒轉身離開，為了符合不死人們的作息，也就是24小時不休息，所以不管哪一個主城夜晚都不會關閉，大門始終敞開著，他能輕而易舉的離開捕蛇人要塞，並且他從朋友身上順走了錢，可惜這些錢不夠買一匹馬的。
只能買一些乾糧。
接著，他需要逃亡了。
但該逃到哪裡去呢，整個國家都是公爵的地盤，也許南方的獅鷲大公的領地更合適一些，聽說他們關係不和。
“不過不管哪裡應該都不會接收一個逃兵。”
富勒恨死了林德。
他開始漫無目的的行走，躲避著周圍路過的商隊，因為富勒很清楚商隊裡的都是不死人，那些傢伙看到自己以後就會為了懸賞發了瘋的撲上來。
偶爾他也會在周圍的村莊買一些東西，不過身上的錢正在慢慢變少，但他對林德以及遠征軍的仇恨正與日俱增。
直到有一天他在某個村莊中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
夜魔！
不是他認識的那一個，但她們肯定都來自同一個地方。
擁有著魔法天賦的夜魔在村莊中生活的好像還不錯，長袍，一根魔法杖，就和那些不死人的打扮類似。
然後富勒想起了他之前曾聽夜魔少女小莉曾說過的一個故事。
於是他偷了一匹馬，匆匆離開，再次前往了墨菲斯之門的方向。
……
病弱的陽光在鋸草露珠中搖曳著。
嗒嗒嗒的輕巧馬蹄聲由遠及近，快馬掠過鋸草，震散了露珠，也讓陽光炸開。
幾個趴伏在馬背上的身影正在快速趕路。
長袍被風掀起一角，露出了藍色的皮膚。
自從離開了墨菲斯之門後，夜魔少女們就在嘗試著尋找能夠展開新生活的方式，深淵大裂縫讓黃昏之池成了她們無法再待下去的禁地，於是她們不得不分散開尋找新的居住地。
但沒想到事情比她們想象中的要輕鬆，蘭德王國並不排斥她們，就算是擁有著藍色的皮膚，也可以在這裡用自己的雙手工作來獲得食物。
外面的世界嶄新，不過還不是她們留在這裡享受的時候，她們應該儘快回去將消息告知自己的族人。
“誰？！”
路邊有人，是一個人類。
如果在這之前他們會小心謹慎的躲避，不過現在因為對人類的觀感正好，甚至有可能一起生活，所以她們在看見人類後第一反應是接近一些。
“你們是夜魔？”他率先開口，“我是小莉的朋友，如果你們聽說過的話。”
“你是那個人類！”夜魔少女們很明顯知道自己族人的故事。
之前小莉為了“鑰匙”曾經擅自離開巖洞，再被長者們找回來以後，小莉講述了自己的那段經歷。
不知道是夜魔少女們足夠善良，還是她們真的沒有聽說過“逃兵富勒”的故事，富勒鬆了口氣。
“你不是離開了墨菲斯之門，然後去……”
“我為一位大人工作，貴族，”富勒早在行動之前就打聽了很多消息，例如涉世不深的夜魔少女們在祈求一個安身之所，“但我手底下還缺一些幫手，像是巫師，所以我想到了你們，如果你們也恰好需要找一個安身之所的話。”
夜魔少女們臉上浮現出驚喜。
“你說的是一位什麼樣的大人？”
“領主，他在歌利亞，你們聽說過嗎？”
“當然，黃金之城！”夜魔少女好像比人類更向往那座城市。
很可惜，富勒也沒去過，但不妨礙他用那座城繼續聊下去。
比起從零開始，如果能有以為大人庇護，夜魔一族的新生也許能更容易展開，她們邀請富勒一同回去。
富勒欣然點頭，他正是為此而來的。
他們在路上聊了很多，關於夜魔少女小莉，並稱贊對方是難得一見的法術天才，得到了黑夜之女青睞與庇佑之人。
終於，他們回來了。
日光在腥風中搖曳。
臉上帶著笑容的夜魔少女們變得驚慌，血液的味道讓人難以安定下來。
而當她們衝到巖洞內時，只看見了長者的屍體。
被割斷了喉嚨，用很精巧的方式！
夜魔少女們流淌著眼淚哭泣，魔力暴走，但她們的實力很一般所以只能是震動石子的程度。
“是誰幹的！”
“我知道是誰！”富勒說道，“我曾經在軍隊服役，這是林德·阿爾曼的人乾的，他手底下有這樣一批人，無所不用其極。”
夜魔少女們憤恨怒吼：“我向黑夜之女發誓，一定會報仇，讓他們永遠墮入黑暗與絕望！”
富勒站在所有人身後，面帶微笑。
可他還是提醒著：“你們的實力恐怕很難做到，林德擁有著現世神一樣的力量，而且他手底下還有很多的不死人。”
“我們沒有能力報仇，但黑夜之女可以。”
夜魔少女們表情堅定，眼神中已經看不見理智，只有怒火。
現在怒火將要燃燒一切，吞噬一切。
是的，就該這樣報仇！
連睡兩天，感冒減緩，明天一直到月末，開始爆更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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