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參戰

“鈺兄，弟妹，不如我們先去斷龍嶺？”柳宗餘徵求餘小二的意見。

餘小二轉頭看了看洛梵依，兩人四目相對，他心中便有了打算。

“柳兄，我想我們要在這裡分開了。”

“我和洛依打算去洛仙澗。”

他們必須儘快回到天之痕，否則一旦大戰開啟，兩人處境將會十分兇險。

“額。。。”

柳宗餘臉色微變，隨即又釋然的說道：“也罷，鈺兄，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歷，但想來應該是不凡，神魔戰場之中，兇險異常，還請多保重。”

從餘小二出手震懾乾元的時候，他就知道餘小二不會再和自己同行了，從一開始，他和自己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柳兄，你多保重，將來有緣再見。”餘小二回了一句。

三人分別，餘小二帶著洛梵依往落仙澗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兩人無話，魔族疆域的強者比之前多了無數倍，真君氣息屢見不鮮，兩人竭力隱藏蹤跡，不斷繞路，避開強敵，但由於無法使用飛舟，兩人趕路的速度並不快。

“魔族此次到底出動了多少強者，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有不下十個真君，而且還能隱約的感受到一些極其危險的存在。”

那是尊者和半神才會給他帶來的感覺。

“回到天之痕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洛梵依在一旁低聲問道。

餘小二有些不解的看著她，緩緩的回道：“應該會參戰吧，這場戰鬥對我來說，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千秋大劫，死亡的強者無數，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修行的天堂，這樣的機緣，千載難逢。

“那你是代表人族而戰？”洛梵依再次提問。

餘小二沒有馬上回她，而是想了一會說道：“不，我是為了我自己。”

兩人全速飛行，餘小二緩緩的神念傳音。

“事實上，人族和魔族的戰爭我並不感興趣，魔族也好，人族也罷，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不同，從現實的角度來說，魔皇對我以禮相待，反而人族聖地太虛仙宗不僅想要置我於死地，還讓我失去了爹孃。”

“我想，別說什麼我為了人族戰鬥，將來恐怕不成為人族公敵就不錯了。”

餘小二言語中有些自嘲，洛梵依靜靜的聽著，原本充滿了光芒的眼睛也緩緩的黯淡了下來，不斷明滅的光芒，顯示著她似乎陷入了一種掙扎的狀態。

忽然，餘小二感到自己的靈魂中出現了一種有些糾結的情緒和意志，暗中感覺就像一個站在懸崖邊上的人，前進一步是深淵，但後方卻又沒了退路。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是洛梵依？”

他瞬間明白，這是紅塵書所帶來的影響，能有這種反應，就說明剛才洛梵依陷入了深深的情緒波動。

“她似乎在為難？”

“她在糾結什麼？”

洛梵依是一個自控能力極強的人，她從來不會將自己的情緒有任何一分的展露，即便是和餘小二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露出的情緒都極其的稀少。

如果不是有紅塵書的影響，餘小二根本就無法感知洛梵依的任何一絲情感和想法，她就像一座冰山，用厚厚的堅冰，將自己藏在了最深處。

但因為紅塵書的存在，餘小二能夠感應到一絲對方偶爾流出的心意，而對洛梵依來說也是一樣。

“難道是因為我立場的原因？”

餘小二不會去過多糾結，他和洛梵依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旦兩人再次回到人族，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聖女，而他則會踏上覆仇之路，與世皆敵。

良久，洛梵依才神念傳音：“鈺無缺，將來有一天，若我站在了你的對面，你會如何？”

餘小二沉默了，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因為他沒有想過。

現在，糾結的人成了他自己。

他如何能不明白，洛梵依話中的意思。

在他心中，自他在亂石村第一次見到洛梵依的時候，他就沒想過有一天他們雙方會站在對立面，以前他不會去想這個問題，那是因為兩人並未有什麼交集。

沒有交集，就沒有交情，沒有交情，就更不會有感情。

可是現在不同了，兩人也算是共同經歷了生死，洛梵依為了他不惜搏命，差點喪命於落仙澗，後面為了他更是以身犯險，差一點就賠上自己的一生，這些恩情餘小二怎麼可能無視。

始終是他欠她的。

他微微轉頭，看向洛梵依，此刻她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即便是經過刻意的隱藏，但也難掩那絕世的風華，這樣一個不屬於凡塵的女子，這世間再難有比她更完美的事物。

餘小二不再去想，他強行壓下自身的念頭，這個問題他終究是沒能回答，他不想，也不敢，更加不能。

接下來的幾天，洛梵依沒有和餘小二說過一句話，兩人之間似乎都默契的沒有再交流，幾個月的時間，兩人都在拼命的趕路，穿過了小半個神魔戰場後，他們終於感應到了落仙澗的氣息。

一眼望不到頭的幽黑深澗，兩邊的滔天瀑布發出震天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