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山神
天碧道君在諸天萬界當中，絕對算得上是天才。
否則修道者們也不會稱他為“小陸凡”。
他在化神修為時，親眼目睹了通神宗的長老林玄光，使用片刻長生符在鬥法當中滅殺一位大妖之時，便心生好奇，求得了一張片刻長生符。
八年之後，他自行悟出了剋制片刻長生符的一種新符籙，名為長生片刻符！
兩種符籙疊加在一起，可使得時空錯亂，將對手放逐在光陰長河之中。
此種通天手段，自然引來了當初送出片刻長生符的林玄光的不滿。
但十分不巧，天碧道君在八年內資質逆天，突破煉虛，是當時玉璞洞天內唯一一位千歲之內成為煉虛的修道種子，成為了洞天唯一的繼承人。
“他們就這樣走了？”島嶼上的陸玉枝呆滯地眨了眨眼睛。
從宋霆突然暴起抱走仙劍，到兩人消失在島嶼上，不過一息的時間。
“是啊。”沈素霞站起身子，神識極速掠去，卻沒能發現兩人的蹤跡。
唯有周鹿清一句話沒說，祭出飛行寶具，劃過長空而去。
“愣著幹嘛，快去追啊！”
隨著沈素霞的一句當頭棒喝，幾人紛紛施展法術神通，跟著周鹿清追去。
而在冥海與離域界壁之處，白金光輝直直打在宋霆身上！
霎時間，玄色海水湧起數萬丈的高度倒灌天空，周圍的空間不斷破碎又復原，甚至將界壁打出一個小山般的窟窿！
一股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時空之力在宋霆身體上爆發開來。
“沒有死亡的感覺？”宋霆心生疑惑，身體連著仙劍消失在這一片時空之中。
立在冥海之前的天碧道君嘆息一聲：“可惜了，這具投影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
“通神宗有涅槃塔可以重生，我偏不殺你，遂你的願，將你流放在光陰長河之中，永世不得回來！”
“若放逐到未來，估計那個時候我已成仙，遇見你不過是一指頭的事情。”
“若放逐到過去，因果已經相定，你沒能殺得了我，否則我也不會送你進入光陰長河。”
說完幾句話後，天碧道君的投影消失在八域之中。
受制於世界規則，十年之內，他無法再次投影到下界。
對於仙劍，他只能幽幽地感嘆一聲，無力帶回。
殺宋霆，讓他在通神宗涅槃塔內重生，或許有機會帶回仙劍，但不能完全殺死宋霆。
而放逐宋霆，帶不回仙劍，卻能讓宋霆沒可能回到當世之中。
或許許多年後，會有人在遺蹟之中，發現那三把翡翠仙劍。
那個時候，他再去搶奪，也不遲。
......
“嘶！頭好疼！”
宋霆揉了揉腦後勺，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四周。
遠方，星星點點的火炬連成一片火海，照亮了整個長夜。
“這是哪裡？”他疑惑地站起身來，想到青冥身影用符籙砸向自己，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他沒想殺我？”
“沒道理啊。”
宋霆低頭望向懷中的三柄仙劍，立馬拿出千世玉鏡，要將三柄仙劍收起來。
卻發現沒能打開千世玉鏡。
周遭竟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丹田氣海中也在施展縮地成寸符的時候徹底耗盡。
“那就先滴血認主吧。”
幾滴精血從手指頭上流出，分別抹在了第一柄和第三柄仙劍身上，完成了簡單的認主過程。
至於第二柄泛著銀光的仙劍，他打算交給大離，算是完成跟離君臨的交易。
不遠處，無數火炬連成的火海在往這邊趕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照出宋霆的身影。
“他們是在幹嘛？”
宋霆嘀咕了一聲，找了個藏身的地方，試圖吸取一絲天地靈氣。
只有身有靈氣，才能打開儲物袋，拿出丹藥和汲取靈石中的靈氣。
可惜，此方天地好像吝嗇不已，一絲一毫的靈氣都沒有。
“敬山神，敬山神，敬山神......”
隨著持著火炬的人群越來越近，其中說的話也變得清晰可聞。
宋霆在大石後面眯著眼眺去：“山神？他身上應該有靈氣吧？”
人群中，每十人舉起一個硃紅的抬子，上面都有著一個沉沉睡著了的稚童。
火炬隊伍人數上千，合起來的稚童也有百餘個。
“是把小孩子送給山神吃嗎？”他喃喃道。
畢竟在離域之中也有這樣的事情，愚昧的村民進獻少男少女給山中的妖怪，讓妖怪保護村莊風調雨順。
宋霆從大石後方出來，跟隨著火炬人群，慢慢往前走去。
只要尋到了所謂的山神，或許就能從山神所在的地方吐納靈氣。
“敬山神，敬山神，敬山神！”
走到不知多久，乃至於火炬上的火焰都小了一圈後，隊伍終於停了下來。
宋霆也止住腳步，專注地盯著前方，生怕出現什麼不好的動靜。
他雖然也是肉體金丹，臂力萬石，可沒有靈氣勾連氣血，氣血都外放不出來。
同理，純粹的肉身力量也需要靈力作為引信。
就好比你有一池想要燃燒的油，卻沒有一個火星幫你點燃一樣。
突然，在宋霆眨動眼睛的瞬間，躺在紅色供臺上的嬰孩們齊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都下去吧，今天是河神的生辰，早些準沒錯的。”
只見火炬全部熄滅，那些口中喊著‘敬山神’的人們將紅色供臺放下，跪坐在地上。
嬰孩們則從供臺上跳起，手對著手，腳對著腳，竟皮膚相連，血肉融合在一起，成為一尊十丈高矮，長著百個嬰孩腦袋的怪物！
“乖乖，原來山神不是吃兒童的，這些嬰孩就是山神本尊啊！”躲在雜草叢中，趴在地上的宋霆嚥了咽口水。
他再次試圖感應天地靈氣，也沒能感應到。
“河神生辰，也就是說山神和河神是朋友，河神又是什麼樣的怪物？”
等待百頭山神邁著肥碩的身子，沉入大河中的時候，宋霆這才站起身子，想要詢問扛著供臺的人們，這裡是什麼地界。
他將手搭放在隊伍最後面的男子肩膀上問道：“老兄，這是哪裡啊？河神又是誰？”
可男子沒有回應他，就僵硬地坐在地面上。
“老兄？”宋霆搖了搖男子的肩膀，卻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怎麼那麼硬？”
他忽覺不對勁，探頭往前一看，嚇了一跳。
只見衣服之下竟是一具白森森的骷髏！
他又看向其他人，也全是裹著衣服，披著頭巾的骷髏！
“見鬼了！”宋霆咂舌，從隊伍尾巴走到隊伍前方，沒有一個活人。
那尊百個嬰孩組成的山神，駕馭著千餘具白骨，去參加好兄弟河神的生辰。
好荒謬的一個故事。
宋霆走到平緩流動的大河前方，凝視了水面一會兒，決定還是下去一探究竟。
“天地沒有靈氣，我便造些靈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