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無利不起早

 所以只要王凌在，司馬懿很難去公然拉攏幷州世族。</p>

 何況王凌現在同為輔政大臣，同樣掌握廟堂話語權，這就更讓司馬懿難受了。</p>

 原本在歷史上，司馬懿不僅有極高的廟堂話語權，在軍中威望也不低。</p>

 如果單從軍中威望上比較，司馬懿和曹爽會是九一開，甚至更多。</p>

 但如今卻大不相同，司馬懿在西線只有被諸葛丞相打得抱頭鼠竄的戰績，東線勉強有場大勝，剩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討孟達了。</p>

 而夏侯獻此役從荊州凱旋而歸，在軍中威望進一步提升，所以他和司馬懿比較的話，姑且給他算五五開吧。</p>

 “仲達，你們在聊什麼呢？”王凌捋著白鬚，毫不避諱地介入兩人的聊天。</p>

 司馬懿本想開口，但忽然發現這話題由他來說，似乎不合適，於是不經意間瞟了一眼夏侯獻。</p>

 後者馬上開口：“噢，我跟太尉在聊司馬子上的事。”</p>

 王凌的表情遲疑了一下，一絲不悅稍縱即逝，很快便恢復清明，笑呵呵地回道：</p>

 “好，好啊。子上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p>

 他看向司馬懿：“我記得子上從小就是個頑皮的孩子，我記得仲達以前總說，要是子上能有子元一半的沉穩就好了。”</p>

 王凌又笑了一聲：“哈哈，仲達也沒想到吧，曾經你不看好的兒子，要成為河內司馬氏的接班人了。”</p>

 夏侯獻看著王凌的那副表情，簡直哭笑不得。</p>

 他大概讀出了王凌的心思，彷彿在說：自己的兒子比那司馬昭強太多了，那小子只不過是踩了狗屎運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p>

 司馬懿隨即笑道：“彥雲兄言過了，犬子只是運氣好，全是仰仗大將軍的知遇之恩。”</p>

 夏侯獻一聽，這竟然又捧到自己身上了，於是也裝模作樣地拱手客氣了幾句。</p>

 而後王凌迅速結束了關於司馬昭的話題，轉而聊起了揚州軍的封賞問題。</p>

 這話題一開，司馬懿也來了興趣，立刻便加入了進去。</p>

 夏侯獻這才明白，這些人真的是無利不起早啊。</p>

 或許自己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