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望敬亭 作品

第365章 不吵一吵,怎麼能行?


 “對了。海升,你最近看沒看《文藝報》上面的那篇文章?”
  “你說《文化的根》嗎?看了。”  “對,就是那篇,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胡冬的語氣誇張,似乎不這樣不足以表達他的意見和想法。  查海升看著對方,意外於他的憤慨之強烈。  見查海升面帶疑惑,胡冬說道:“你沒看出這文章的問題嗎?”  “什麼問題?”  “它提倡文學要紮根民族文化,其實無非就是看到這幾年國內文壇逐漸趨向西方現代派文學,想扭轉這股風氣。  可問題是我們現當代文學的西方化不是從這幾年才開始的,自五四以來便是如此,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對傳統的反叛嗎?  再說了,你看它裡面的那些言論,看起來憂國憂民,高瞻遠矚,可又具體肯定了哪一種民族文化呢?全是些曖昧、自我矛盾的用詞與句子。  我們的民族文化要是真有那麼多優點,就不會被西方壓在頭上這麼多年了。  到現在,還不能正視我們與西方國家在文化方面的差距,這不能不說是我們中國文學的悲哀。  林朝陽那種人,搞這種為沒落文化當‘守陵人’的操作我倒是不意外,從《棋聖》我就看出他這人端的就是民粹主義那碗飯,一文賊也……”  胡冬一邊吃著飯,一邊驕橫恣肆的大放厥詞,很符合這個年代一些憤青大學生的形象,本來他抨擊《文學的根》這篇文章,查海升的表情還只是尷尬。  這尷尬一方面來自於他覺得《文學的根》沒有胡冬說的那麼不堪,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心中非常敬重林朝陽。  等聽到胡冬的抨擊從文章上升到了個人,查海升覺得自己不能這麼任由胡冬說下去了,正打算針對胡冬的言論駁斥他幾句,卻聽見旁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這聲突然的響動嚇了周圍人一跳,查海升和胡冬扭頭看過去,只見陶玉墨柳眉倒豎,粉面含煞的站在那裡瞪著兩人。  查海升暗叫一聲糟糕,剛才他的注意力都被胡冬吸引住,沒注意到陶玉墨就在兩人不遠處。  胡冬看著陶玉墨的表情並沒有在意,還打算拉著查海升繼續說話,這時陶玉墨開口了。  “你罵誰是文賊?”  她的聲音清冷又伶俐,氣憤之下多了幾分激昂。  胡冬再次扭頭看向陶玉墨,這質問很明顯是衝著他來的,胡冬認識陶玉墨,知道她是查海升的同事。  “我說我的觀點,沒礙著你這位女同志的事吧?”  陶玉墨眼神銳利,“礙著我的事了!你有什麼資格在背後這樣中傷別人?”  胡冬嗤笑道:“我這叫中傷?我只是評論而已。你要是喜歡林朝陽,那是你的事,但不能強迫我們都喜歡,我發表點自己的意見怎麼了?”  查海升站起身對胡冬說道:“胡冬,別說了。”  他又對陶玉墨說道:“玉墨,胡冬他只是情緒激動,愛發表意見。”  陶玉墨冷笑一聲,“海升,你現在可真是變了,我勸你還是少接觸這些文學流氓!”  胡冬自詡面對女同志表現的還算大度,但陶玉墨對查海升說的一句話卻讓他破了防。  “你罵誰是文學流氓?別以為你是個女同志就能信口雌黃!”胡冬站起身憤然道。  見對方被激怒,陶玉墨心中升起一股快意來。  “怎麼?我只是評論了你們這種人一句,你怎麼就惱羞成怒了?”  “你這叫評論?你這是侮辱!”  “對事不對人叫評論,對人不對事叫侮辱,你也知道這個道理?那你剛才是怎麼說的?你就是用這種雙重標準來做人的?你這樣的,也配叫大學生?”  陶玉墨伶牙俐齒,兩句話駁的胡冬啞口無言,他強自辯解道:“我剛才只是一時激憤,你罵我‘文學流氓’難道不比我說的難聽?”  “你說的是激憤,我說的卻是事實。張口閉口就是女人和酒,生殖器不掛在嘴邊不會說話,隨意歪曲事實構陷與你們意見相左的人,不是流氓是什麼?”  胡冬怒極發笑,“真是個胡說八道!我說什麼是我的自由,總比那些虛偽的衛道士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好!”  陶玉墨滿面譏諷之色,“滿口仁義道德的衛道士,不如你這個滿口女人和生殖器的性情中人是吧?當真是可笑之極!  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  一個嘴上都是男盜女娼的人,卻要用道德的標尺去苛待別人是衛道士。  當真是寬於律己,嚴以待人!”  陶玉墨與胡冬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查海升被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