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七 作品
第304章
不論是離開九州,捨棄一切,還是可能要廢除自己的修為?術法,永世被?天地之力監視壓制,對溫禾安來說,無疑比死都可怕。這?是原因?之二。
早在數十年前,奚荼就已經沒動過讓溫禾安轉修王族術的念頭。
“我想著,等你血脈完全穩定了,長成了,我再離開。”
奚荼看著溫禾安,心裡從不報不切實際的希望,光是看管孩子不利這?件事,就夠判定他是個糟糕的父親,更遑論多年來不聞不問,有再多理由都無法掩蓋缺席孩子人生的事實。
他不會?有隨意說幾?句就想要溫禾
安喊聲父親這?種愚蠢念頭。
裝裝可憐扮扮可憐相誰不會?。
想補償,還不如?給點實際的東西。
“這?幾?年,我一直在心裡想,和你見面會?是怎樣的場景,我該說些什麼,又該怎麼讓你知道,自己並不是被?遺棄的孩子。”
奚荼不擅說這?些,他痛失所愛,父親當得?手足無措,只能摸索著用小時候溶族族長對待自己的方式對待她,又覺得?不太對。異域不是很講親情,生死皆由因?緣,心大得?很,他肯定不能這?樣對溫禾安。
“就算這?次薛呈延不來,你找不到?身上披著的這?條孔雀裘,我也準備找時間與你相見了。”
溫禾安一直在靜靜地聽,聽著本該是生命中最為?重要親近之人的愛恨故事,沉默著不置一詞,直到?這?時候,才動了動睫毛,啟唇問:“為?什麼。我的血脈已經穩定了?”
奚荼搖頭:“不。”
“……是它快消失了。”
溫禾安維持著這?個動作,皺了皺眉,不解其意。
“我從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我們?族內,也從沒有出生百年空有血脈而不修王族之術的人,我猜,可能是你長久的擱置,讓它日復一日變淡了。”奚荼再喝眼前茶水的時候,水已經變涼了,滿嘴生冷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