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七 作品
第124章
王庭的酒樓裡,山榮輕手輕腳取了件大氅,要給窗邊身形單薄瘦削的男子披上,才到身邊,就被?只蒼白透骨的手揮退制止了,他頓了頓,不由得勸:“公子——”
江召握拳低而壓抑地咳了幾聲,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半晌,他終於稍一抬眼,又看向一品春的方向,那邊的動?靜已經完全止歇下來,該結束的都?結束了。
燭光搖曳,滴蠟即凝,江召於此時難得褪去眉眼間揮之不去的陰鬱戾氣,清雋五官的優越讓他即刻恢復了從前的一兩分乾淨氣質。搭在窗
欞邊的手指緊了緊,他只皺著眉慢慢吐出?一句話?,嗓音微澀:“……她受傷了。”
那種?極致對撞下轟出?的傷勢,不養個?一段時日,好不了。
山榮眉頭皺得比他家公子更緊。
照他說,既然已經離開?天都?了,溫禾安這個?人,就提都?不必再提了。
可他家公子跟魔怔了似的,誰也猜不透他的想法,除了家族吩咐下來要做的事,其?餘每一件私下裡做的事,都?圍著溫禾安這個?人轉,不能說,更不能勸。
山榮心裡像是梗了塊要命的石頭,他低垂著眉,許久之後,才聽江召實打?實的一句輕嘲,像煙在耳邊轉瞬即逝:“我有時候都?覺得她根本不曾與我接近過,銘印這樣的東西,我竟、一無所知。”
銘印裡的力量龐大,分明是溫禾安近兩年才拓印上去的,而銘印這東西,一旦拓印,必定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可在他們感情最好,關係最融洽和諧之時,她都?從未在他面前表現出?過任何?異常。
如今一想。
究竟是怕他擔心才隱瞞,還是……她根本就沒真正相信過他。
仔細想想,在一起的那兩年,不論什麼時候,除了偶爾情緒上的一點疲憊,溫禾安在他跟前是幾乎完美?,無懈可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