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平叛
“四殿下，你，你不是……”
看著秦驍，年輕人如見了鬼一般，嚇的臉色瞬間煞白。
秦驍薨了，京城人盡皆知。
現在秦驍卻大搖大擺出現在眼前，任誰見了都得嚇一跳。
對此，秦驍也心中倍感無奈，暗暗搖頭，他強擠出一抹不知禮貌的微笑。
“門外人多嘴雜，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聞言，年輕人猛的回過神，不好意思撓撓頭，隨即趕緊笑盈盈的將秦驍迎進屋。
簡陋的大廳擺放著一張滿是歲月痕跡的老舊桌椅。
“四殿下，家裡簡陋，怠慢之處，還請四殿下勿怪。”
“無事。說來冒昧登門，倒是我做了惡客。”
秦驍不在乎淡淡一笑，隨即看了看年輕人，有些眼熟，就是一時半分想不起來，於是笑問道：“你是？”
“張元龍。曾隨殿下平定黔州叛亂。”
張元龍這麼一說，秦驍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總喜歡衝在最前面的愣頭小子，不由笑道：“原來是你！你不是在京營當差嘛，怎麼在家？”
張元龍不好意思撓撓頭，訕笑道：“回殿下的話，因隨殿下平叛有功，我現在在宮中當值。今日休沐，所以在家。”
秦驍笑著微微頷首，隨即客套幾句，直接開門見山道：“元龍，我此次特意前來找張將軍，有要事相商。不知張將軍現在在何處？”
“爹這會應該在京營，我這就去叫爹回來。”
說罷，張元龍快步走出大廳，前去京營叫人。
約半柱香時間，院落裡便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洪亮聲音。
“四殿下在哪呢？”
“在大廳。”
坐在大廳裡喝著茶的秦驍聽著立馬扭頭望去，便看見一個身形魁梧，滿臉絡腮鬍的壯漢風風火火朝大廳大步走來。
秦驍笑盈盈起身，朝壯漢打招呼道：“張將軍，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張晉遠，京營千總。
也曾隨秦驍一起平定過黔州叛亂。
彼此也算是老熟人了。
見到秦驍，張晉遠還是不由一愣：“殿下，你不是薨了嘛，怎會？”
秦驍尷尬笑笑，卻並未要解釋的意思，只是笑盈盈看著張晉遠。
張晉遠瞬間瞭然，不再追問，轉移話題道：“不知殿下前來何事？”
“不知張將軍可聽說了大將軍之事？”
秦驍道。
張晉遠心頭頓時一震，臉色微變。
趙無忌刺殺靈帝這事，現在可謂是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他又豈能不知。
眼下，但凡跟大將軍趙無忌沾親帶故的，無不急著撇清關係，恨不得能有多遠躲多遠。
張晉遠也是這想法。
他可不想摻合進此事，連累到一家老小。
不過秦驍不管怎麼說也是皇子，還是需給些面子。
微微頷首，張晉遠蹙眉道：“聽說了。若殿下前來是想讓末將向陛下求請，請恕末將愛莫能助。”
看著眉頭緊鎖，臉色明顯有些陰沉難看的張晉遠，秦驍也不氣惱，挑挑眉。
“此事確實有些棘手。”
“張將軍有所顧慮，不願幫忙，我也理解。”
“不過張將軍真能置身事外嘛？”
張晉遠愣住，不解看著秦驍，蹙眉道：“殿下此話何意？末將雖曾跟隨大將軍出征東胡，可刺殺是大將軍一人所為，想來陛下也不會因此而牽連至末將身上。”
秦驍笑著搖搖頭。
“張將軍所言不錯。”
“父皇確實不會因此而牽連至張將軍身上。”
“可眼下京城情況，張將軍在京營應該也有所察覺。”
聞言，張晉遠臉色瞬間凝重。
他雖是一個沒什麼文化的武夫，可並不眼瞎。
自從靈帝病後，京城內外就透著一股詭譎，烏雲密佈。
他自是也有所察覺。
“呵！末將不過一個小小千總，就算京城有變，也跟末將無關。”張晉遠道。
秦驍不可置否的挑挑眉，也不氣惱，笑盈盈看著張晉遠。
“張將軍所言確實不假。”
“可張將軍難道就甘願蹉跎一生，就不想更進一步，封侯拜相？”
聽到封侯兩字，張晉遠整顆心如遭雷擊，猛的一顫，瞳孔緊縮，眼皮微跳。
立不世之功，封妻廕子。
哪個男人不想。
張晉遠也曾是一個追夢男孩，不然他也不會從軍。
此刻，他不由回想起從軍時立下的豪言壯語。
“張晉遠，你定要多殺敵，多建功，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殘酷。
這麼多年過去，他雖也立了些許功，可如今的他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小千總。
曾經的
鬥志早已隨著歲月，隨著殘酷的現實，漸漸被磨平，被遺忘。
抿嘴苦笑一聲，他訕訕道。
“殿下就別拿末將開玩笑了，末將哪有那命。”
“末將能當一個千總，就已經很知足了。”
話可以騙人，可眼神卻騙不了人。
秦驍從他那一閃而失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渴望，一絲不甘。
抿嘴笑笑，不緊不慢道。
“機會從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眼下就有一個機會，就是不知張將軍願不願意抓住這個機會了。”
聞言，張晉遠微微蹙眉，一臉狐疑的看著秦驍。
而心中卻是頗有些心動。
那可是封侯，哪個男人經得住此等考驗？
微微掙扎，張晉遠終究還是沒能抵擋得住誘惑，開口道：“殿下何意不妨直言！”
秦驍頓時暗暗鬆了口氣，隨即笑盈盈道：“張將軍無需緊張，無需張將軍做什麼，只需張將軍借我些人便可。”
能讓秦驍這個皇子開口，所借之人自然不是普通人，而是他麾下將士。
想到這種可能，張晉遠頓時心頭一驚，瞳孔瞪大，不敢置信看著秦驍。
“殿下，你不會是想……造反吧？”
秦驍笑著搖搖頭：“父皇尚在，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公然造反！”
張晉遠暗暗鬆了口氣，可依舊有些不信，蹙眉道：“殿下不是想造反，那借兵做甚？”
“平叛！”
秦驍笑道。
張晉遠愣住，一臉茫然看著秦驍。
可很快，他便回過味來。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慾趁陛下病重，意圖謀反？”
張晉遠張大嘴巴，滿臉不可思議。
秦驍抿笑而不語，靜靜看著張晉遠。
張晉遠沉默，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