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南望 作品

第356章 先做,再說!(差點萬字大章)

    “朗姆洛,你知道布爾凱索為什麼會感到惱怒嗎?”

    塔力克慢慢悠悠的走在前邊,身後跟著有些苦惱的朗姆洛。

    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塔力克有很多想要說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找到莫科特。

    那個總是沉默寡言的先祖不怎麼喜歡熱鬧的場合,除非身邊的人都是他所信任的戰友。

    “我不太明白。”

    朗姆洛聲音顯然有些煩躁,布爾凱索對他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似乎不太受歡迎。

    “因為你代表的不光是我,還有莫科特。

    而莫科特原本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位將軍的那個野蠻人,可惜他不光歲數要比夸爾凱克大,而且死的也要比夸爾凱克早一點。”

    塔力克有些空洞的說著。

    莫科特,一個沉默寡言的野蠻人。

    安達庫爾加斯是第一個看好遲遲沒有展現出強者資質的布爾凱索的人,而莫科特是第二個。

    “莫科特對於布爾凱索來說,他的份量可能還要重於沃魯斯克。”

    塔力克默默走著,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提到了沃魯斯克這個本該被淡化的名字。

    想要舉個例子的話,也只有沃魯斯克這個傢伙能夠鮮明一點了。

    “無憫?”

    朗姆洛這樣問著,神色中帶著點期望。

    一個傳奇的認可,代表著一柄強大的武器能夠被交託出去。

    然後催生新的強者。

    說到了“無憫”這件傳奇,塔力克停下了腳步:

    “你不可能得到無憫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布爾凱索之外沒有人會得到無憫。

    因為慈悲,所以才會沒有憐憫。

    雖然這樣說似乎有些矛盾,但這是莫科特的原話。”

    朗姆洛將視線穿過了眼前的塔力克,看向了那個正在樹叢之中靜坐的莫科特。

    或許相比較從塔力克的口中聽到,還是莫科特親自來說更具有說服力。

    “我當時、這樣說了嗎?”

    莫科特抬起了頭看向了塔力克,臉上有些茫然。

    之前的對話他當然聽到了,但那是太過於久遠的記憶了,莫科特自己都沒辦法想起來具體的事情。

    “當然,你是這樣說的。”

    塔力克朝著莫科特笑了笑,然後把朗姆洛推到了莫科特的面前。

    “這是我們當時一起選定的人,總不能全都交給我來教導吧?”

    塔力克扯著嘴角,帶著笑容說著。

    現在作為靈魂的莫科特不可能比作為三先祖之一的塔力克強大。

    那是那僅限於死了的他。

    活著的時候,塔力克可是有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都在接受莫科特的教育。

    這種教育一直持續到莫科特作為一個先祖之靈回到了聖山上為止。

    “我只是覺得一個可能成為優秀戰士的苗子被布爾凱索直接劈死有點浪費了。”

    莫科特抬眼直視著塔力克。

    這種充滿了壓迫感的直視一直持續到塔力克收起了臉上多餘的表情之後。

    “死了的人,除了憤怒之外就不要再消耗為數不多的其他情緒了。塔力克,你最近做的事情有些多了。”

    莫科特滿意的闔上了自己的雙眼,伸手擦了擦地上的積雪,然後抽出了一瓶布爾凱索留下的先祖特供烈酒。

    然後直接扔給了朗姆洛。

    一個靈魂喝酒的話除了燒灼感之外,什麼都不會留下。

    布爾凱索釀造的特供給先祖們的酒水中含有他的血液,以及一部分的感情。

    這酒能夠讓這些先祖在作為靈魂的時候,更長遠的保持自己的狀態,或者應該說!人性!

    塔力克為什麼會帶著朗姆洛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莫科特顯然清楚。

    野蠻人對於不朽之王的信任也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總是崇高的王座,而是因為每一個不朽之王都是被他們信賴的人,這才是不朽之王這個稱號被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

    這些年親人,只怕是不能理解布爾凱索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麼。

    “喝下去吧,朗姆洛,希望你能有機會感受到布爾凱索的靈魂。”

    莫科特罕見的沒有斷斷續續的說著。

    只是閉上的眼睛上,眼皮正在顫動著。

    朗姆洛看著手中的瓶子,深紅色的酒液散發著微弱的光輝。

    這和朗姆洛之前得到的那種完全不一樣。

    “真是不負責任的說法,這算是考驗嗎?”

    朗姆洛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被掛在塔力克腰間的恥辱之證。

    情緒有些複雜。

    在那柄恥辱之證被當做祭品來幫助維達衝進黑暗靈魂石之中的時候,有那麼一刻,朗姆洛脫離了這個傳奇的影響。

    即便在塔力克重新開始凝聚傳奇的時候,他又成為了受控制的樣子。

    但是記憶是不會騙人的。

    對於朗姆洛來說,他信任自己的記憶更多一些。

    況且,朗姆洛不覺得塔力克對此會一無所知,而到現在為止,塔力克都沒有和他說起這件事。

    “只是一個機會。一個實現你夢想的機會。”

    塔力克抱著雙臂說著。

    死死的看著朗姆洛,眼神中帶著一些期許。

    或許,朗姆洛能夠得到他們一直想要讓他得到的東西。

    被救贖者從來都不好當。

    相比較馬修得到的納格爾之戒,朗姆洛得到的共鳴之顱差的有些遠了。

    而真正得到了布爾凱索認可的答案反而是朗姆洛的這個。

    不然布爾凱索也不會著重的提到讓塔力克教導一下他。相比較馬修,布爾凱索給朗姆洛的話要更有意義一些。

    知道自己的弱小隻是第一步,改變弱小的現狀才是最迫切的需求。

    夸爾凱克一直是這樣做的。

    劈山巨斧?

    這隻代表著誰最和夸爾凱克最相似,而不是誰能夠超越夸爾凱克。

    朗姆洛仰起了頭,將酒水往嘴裡灌著。

    一股嗆人的辛辣和心中升騰的悲憫讓朗姆洛失去了一瞬間的意識。

    莫科特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他感覺到那份來自布爾凱索靈魂中的悲憫了,顯然他的做法是正確的。

    “你做好準備了?”

    塔力克對著莫科特做著口型問著。

    莫科特即便是閉著眼睛,但也像是聽到了一樣點了點頭。

    塔力克拿出了共鳴之顱,將這個傳奇頭盔死死的扣在了朗姆洛的頭上!

    這件傳奇的力量能夠讓戰吼具備魅惑的效果,讓被戰後影響到的敵人成為自己的助力。

    但是歸根結底那也只是共鳴的一部分而已。、

    那個倒黴的雷薩德之所以被自己召喚的惡魔吃掉,那是因為那個惡魔想要向雷薩德共享自己的痛苦!

    並不是惡魔就天生邪惡,其中有不少的惡魔是被燃燒地獄的力量控制的靈魂。

    要說的話,那大概和之前出現的賽博人有些相似。

    一切的感情被抑制了,但並非不存在。

    這件裝備可以讓朗姆洛更好的感受到布爾凱索的悲憫!

    在朗姆洛的視角之中,出現了布爾凱索的身影。

    在布爾凱索的面前有著一棟正在荒涼的地面上燃燒著的房子。

    裡邊有站著一個半身已經成為了蟲子的女人,正在不斷的和自己搏鬥著。

    地面上倒著兩個屍體。

    看起來一個是孩子的,另一個則是一個男性。

    以朗姆洛的專業素質來觀察,顯然那個男性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到攻擊。

    死亡來的很突然,也很乾脆。

    但是那個孩子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了,一些血肉還掛在那個女人已經變成了噁心口器的嘴上。

    “你能留下遺願。”

    布爾凱索用著朗姆洛從未見過的溫柔的語氣說著。

    “殺了!我!請你殺了我!!!殺了!全部的人!”

    那個女人最開始祈求轉變成了嘶吼,就和之前在戰場上見到的那些惡魔沒有區別。

    她揮舞著已經不受控制的手臂,朝著布爾凱索衝了上去。

    然後尖銳的口器重重地啃咬在了布爾凱索的肩膀上。

    布爾凱索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任由那個女人變成的蟲子在他的肩膀上啃咬著。

    “你還能說另外一個願望。”

    布爾凱索這樣說著。

    伸出了手臂牢牢的將這個差不多完全變成了蟲子的女人抱住了。

    憤怒化作了有形的火焰,一點點的炙烤著這隻蟲子。

    那些正在生長的甲殼化作了焦炭跌落在了地上。

    在焦黑的甲殼和臭肉之中,露出了那個女人痛苦而絕望的面容。

    燃燒地獄的力量讓她的意志已經無法被挽回了。

    “報仇是嗎?我會把那個惡魔砸成肉醬,然後用來給你們門前的樹苗當做肥料的。”

    布爾凱索這樣說著。

    即便那個女人什麼有沒有說,只是不斷地嘗試著啃噬著布爾凱索肩上的血肉。

    布爾凱索的手臂一點點的收緊了,他讓自己的肌肉柔軟如同潮水,將那個女人抱住,然後用最恰到好處的力量,讓她的身體在不受到破壞的情況下毫無痛苦的死去了。

    朗姆洛以第三者的視角默默地觀察著。

    這種場面對於他這個當過特工,製造了無數罪惡的人沒有多少的感觸。

    但是不屑這種情緒還是不會生出的。

    “如果,你們希望我看到的是這些畫面,那可能對我沒有絲毫的作用。”

    朗姆洛這樣說著。

    他知道,塔力克和莫科特都能聽到的。

    “真沒有耐心,和夸爾凱克一點都不像。”

    莫科特這樣說著。

    對於朗姆洛還有沒有機會得到劈山巨斧這件事沒有了絲毫的念想。

    即便夸爾凱克的脾氣也不怎麼樣,但是他可不會輕易的做出任何的判斷。

    “所以,劈山巨斧應該是給另外的人準備的。”

    塔力克搖了搖頭,手上按住共鳴之顱的手猛的用力,將自己的能量灌注了進去。

    他以為朗姆洛會有機會的,現在看來那個機會變得渺茫了不少。

    之前的只是一個開始。

    朗姆洛此時意識完全被扭轉了,他作為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經歷著那個男人的一切。

    一場溫馨的簡陋的只夠果腹的晚餐,在一聲尖叫之後變成了慘劇。

    妻子的尖叫讓那個男人擔心的走到了跟前,然後在毫無準備的時候帶著困惑被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