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校尉 作品

第271章 大禮議,祖師任務,夜叉陰神!(大章 )

 “大人,你已經受重傷了。”趙興抓住對方的手,才發現這張平體內的五行之氣,不斷的亂竄。

 如絲如縷的元氣,滲透到骨骼、經脈、血肉中,如同鋼絲一般,絞斷了他的多處經脈,甚至連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張平之前和周槐、雷光明鬥法,先是進行了法術搏鬥,爾後又是靈魂出竅廝殺。

 他在這之前,還發動了節氣令升空,試圖維穩天象,這一番消耗下來,已經是受了重創。

 “大人,你若再不調理傷勢,恐會越發惡化。你的內天地已經紊亂,產生了極元風暴,它正在肆虐你的身體。”趙興道,“你若再施法,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可能性很大。”

 “我沒事,你放心吧。”張平微笑道,“暫時是死不了的。”

 說完,就要曲指行令。

 “讓我來吧。”趙興壓住了他的手指,“下官來施展節氣令穩天時。”

 “辰安,你的節氣令修到了幾境?”張平問道。“府城的大天時,可不像郡縣。”

 “現在是二月初,大天時自然運轉乃是立春,下官的立春節氣令,小有成就。”

 見張平還要說什麼,趙興道:“有這麼多人輔助,就讓我試一試吧。”

 “若是不成,大人再出手。”

 張平聞言點了點頭:“好吧。”

 趙興的本尊又飛高了十來米,超越眾司農官。

 鄒庸和歐陽震,一看居然是趙興出來為首,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法術強,未必就懂怎麼定天時。”

 “調理天時之變化,那需要浸淫《節氣令》多年,而且還需懂天時派的多種理論。”

 “趙興能行嗎?”鄒庸有些懷疑,“是不是張大人出什麼事了?”

 “復天時,陰陽之氣,多一分少一分,都是學問。”歐陽震卻是有些期待,“你說的不錯,實戰派和理論派,有很大區別,這也造成了文司農和軍司農的分別。”

 “不過他都能以萬法分身施展頂級雷法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且看著吧。”

 鄒庸點了點頭,靜待趙興施法。

 趙興飛上來之後,丹田內的二十四道節氣令,開始飛速旋轉。

 很快其中一道淡綠色的立春節氣令亮起。

 “天時節氣,聽我號令!”

 “立春!”

 趙興伸手一指,法術節氣令,頓時飄向上空。

 與此同時,丹田內融合的大酈節氣令,也隨著微微發亮。

 趙興原本的境界,乃是定境六轉。

 但此時得到節氣令牌的加持,頓時就達到了定境圓滿。

 節氣令三大境界,知、定、改。

 定境圓滿,基本上就是三品司農官們能觸摸到的上限了。

 高品裡面,哪怕二品,也極少有能到第三境,做到改天時的。

 唯有一品境界的司農,才會進入第三個境界。

 也不過是單個節氣令達到。

 而大司農,則是全面進入第三境,且有寶物加持,第三境必然全部圓滿。

 趙興在放出立春節氣令的那一刻,天地之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一股生機從大地迸發,天空上方,雷雲消散。

 “什麼?他這一道節氣法令,竟是定境圓滿?”鄒庸頓時驚呆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歐陽震興奮的捏了捏手掌,“我天時派又出一位絕世天才!”

 趙興雖是五品官,但是四品圓滿境界。

 能以天時法斬三品,如今這天時法令,也是第二境圓滿。

 簡直驚掉人的下巴。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張平也看了一眼天空。

 隨後專心恢復傷勢。

 “天時之復位至未時一刻。”趙興的聲音傳開。“君陽,相火、回氣十六轉四刻。”

 “東方少陽進九轉八刻,西方厥陰八轉四刻。”

 “……”

 趙興當然也讀過《吳紀天時論·四周卷》

 這是開國大司農吳澄寫下來的天時論。

 是觀摩玄黃界天時近千年總結出來的。

 他的這一篇天時論,適用於時辰干擾後的天象。

 強調了干支和四時相配,弱化了五行之配。

 吳澄認為,只要干支與四時都處於平衡,則天地之間的五行之氣就不會亂,會隨之迴歸到正位。

 因為各個州的環境不同,有些地方的五行之氣是比較雜亂的,地脈中的陰氣,五行之力會不斷產生干擾。

 所以弱化五行之氣的運轉,強調幹支四時的適配,是可以在全玄黃界通用的。

 這篇天時理論,被大周的司農官們延用至今。

 “今天是卯時不到,天就天光大亮,這是因為梁王造反,以神器分裂兩州氣運,導致的天時紊亂。”

 “所有的黃曆都隨之亂了,司農官調理天象,很容易發生錯誤。”趙興暗道,“現在我帶人進行歸正,恐怕也是錯誤的,但至少沒有錯得離譜。”

 “因為我的內五行天時一直是穩定的,以內合外,就不會產生時差,這是陰陽本我經產生的輔助效果。”

 至於為什麼還有偏差?那是因為梁王造成的天時之變強度足夠大。

 趙興身處天地之間,他悟的道,他的感知,也都要遵從這片天地規則。

 要完全糾正,只有李伯謙能夠做到,因為只有他能真正做到‘完美的改正’。

 他的改正,才是真正的符合天地至理,因為他已經第三境圓滿。

 當然,現在趙興做得這些,已經是夠用了。

 “六氣迴歸至造反前夕的水平,至少在我的感受中,已經是完全一致了。”趙興暗道。“在我看來是完美的。”

 他俯視天河府城周圍,由於天時被歸正位,這個區域內的五行之氣不再暴動,不再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影響是全方位的,地脈的波動都會在之後的時間內慢慢平靜下來。

 輕微的程度還是有,但至少不會到地動山移的程度了。

 “這就是從根本上治理,只施展法術針對某一處,不過是治標。”

 趙興還是首次施展大規模的天時節氣令,並且是調理府級區域的天時。

 又有多名四品、五品相助。

 他對掌握八階極品的節氣令牌,又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會。

 “實戰中領悟,我對八階極品的立春節氣令牌的掌控,又加深了半成。”

 趙興的目光放在城外的一座山上。

 隱約能夠看到火山口的紅光。

 “周槐、雷光明、張平鬥法,導致城外出現了一座火山。”

 “如果不管它,根據火脈的波動頻率推算,它會在七天後爆發。”

 趙興心念一動,立刻撐雲。

 “去!”

 一朵飽滿的烏雲立刻飛至火山口的上方。

 它完全覆蓋火山口。

 “嘩啦~”

 大量的雨水開始傾瀉而行,澆灌著火山口。

 “嗤嗤嗤~”

 大量的水汽被蒸騰,隨後又被雲朵上方的小門給吸收,聚集。

 “天時法,同樣能治理地利,就看怎麼用。”趙興就命那朵雲持續籠罩火山。

 隨後仔細觀看府城周圍,是否產生了異常的物候變化。

 “有九十六處異常候變。”

 不過這個時候趙興就不親力親為了。

 那麼多四五品的司農在這,他沒必要都把活幹了。

 “張大人,府城周圍有九十六處物候異常變化,請你吩咐擅長此道的司農分別施法。”

 “好。”張平立刻點名。

 天時侯派的司農,這裡也是有的。

 天色微微變暗沉。

 這是因為復位時辰,將之前被逆轉的天時歸還。

 所以此時的天變得昏暗了。

 “嗡~”

 下方的府城,突然之間傳來震動。

 “嗯?”

 趙興立刻朝下看去。

 發現天河府衙,爆發出一陣白光,有無數的文字漂浮出來,將府衙封鎖。

 不同的立體文字,在低空中糾纏。

 每一個字,都漆黑如墨,彷彿獨立思考的士兵,彼此攻伐。

 “虛空為紙,念字為兵,何府君這是以一敵幾?”

 趙興立刻派出十五道分身,降臨下去。

 平日裡莊嚴肅穆的府衙,此刻變得一片冷寂。

 周圍還下著小雪。

 這並非是真正的雪,而是禮修的法術產生的幻覺。

 趙興感覺到了一陣微微的寒意。

 “幻覺影響現實,這就是‘言出法隨’了。”

 “不過,這一部分偉力,都來自於王朝本身的制度。”

 趙興輕輕一抖,這寒意就消散了。

 七星命魂,不是隨便就能撼動的。

 趙興現在的三品命魂,除了沒有元魂出竅的特性之外,在抗性、意志強度、總量上都要高出三品初期。

 元魂出竅這個特性,要在三品修出來。

 那時,元魂需融於天地元氣,以五行之力為驅,這裡面還涉及肉身的變化,元魂離開肉身七魄這個房子,還要不能損壞房子本身才行。

 現在的趙興,具備了三品元魂境的絕大部分能力,但不能夠元魂出竅。就好似某個遊戲裡的流浪法師,十幾級了一直沒學大招,但影響也不是很大,甚至有專門這麼玩的。

 趙興走近之後,那些黑色字體紛紛被滅魂鐘的鐘聲盪開。

 他走到了門口停下,此時已經能夠看到裡面的場景。

 “……君親無情,將而必誅!”

 “故臣罪莫重於弒君!”

 “背義不臣,使謀叛逆。”

 “骨肉相殘,君臣相悖,此何義也?”

 一名身穿白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手持書卷,站在廣場中央,他身上金光不斷,黑色字體不斷的化作一股股洪流,湧向周圍的禮修。

 “這就是府君何正臣,他正在反駁梁王的那篇檄文。”趙興默默的看著。

 “非也!”廣場的一方,有兩名身穿黑色文士服的禮修站了起來。

 其中一人,名為王承司,他大聲道:“劉斯受命,改制易法,變法易昌,不用制度,迫蹙宗室,侵削諸侯,藩臣不附,骨肉不親,此大惡,萬死難辭!”

 余天海接口道:“劉斯推政,致使君嫉臣,臣不信君,法禮不存,兩百三十六年餘,民戶凋零、生離死別,君使其無罪乎?”

 何正臣冷笑道:“爾等私受親王封賞,也敢妄言法禮?”

 余天海根本不答這一點,只是繼續道:“國賊害民,二害其君,三害祖先,陰神失其火,孤魂野鬼者眾,不兼怨惡……”

 “荒謬!”何正臣大聲的呵斥,兩個金色字體從口中迸發出來,將余天海的話打斷。

 而周圍弱一些的禮修,則開始頭昏腦漲,倒地不醒。

 隨後何正臣一一開始駁斥。

 趙興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暗暗咋舌。

 “禮修之間的大禮議,真是殺人不見血,這麼一會,就死了幾百個文官了。”

 對決仍舊在繼續,趙興留了兩具分身在這裡等待結果產生。

 隨後朝著神廟飛去。

 此時的神廟,仍舊是一片黑色漩渦籠罩。

 趙興在社神殿幹過,他多少也懂一點祭祀之道。

 此時這黑色漩渦中,完全不見活人,都是一群群陰魂在哭喊。

 “神廟八十九殿,已經空了八成,全部都走下神壇。”趙興以頂級天眼法,仍舊是看清楚了重重迷霧。“大多都無法獨善其身,只有那些上古傳說中的神像,和一品真神,就依然是雕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