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棲 作品

第 99 章 過去

 回到車上,諸伏高明才說道:“如果這是一場戲……恐怕那個代號基爾的女人,對死者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就是因為重要,所以不該接觸。”月見裡悠沒好氣道,“屍體一直放在殯儀館無人認領,起碼不是我們日本派出去的人。”

 要不然,就算公安之前犧牲的那些臥底,雖然墓碑上暫時無法落下名字,但起碼都有妥善安葬。

 “為什麼不帶回去?”諸伏高明不解,“如果這個無名死者是哪國的臥底,只要派個人過來認領屍體就好。就這麼不管了,不會太薄情寡義?”

 “應該是為了安全。”月見裡悠想了想才說道,“根據我們推測的現場來看,這位臥底先生也是個狠人,組織肯定沒有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他背後的人一動,反而會有破綻,可能會危及他用生命保護下來的另一個臥底。橫豎……東都殯儀館挺安全的嘛。遺體存放了那麼多年都好好的。”

 諸伏高明無言。

 就算知道是上層權衡利弊的決定,但感同身受,總是可悲。

 “算了,等滅了組織,跟他們算一算租借冷凍櫃這幾年的費用好了。”月見裡悠說道。

 諸伏高明抽了抽嘴角,瞥了他一眼。

 不過,滅掉組織後……聽起來還不錯。

 “給我把那個基爾的身份找出道。

 “她多半是臥底,為什麼要查她?”諸伏高明驚訝道。

 “查出來,按兵不動。”月見裡悠冷聲道,“底牌可以不用,但手裡必須越多越好。”

 “你的意思是……”諸伏高明微一猶豫,低聲道,“擋箭牌?”

 “為了對付組織,我們所有人都是統一戰線的同伴。”月見裡悠說了一句,微微一頓,話鋒一轉,“但是,為了保護我們的臥底,人有親疏遠近。”

 “我明白了。”諸伏高明深吸了一口氣,點頭。

 “不急,慢慢查,最重要的是隱蔽,不要被發現你在查這件事,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月見裡悠提醒。

 “放心,我心裡有數。”諸伏高明答道。

 月見裡悠踩下油門,離開了殯儀館。

 “檔案室,真的是個寶藏啊……”一句話輕輕地消散在空氣中。

 下班後,月見裡悠帶著澤田弘樹,牽著檸檬,還是去波洛吃飯,正好遇見毛利小五郎和柯南。

 “蘭姐姐的空手道大賽要開始了,今天要加訓。”柯南解釋道。

 所以沒人做飯了是吧。月見裡悠無奈……雖然他也不會做飯,但是也不至於因為自己不會,就讓弘樹去做啊。毛利蘭才幾歲,一個小姑娘就要負責養著不靠譜的父親。

 “海鮮意麵、牛肉丸子湯。”安室透端著盤子走過來,又用一個塑料的一次性碗裝了沒有調料的牛肉丸子放在地上,“檸檬的晚飯。”

 “辛苦了,讓你連狗飯都做。”月見裡悠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也就是煮一煮熟的事。”安室透笑了笑。

 “汪汪汪!”檸檬卻沒著急吃飯,而是繞著他轉了幾圈,用力蹭蹭他的小腿。

 “怎麼,你也想透君了嗎?”月見裡悠有點意外。

 “它是想哈羅呢。”安室透無奈地一笑,“自從和哈羅一起在伊達警官家寄養了幾天,它們感情好得很。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哈羅也無精打采的。”

 “那下次可以一起遛狗。”月見裡悠眼睛一亮,“你也不希望檸檬和哈羅看不到自己的朋友吧?”

 “……好。”安室透無奈地一笑。

 於是,晚飯後,月見裡悠慢悠悠地等著安室透下班,牽著檸檬去米花公園準備……約會。

 檸檬和哈羅約會。

 夏天的太陽落山遲,七點多了天色還沒黑,草坪上不止是哈羅和檸檬,還有幾隻狗狗在歡快的玩耍。

 “坐一會兒?”月見裡悠提議。

 兩人找了張面對草坪的長椅,當中隔著半個人的距離。

 好一會兒,還是安室透開口:“你還欠我一個答案。”

 “什麼?”月見裡悠一怔,沒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在,你以前被恐怖|組織綁架過?”

 “那件事啊。”月見裡悠恍然大悟。

 那天,因為安室透拒絕了他的告白,兩人之間有點尷尬,所以這件事也被擱置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在美國的事嗎?”安室透問道。

 “是啊,就是研二那次爆炸後,我養好傷回到美國不久。”月見裡悠一臉無奈,“你說我倒不倒黴。”

 “他們為什麼綁架你?”安室透好奇地問道。

 “你這是……關心我?”月見裡悠笑了。

 “作為朋友,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安室透很淡定,“而且,你前幾天不是剛剛又遭遇過綁架?雖然是未遂。”

 “放心,那件事的話,已經解決了。”月見裡悠安撫道。

 “真的?”安室透自然知道是解決了,畢竟還是他親自提供的方法並且參與了任務的,但是表面上他還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

 “當然,我們日本的公安部雖然不怎麼討人喜歡,但做事效率還是很讚的。”月見裡悠一臉欣慰。

 安室透的唇角也往上勾了勾,眼底浮起一絲暖意。

 自己的工作被人肯定,終歸是高興的。畢竟公安……無論在民眾還是同僚眼裡,從來沒什麼好印象。

 “要說七年前那次……其實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到底綁架我做什麼。”月見裡悠一攤手,半真半假地說道。

 “你不知道?”安室透愣住。

 “我沒到他們的基地,半路上就把所有人放倒跑出道。

 當然,後了。

 “怎麼做到的?”安室透更驚訝了。

 他知道,能稱得上“恐怖|組織”的,肯定有槍。月見裡悠一個人手無寸鐵,就放倒了所有人自己跑了?

 “那個組織的基地在亞馬遜流域的一片熱帶雨林中間。”月見裡悠解釋道,“白天趕路的時候,我順手採了點草藥,晚上露營時丟進篝火裡,燒出來的煙把所有人都迷暈了。而我是俘虜,他們吃飯會把我關在帳篷裡,反而沒事。”

 “很厲害。”安室透由衷讚歎。

 當時的狀況,肯定不像他說的那樣輕描淡寫。何況,一個人面對一群窮兇極惡的綁匪,能鎮定自若地偷藏藥草順利實行,那其中的艱辛,也不是他現在一句話能表達的。

 “不過,雖然從綁匪手裡逃走,但我一個人,在沒有信號的原始森林裡和綁匪周旋了一個多月才等來救兵。”月見裡悠一攤手,語氣帶著些輕快和得意,“那一個月裡,我利用雨林的環境和特產幹掉了二十幾個恐怖|分子。不定我自己就把那個組織全乾掉了。”

 “……”安室透不禁哭笑不得,好久才問道,“救你的是美國的軍隊?”

 “不,是fbi。”月見裡悠搖了搖頭,“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我等不到救援,出動軍隊毫無意義,我甚至不是美國人。是我父親用關係拜託了fbi派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