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滿月下的對決-黎明
朱蒂把貝爾摩得扔到車上,回頭問道:“秀,你呢?”
“我還有點事。”赤井秀一很自然地把槍包扔給她,“用不上了,先幫我拿回去。”
“知道了。”朱蒂看了他們一眼,上車離開。
“月見裡醫生,我演得怎麼樣?”沖田總司興沖沖地湊過來。
“糟糕透頂。”月見裡悠毫不客氣。
“怎麼這樣,我覺得我還是不錯的?”沖田總司抗議。
“演技幾乎沒有,不過……”月見裡悠露出笑容,抬頭拍拍他的腦袋,“一力降千巧,以力破局也是你的本事。”
“嘿嘿。”沖田總司傻笑。
倒是旁邊的赤井秀一稀奇地看他。
要說沖田總司扮演失憶的工藤新一有多好……那就像是月見裡悠說的,根本就沒有演技。但是,他一來勝在那張純天然的臉,得天獨厚。二來……手劈狙擊彈這種神技,誰碰上他都得沒脾氣。
怕是琴酒都想不到還有這種人存在。
“你先回去吧,弘樹在家。”月見裡悠說道。
“知道啦,我明天回京都,下次再有這種好玩的一定找我啊!”沖田總司叮囑。
“當然,除了你還有誰?”月見裡悠肯定地答道。
“那說定了!”沖田總司揮揮手,把鋼管扛在肩膀上,瀟灑地離開。
碼頭上只剩下月見裡悠和赤井秀一,並肩站在海邊,遙望著海事局搜索海面。
“貝爾摩得不能活著進監獄。”赤井秀一慢悠悠地開口。
月見裡悠看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
“不老魔女。”赤井秀一低聲說道,“朱蒂用她父親的遺物上的指紋比對,證明了克麗絲和莎朗是同一個人後,我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不老不死,青春永駐,哪個大權在握的人逃得過長生的誘惑?”
“你都知道。”月見裡悠嘆了口氣。
“知道,只是我比你好處理。”赤井秀一笑了起來,“畢竟是殺父之仇,有個失手什麼的也很正常,對吧?”
月見裡悠沉默了。
他毫不猶豫把貝爾摩得送給fbi,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貝爾摩得必須死,但直接殺了太過浪費,這是他們抓到的最接近組織核心的代號成員啊。然而,審完之後,進了監獄,警察怎麼可能再私下處決嫌疑人呢?到時候貝爾摩得就是個無法處置的燙手山芋!
“我們能處理。”赤井秀一從容說道。
“拜託了。”月見裡悠嚴肅地說道。
“放心。”赤井秀一隻回答了兩個字。
“我可是,一直很放心的啊。”月見裡悠一聲笑嘆。
赤井秀一主動接手了貝爾摩得,也算是給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了。
“那你給我透個底?”赤井秀一半開玩笑地說道,“日本公安在組織還有臥底吧?”
“那是公安部的事,我可是刑事部的。”月見裡悠答道。
“少來。”赤井秀一鄙視地看他,“你故意放走基安蒂,不就是為了利用那個蠢貨給臥底刷功績?”
“別看我,我真不知道。”月見裡悠坦然道,“公安在組織有臥底是真的,但是是誰,我不需要知道。不知道才最安全。”
赤井秀一想了想,微微點頭。
“等我審完卡爾瓦多斯,交換情報?”月見裡悠提議。
“卡爾瓦多斯傷那麼重,最近能審?”赤井秀一挑眉,有點驚奇。
他自己下的手,傷成什麼樣自己有數。現在卡爾瓦多斯也就比死人多口氣,誰叫這傢伙身上簡直藏了個軍火庫,連嘴裡都有機關,只要還能動就有危險。
這也是他們fbi只能選擇貝爾摩得的一個原因——以卡爾瓦多斯的傷勢,他們秘密來日本,根本沒條件治療。
“這不是有我呢。”月見裡悠毫不在意。
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又不需要人道主義,只要榨乾了情報,管他死不死的,更不用提治療的後遺症了。
“那我們算兩清了嗎?”赤井秀一笑著問道。
“行啊,反正你們之後還會負債,我又不急。”月見裡悠朝他勾起唇角。
赤井秀一搖搖頭,還是叮囑了一句:“上次我跟你說的別忘,組織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朝你下手的可能性更大了。”
“我知道。”月見裡悠抬起頭,彷彿想起了多年前,那彷彿地獄的三個月,臉色陰沉。
早在那時候,他就已經進入了組織的視線,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還不如……反客為主,一勞永逸!
第二天一早,毛利蘭帶著柯南來到警視廳,卻被告知,月見裡悠不在。
“可是,是月見裡先生讓我們來的。”毛利蘭迷茫。
“他臨時被警視總監喊過去了,但沒聽他交代要錄什麼口供啊。”萩原研二撓了撓頭,“難道是因為工藤君的案子?”
“所以,那位沖田君,真的失憶了嗎?”毛利蘭問道。
“沖田君?誰?”萩原研二比她更茫然。
“沒、沒事了。”毛利蘭乾笑。
她知道昨晚的事需要保密,可怎麼也沒想到月見裡悠連零課的同事都瞞著。
“不然,你們等他一會兒?應該就快回道。
“那我去檔案室看看吧,諸伏警官在嗎?”柯南問道。
“在。”萩原研二點頭,“說起來高明那傢伙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卷宗,表情好嚴肅。”
“我去幫忙。”柯南說道。
“我……可以旁聽嗎?”毛利蘭小心翼翼地問道。
萩原研二一怔,隨即笑起來:“沒關係,我們零課的檔案室都是陳年舊案,可沒什麼機密文件。毛利小姐可以看看柯南君平時在零課的工作狀態,正好也能放心。”
毛利蘭被他說中了心事,靦腆地笑了笑,又鞠了個躬。
而這會兒,月見裡悠跟著白馬警視總監走進了東京療養院的一間病房。
“這位是警察廳公安部的裡理事官東川智之先生。”白馬警視總監介紹。
靠在床上的老人滿頭白髮,精神還算健碩,眉宇間帶著一絲鋒銳,很顯然,從前也不是慈祥的款。而東川智之這個名字,他也從未在任何地方見過,可以想像這個“裡理事官”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你們談。”白馬警視總監說了一句,就這麼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東川先生指明要見我,是因為昨晚的計劃嗎?”月見裡悠問道。
“請坐。”東川智之指了指病床旁邊的椅子,嘆息道,“如你所見,我這身體是不行了,幸好還能等到你——要不然,等我死了,組織就會是我這輩子的遺憾。”
“您的意思是?”月見裡悠坐下來,心裡若有所悟。
“你做得很好。”東川智之欣慰地笑笑,“所以我希望,你能繼續。”
“嗯?”月見裡悠詫異地看他。
“我沒多少日子了,肺癌。”東川智之臉上有不甘,卻沒有多少怨憤,“最後的最後,終於有人能從我手裡接過擔子,我很欣慰。”
“我還沒答應……”月見裡悠黑線了。
“你有足夠的經驗和經歷。”東川智之最後說道。
月見裡悠一怔,眼神頓時犀利起來。
“抱歉,我確實調查過你,畢竟這件事太重要了,容不得一點不謹慎。”東川智之說道。
雖然是挖人隱私的事,但因為他的神色太過坦蕩,反而無法生氣。
月見裡悠嘆了口氣,對於一個快死的人,生氣又有什麼用?何況,他的過去事無不可對人言,頂多……有些經歷太過狼狽,被從外人嘴裡說出來,多少有點尷尬。
“我選擇你,一來是你能力足夠。二來,你可以成為和其他國家機構的緩和劑,這是目前其他人都做不到的。”東川智之又笑起來,“fbi的教官,月光……是吧?”
月見裡悠一聳肩,並不意外被說出代號,畢竟這個名字還是很出名的,不僅僅是在美國。
他做了三年教官,之後為了調查某件事,帶著澤田弘樹在世界各國遊歷,和他關係好的可不僅僅只有fbi。
“就算我讓你撤手,你也不會聽的,你註定和組織不死不休。”東川智之篤定道。
“那東川先生希望我做什麼?”月見裡悠不置可否。
“我要你成為下一任裡理事官——我和白馬君商量過,你對刑事部確實很重要,我不會改變。”東川智之沉聲道,“這個裡理事官,終身只有一個工作,將那個可怕的組織從日本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