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請求
牽手、擁抱、伶姐姐
牽著手看海,一起撿了好多漂亮的貝殼。和朋友們一起吃午飯,兩個人坐在一起,肩膀抵著肩膀互相夾菜。和朋友們邊吃邊聊比較漫長,虞聽會湊到冉伶耳邊問她困不困,要不要先回酒店睡午覺。
冉伶只需要輕輕點頭,虞聽就會牽住她的手,笑著跟朋友們說,伶姐姐困了,我得先帶她回酒店睡午覺。
外人面前,虞聽會從容地攬過所有,不會說話的冉伶不需要為難不需要操心。只需要安安靜靜的享受虞聽帶來的體貼。
和虞聽一起回到酒店,冉伶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睡衣就進了臥室。
屋裡開著二十度的空調,柔軟的被子保持著早晨她們離開時原有的模樣,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幽香。
冉伶爬上了床,拉起被子蓋上。虞聽從外面走進來,替她拉上了窗簾。垂眸,發現冉伶看著自己。
對視片刻,虞聽看出了她的意思,柔聲說:“你睡吧。我不困,看會兒書。”
虞聽手裡拿著一本綠皮封面的書,坐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拾頁讀了起來。
世界安靜,昏暗的房間裡蘊含著某種動人的氣息。許久,冉伶翻了個身,背對著虞聽。
舒適、恩愛、寵溺。這是在這一座海島,身邊所有人眼裡她們的狀態。
不夠冉伶好像變得更貪心了。
*
第三天,婚禮帶來的新鮮和熱鬧漸漸歸於平靜,所有人都啟程回市裡。
輪船上,早起登船的兩個人坐在夾板上曬太陽,虞聽靠著椅子玩手機,睡眼惺忪的模樣被湊過來的齊憫調侃,“這麼困?這麼沒精神,昨晚得多晚才睡?”
她又看了看冉伶:“伶姐姐倒是挺精神的,阿聽,你不會是下面那個吧?”
看到冉伶露出詫異的表情,齊憫變本加厲起來:“伶姐姐看著這麼弱不禁風的,沒想到是1啊,果然,還得是姐姐。”
“亂說什麼?”虞聽看了她一眼,懶得理會。
“是吧?伶姐姐?”她賤兮兮的,笑得特別放肆。
1?
冉伶眨了眨眼,這問題她該怎麼回答?她倒是無所謂,只是怕虞聽被朋友嘲笑不開心。
感受到:“不用理她,她神經病。”
“好了好了,”齊憫見好就收,“我神經病,打麻將麼?擺一桌?伶姐姐會打麼?”
虞聽興致缺缺:“不打。”
“行~我找別人。”
齊憫走了,又清淨下來。
虞聽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握著手機滑動,確實是懶懶散散精神不濟的模樣。
忽然手機上方探出來一條消息:【聽聽很困嗎?】
備註是【伶姐姐】
沒有點進去看,虞聽摁滅手機,轉頭就可以看到她,“嗯有一點兒。”
——要進船艙裡休息麼?
相處了這些日子,冉伶的某些意思虞聽已經可以通過她的眼神看出來。她比虞聽遇到的其他所有人都要更體貼更溫柔,似乎滿心滿眼都是虞聽,最會關心人。
不,不是似乎。是很明顯的,她滿心滿眼都是虞聽
心裡想著這些,虞聽懶倦的語氣裡帶了點兒撒嬌,“不用~想曬太陽。”
於是,冉伶將身子往她那兒挪了挪,眼神寵溺,示意她可以靠著自己眯一會兒。
不會強制虞聽一定要回船艙裡休息,虞聽想怎樣她都會陪著。
虞聽沒有客氣,頭一歪就靠在了她薄薄的肩上,還說:“謝謝~”
明明知道冉伶就是會寵著她的,還這麼有禮貌。明明就很恃寵而驕了,還假裝這麼有禮貌。
冉伶怪嗔她。
靠上肩膀,很快,虞聽感受到了她心跳和呼吸的不穩。覺得她好敏感,明明只是靠了一下而已,就這麼緊張了。
“分你一隻,聽聽我的歌單?”虞聽指的是耳機。
冉伶向來不會拒絕虞聽的給予,更何況她也很想知曉聽聽的喜好。
虞聽就著靠著肩膀的姿勢,從機倉裡拿了一隻耳機,側著臉仔細地幫冉伶戴在了耳朵上。
指尖離開時無意的碰到了敏感皮膚,像魔法似的,冉伶耳垂立刻被染紅。
虞聽都愣了愣,不禁取笑她:“姐姐為什麼總是這麼害羞?”
“明明只是靠一下而已。”
聽聽看得出她在害羞麼?
冉伶的心跳
更亂了。
但「姐姐」和「伶姐姐」,她似乎更喜歡前者。
可虞聽叫人向來都是隨著心情隨便亂叫的。
“好了,逗你呢。”
放任著她的羞恥沒有再繼續施加壓力,虞聽操作手機放了歌便閉上眼睛。
舒緩的民謠伴著海風灌進冉伶的耳中。冉伶垂眸聆聽,輕慢地調整了一下姿勢,想讓虞聽靠得更舒服。虞聽也跟著動了動,又輕又慢,嘴角微勾,像在依賴她。
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船彷彿開得很慢,海風悠悠地吹著,兩個人就這樣無聲依偎在一起,浪漫得像是電影結局。
虞聽似乎很快睡著了,呼吸變得均勻而清淺。冉伶的心跳也終於慢慢恢復正常,她就這樣坐了許久,沒有玩手機,沒有做別的,只是照顧著虞聽,只靜靜聽著虞聽給她聽的歌兒。
船靠快岸了。
廣播聲驚動了肩上熟睡的人,虞聽深吸了一口氣睜眼。冉伶馬上低頭去看她,發現她眉頭緊皺,樣子很兇,不太開心。
在海島同床共枕了這些天,冉伶已經細心地發現了虞聽很多小習慣,當然包括她的起床氣。
比如今早。大概凌晨六點,房間裡的座機響了,說是找虞聽有事而她的手機關機,只好打到了房間裡。
那時還沒有到虞聽該醒的時間,本就不悅,那人還又絮絮叨叨地講了好久,要登船了才掛電話,虞聽煩躁得不行。
虞聽是有起床氣的,如果是被吵醒的話,平日裡溫溫柔柔的樣子也會變得生人勿近。
就像現在,很兇的,看起來很冷硬,很危險。她的五官濃郁立體,本來就具有攻擊性,只是平時愛笑淡化了她這一特性。
這種時候應該避免和她接觸,避免不小心惹到她,可冉伶不怕,滿眼都是想要照顧她的心情。她往虞聽那兒又湊了湊,讓身體和虞聽貼在一起。
她抬手撫摸她的腦袋,順了順她的長髮,虞聽怔了怔,沒有發作躁意,反而順著她的力又靠回了她懷裡。
耳機戴得有點兒久了,冉伶幫她摘掉,又輕輕揉了揉她的耳朵,掌心覆著她的臉頰,若有若無地撫摸。
虞聽掀起眸子,對上她柔軟關切的眼睛。
虞聽意識到冉伶是在安撫她。
虞聽沒有出聲,只是盯著她看。
在虞聽這樣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下,冉伶仍然心無旁騖,很單純地用眼睛在問:聽聽還困麼?
現在的樣子倒真像是個無私照顧妹妹的姐姐,好清白。
可虞聽的鼻息間都是她脖頸散發出的馨香。冉伶的脖頸白膩且脆弱,也許因為太完美,莫名地催發破壞慾。她的手在亂動,密密麻麻地在虞聽敏感的耳垂挑動。
——她在模仿安撫的動作,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清白,她的心跳很亂,她很緊張,她是故意的。
這股衝突莫名地挑撥著虞聽的慾望神經,虞聽眯起了眼睛。
虞聽忽然很想做些什麼。
冉伶指節收緊。
聽聽……
冉伶手緩緩下滑,覆在虞聽手背上,虞聽沒動,依然審視著她。
冉伶的眼神像有事要說,卻不好意思開口。
虞聽開口,嗓音沙啞:“伶姐姐怎麼了?”
冉伶翻開她的掌心,在她掌心裡描繪。這樣表達起來很慢,而且一不留神就會認錯。虞聽倒是有耐心,忍受掌心的酥麻,慢慢等她寫完。
冉伶:【想跟聽聽商量件事】
虞聽:“好,你說。”
虞老爺子出手闊綽,在雲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為她們買了一套獨棟帶院子的精裝別墅做婚房,就等著她們入住。結婚了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這樣才能滿足世俗的眼光和虞老爺子不允忤逆的面子。
按理說婚前就應該搬家,只是虞聽定下了婚事後就走了,一直在國外瘋玩兒,都沒來得及。
今天回到市裡,於情於理都要開始行動。虞聽也算是明事理,沒打算要分居。
所以冉伶想做什麼?
知道這種要求會很讓人誤會也很容易被拒絕,冉伶很忐忑地在虞聽的注視下打下了這一行字:
【我想搬家以後聽聽跟我睡同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