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冰可樂 作品
第62章 成尊前的最後一戰,打得姜漠絕望的心魔(8K,爽)
妙暉仙逝後,門長之位,由師兄左若童繼任。
姜漠的修為尚缺些火候,但他已經看見了前路,二重的巔峰,不遠了。
此後又是匆匆幾年光陰,姜漠一直止步後山,很少外出。
各門各派的賓客,偶爾會來拜訪,卻對他知之甚少,只是聽聞那些一二重的弟子談論,左門長還有一位深居簡出的師弟,修為不俗。
這時期的姜漠,性命修為已隱隱超過師兄左若童,在切磋上勝出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當連續在一個月累積到5次的時候,他的修為已至臨門一腳的瓶頸。
1917年夏,姜漠與門長師兄,袒露北疆宿敵的秘密,他要下山除魔,再尋覓突破三重的機緣,又正逢亂世,邪祟橫生,他想去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情,斬妖除魔,鋤強扶弱,匡扶正道。
“好,那師弟,你且過我這一關。”
那是最後一次的比試,擔心師弟的左若童,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實力,一改以往溫和的態度,變得冷肅嚴苛,將畢生所學施展得淋漓盡致。
雙方激戰數百回合,罡風在山林呼嘯,飛鳥驚慌逃離,岩石山地層層破碎,殘影快得無法捕捉。
最終,是姜漠贏了,他以強出半籌的修為和武道大成的技藝,向師兄證明了自己有毋庸置疑的實力,脫離宗門的庇佑,以一人之力,去往那戰亂、渾濁的人間苦海雲遊。
半月後,在左若童、似衝的目送下,姜漠的漸行漸遠,由此開啟了一段波瀾壯闊的人生。
他從閩南省域出發,沿途遭遇的邪修、匪寇,多到觸目驚心,也是從這個時候,姜漠第一次發現,他在殺人這件事上,似乎擁有與生俱來的天賦。
尤其是一拳轟爆一名山匪的屍體,炸成血霧時,更是波瀾不驚,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亂世,人命如草芥,更何況是禍害鄉里,佔山為王的土匪。
在身體高度炁化的絕對優勢下,沿途所遇的土匪窩,不管有多少支土槍,都擋不住姜漠的掃蕩,他就這樣踏著不知多少人的屍骸,往著北疆靠攏。
為了淬鍊修為,進一步圓滿無瑕,他承受了大量子彈的洗禮,炁化下的傷口,漸漸的,修復得越來越快,甚至做到隨心所欲的地步。
1918年,春,姜漠在坊間聽聞,海外的異人,因為追逐一件遺落在中原的禁忌級法器,抵達大陸,並在附近的城鎮,大肆搜索。
這些來自各地的勢力,無所不用其極,時常爆發衝突,沒有任何的顧忌,牽連不少的百姓枉死。
之後,姜漠收到法器蹤跡暴露的消息,趕到現場,從混戰中奪取了那件名為‘血泉’的杯狀聖器,佯裝不敵受傷,一路乘船逃亡到某座荒島,引誘各國的強者入局。
緊接著,大戰爆發,持續一天一夜,他擊碎了血泉聖器,更是把圍攻他的強敵,鎮殺一大半,也因此落下傷勢,被各種異國的秘術,摧折得險些身死。
也恰巧是這一次的磨礪,將他成功送入二重之上,三重之下的玄妙境界,幾乎成了半步的陸地神仙,身體的每一寸血肉,骨骼,乃至最為脆弱的大腦,都實現了常駐的炁化。
養傷。
感悟。
趕路。
臨近年末,姜漠抵臨北疆的深處,在那廣闊的草原上,聽到諸多關於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師伯‘崇衍’的赫赫威名,號稱玄仙降世,不死不滅,麾下邪修過百。
遭其奴役的部族,極為悽慘,死傷慘重,祖傳的秘術被奪。
姜漠壓著滿腔的怒火,就這樣一路打了過去,把對方駐紮在各部族的爪牙,悉數滅殺。
途徑名為‘古爾拉耶’的部族時,得知其意圖的老族長,贈予一枚墨綠的扳戒,命他攜帶在身,以防止折靈咒的傷害。
這一舉措,恰好在後面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深夜,銀月當空,清風冰涼。
姜漠殺至邪魔大本營,見到頭皮發麻的場景,遍地的人形怪物,徹底妖魔化,屬於人類的特徵,消失殆盡,全都是修煉了某一部族的禁忌古術,竊取野獸力量的怪物。
而他的師伯,崇衍道人,則是最為完美的試煉者,很大程度上保留了人的形態,同時,擁有上百種自然生物的力量,成了所謂的‘妖’,卻自詡為‘神’。
“轟!!!”
大戰不死不休,崇衍的實力,還在姜漠之上,更有百位邪修助陣。
那是極為殘酷的一戰,打得姜漠近乎絕望,他遍體鱗傷,屢遭重創,幸好有著炁化的軀體,吊著一口氣恢復,不斷地扛住正面壓力,從邊緣入侵,耗時將近2天,才把崇衍的爪牙,全部斬殺。
而他的狀態,連巔峰的三分之一都沒有,面對身負輕傷的崇衍,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妙暉,教出你這麼一個好徒弟,白白送死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崇衍邪異的眸子裡,透露著濃濃的讚賞之色,他許諾道:
“你我終究有著淵源,你若願降,我絕不殺你,相反,我還會重用你,任你為我的繼承者,屆時你我聯手,鎮壓江湖的正邪兩道,這偌大的天下,豈不是唾手可得,如何?”
“不如何。”
渾身染血的姜漠,氣喘吁吁,就像一頭窮途末路的野獸,胸膛微微起伏著,時不時嘔吐出一些內臟的碎塊。
他的逆生的確能夠不間斷的開啟,讓身體一直炁化,但崇衍的走狗,實在太多了,硬生生是耗了他兩天,他扛不到一直持續的消耗,只能間歇性的使用,壓制傷勢。
“不如何?呵”聞言,崇衍輕笑了起來,也不動怒,仍是繼續勸說:
“你這般厭惡我,抗拒我,是覺得我淪為魔道?不配為你的師長嗎?”
“.”
姜漠沉默,眸光冷冽,他懶得理會這瘋子,只是精神緊繃,抓緊這片刻的喘息之機,補充快要見底的真炁。
眼神是心靈的窗戶,但兩人從未有過交流,彼此都不瞭解。
崇衍只是從姜漠的眼裡看到了純粹的殺氣,那是不可動搖的意志,他略微思索,戲謔道:
“不妨想想,你的師父是怎麼活著回去的?”
“我若真是魔道,殺他,易如反掌,將他煉成我的傀儡,豈不是能助我的霸業,更上一層樓?”
“你究竟想做什麼?”姜漠厲聲喝問。
“宗門始終是要滅的,他們蟄伏在暗處,一直都在,默默地看著,就像陰影裡的怪物,僅憑你這殘缺的逆生,怎麼可能扶大廈之將傾呢?”
崇衍自嘲地笑了笑,有感而發:
“曾幾何時,我也有著和你一樣的軀體,但那種力量,在那些宿敵面前,不過是笑話罷了,輕輕揮手,就足以讓你我萬劫不復。”
“所以,你捨棄了宗門,捨棄了自己,變成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姜漠緊鎖眉頭,心生某種不好的預感。
“我沒有捨棄你們,我是為了保護你們,我站到了最前面,我來承擔一切的罵名,不過是殺了一些區區外人,你與你的師父,又何必這樣一葉障目,同我反目成仇呢?”
“不然,僅憑你們,一群待宰的羔羊,要重演歷史的悲劇麼?”
“這世間,從來都是人吃人,所謂的善惡,沒你想得那麼涇渭分明,當然,在我眼裡,它沒有任何的意義。”
“道德,仁義,門規,良知,統統束縛不住我,我生而自由,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天允!我是這浩渺眾生中,一顆承載天意,隨意行走的棋子,至於凡夫俗子的說三道四,不值一提。”
看著那青年,還是無動於衷的神態,崇衍逐漸失去耐心。
這愣頭青的性格,比鐵還硬,認定了死理,和妙暉如出一轍,大抵也是不會歸順他了。
“你說的陰影裡的怪物,是?”
姜漠還在拖延時間,五臟六腑在逆生炁流的修復下,血肉重組,變得更為強勁堅固。
“妙暉沒和你說?”
崇衍不答反問,同時,他識破姜漠的伎倆,或許對自身實力的極其信賴,也沒有直接出手打斷對方恢復真炁的舉動。
“沒。”
姜漠聽出這老鬼的話裡有話,貌似他是因為潛在的威脅,才甘願墜入魔道。
“說給你聽,也沒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