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以身抵債
她想起嬤嬤今晨勸自己的話,思量了瞬,眼珠子打轉了下,咬著唇,刻意做戲去求蕭璟。
那纖細柔嫩的指尖回握住蕭璟的手,她目光嬌嬌怯怯瞧向他,猶猶豫豫的主動做到了他膝上。
握著他一根手指,身子緊貼在他身前,輕聲求道:“殿下,雲喬求您了,您就可憐可憐雲喬,那畫像留在您這兒又無甚用處,就給雲喬帶走好不好,雲喬知道,殿下您是個大好人,肯定不忍心不給雲喬的。”
溫香暖玉在懷,握著他一根手指,扭著身子撒嬌求他。
蕭璟眸光暗了瞬,險些把持不住,被她哄得真應了她。
轉念想到那畫像上不僅有她的女兒,還要她那廢物前夫,到底還是不肯給她。
於是故意抱著坐在自己膝上的她,側首貼著她臉頰,輕聲道:“你真想帶回去,也不是不行,就把那幅畫像掛在你榻邊,往後,孤每回去寵幸你,都讓那幅畫像瞧著。”
雲喬面色當即一變,猛地推了他一把,咬唇低聲嘟囔著罵他:“你……你不要臉皮!”
蕭璟揉著她身子,悶聲地笑。
他當然知道這話她不會應,才故意拿這樣的混賬話來堵雲喬的口。
瞧著雲喬又氣又羞的樣子,也覺別有一番韻味。
抬手掐了她臉頰一下,趕在她氣怒前道:“就放在孤這裡,日後,你何時想見,何時過來。”
雲喬心內委屈,卻也知蕭璟這番做派,顯然是不肯答應自己了。
連帶著也覺得,嬤嬤說的話不對。
自己都這般求他了,他也沒鬆口。
可見做戲求人,也是不管用的。心裡對蕭璟存了氣,不似方前那般討好他,鬧著要從他膝頭下來。
蕭璟卻不肯輕易放開她,臂彎似鐵索般將人桎梏在懷中,手又擺弄著書案上被她毀了的那張紙。
側首貼著她問:“你毀了孤這樣上乘的紙,可還沒賠給孤呢。”
雲喬沒想到他還沒忘前頭這信紙的事,又因他前頭不肯答應給自己畫像的事,心裡存著氣,於是咬著唇嘟囔道:
“你……你還是太子殿下呢,一張紙而已,怎麼這樣小氣,我又沒有銀子,怎麼賠你啊……”
蕭璟笑意恣肆,點了點她唇珠。
啞聲道:“自然有旁的法子賠。東宮旁的不缺,只孤身邊缺個伺候的婢女,不如,夫人暫且頂了這活計?婢女月銀十兩,夫人欠孤百兩,如此算來,做上十個月,也就能還上夫人欠孤的銀錢了。”
熟悉的揚州院落,記憶裡自己的寢房。
屏風外,酒醉不醒的夫君仰倒在磚石地上。
屏風內,被撕扯開的寢衣,和身上,瞧不清臉的男人。
雲喬像是被困在夢裡一般,看著她哭泣哀求,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掙扎,也看到,那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周身的怒火。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苦苦哀求,求他不要讓她夫君瞧見,求他別在此處。
然後,眼睜睜瞧著,那個男人抱著她,步步走近她的夫君。
就當著她相公的面,將她壓在屏風上,予取予求。
喝醉了相公渾然不知,屏風上的女子,滿臉是淚。
她瞧見她絕望的眼淚,在那個男人極盡侮辱的齷齪話語下滾落。
瞧見她的淚珠,沾溼屏風上那朵青蓮。
看見那個男人,碾碎她的淚珠。
也在這一瞬,瞧見那男人的臉……
於是噩夢驟然驚醒。
“啊!”雲喬滿頭大汗,從噩夢中醒來。
剛淨身後換上的寢衣都被汗溼得透頂,鬢邊的溼發貼在臉上。
她驚慌失措,臉上神情慌亂。
只覺那夢,真是無比真實。
就好像,她曾經,曾經真的經歷過那些事情一般。
此時外頭早已天光大亮,雲喬抹著額上冷汗水,抬眸去看外頭透進窗欞的日光。
一點點平復自己的心緒。
“夢而已,只是夢而已,不會的,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的。”
她想,今日那人雖壞,卻不至於這般無恥,定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還答應了替她給沈硯送信的。
他還讓她瞧了女兒的畫像的。
雖則他做了好多過分的事,可到底不曾真越了雷池,也未曾毀她清白。
他好歹是當朝太子,該是極重臉面的。
定然做不得這樣無恥的卑劣行徑。
雲喬一再安慰自己,嬤嬤聽得她那聲驚呼,帶著婢女入內伺候她洗漱,擔憂地問她怎麼了。
嬤嬤入內,雲喬抱膝搖了搖頭,沒言語。
嬤嬤伺候著雲喬洗漱,收拾用了早膳後,眼瞧著雲喬
臉色還是沒有好轉,有些不忍地問:“姑娘這究竟是怎麼了,可是昨日,殿下太過孟浪,嚇著了姑娘,還是做了什麼噩夢被魘住了?”
雲喬想起昨日,也想起那個噩夢,臉色更白了,拉著嬤嬤衣袖,輕聲問:“嬤嬤,您知道,我在揚州時,是怎麼被那位殿下看上的嗎?”
她還是怕,怕噩夢是從前存在,而今卻忘記的現實。
嬤嬤知曉主子眼下瞞著雲喬過去的事,哪敢違逆主子的意思,只得半真半假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