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要見太子
乍看依舊灼灼,再望,卻如同燒盡了的煙花死灰,冰冷又滿是尖刺。
讓人只覺悲哀。
陳晉突然覺得難過,心底
也不可自控的生出後悔來。
他想,如果一年多前,他能預知今日之事,能不顧旁人眼光,將雲喬從沈家帶走,是不是今天的她,不會這樣渾身尖利的,枯萎在冰冷的花瓶裡。
可是太晚了。
他當年沒有做到,今時今日,就只能瞧著少時牽掛惦念的小姑娘,成了眼前死寂沉沉的婦人。
陳晉低垂眼簾,不敢再看雲喬,低首告罪道:“夫人恕罪,是屬下冒犯了夫人,但憑夫人責罰。”
他話音落下,雲喬打量著他,心中暗暗思量。
這人是此處私宅裡明面上唯一的護衛,那批從江南揚州跟著她入京的護衛,今日將她送到此地後,便都已離開。
雲喬想著,眼前這個叫陳晉的護衛,應當就是蕭璟留在私宅裡盯著自己的要緊人手。
他是護衛,又會武,能揹著外頭的嬤嬤婢女夜半翻窗進了她的臥房,想必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嬤嬤婢女和其他奴才的視線,將她偷偷帶出去,說不定還能帶她去見一見蕭璟的主子,那位當朝太子。
雲喬想到此處,只覺眼前一片光明,以為自己用不了苦熬許久,就能在蕭璟歸京前,見到那位太子,上稟御狀,求一個公道。
她微微攥緊了掌心,端詳著陳晉神色,半試探道:“你要恕罪可以,也不必受什麼責罰,我只需你幫
我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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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件事?()?()
陳晉聞言目光微有疑惑,蹙眉問道:“夫人要我辦什麼事?只要我能辦的,一定會為夫人辦到。”()?()
他話裡如此說著,心裡卻想,便是明知不能辦的,只要她開口,他舍了半條命,都肯為她去辦。()?()
此時的陳晉以為,雲喬要他辦的事,也許是要他幫她逃出這座私宅。
他是瞭解雲喬性子的,知曉雲喬這樣的人,骨子裡,就不可能甘心做個不明不白的外室。
也知曉,她絕非心甘情願跟著蕭璟的。
蕭璟必定是逼迫了她的,這樣不明不白的外室身份,即便是有潑天的富貴榮華,之於雲喬也是隻有羞辱。
她不會喜歡的,她想逃,再正常不過。
雲喬的確不甘心,也的確想逃,只是她不能貿然的逃。
她還不知道女兒的下落,她更不知道,自己一旦私逃,蕭璟會怎麼對她的女兒。
會不會拿還在襁褓中的女嬰洩恨,又會不會,乾脆要了女兒的性命。
他那樣可怖又殘忍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雲喬是萬萬不能拿奴兒的安危去賭的,為今之計,也只有想法子,見到蕭璟的主子,見到當今的太子殿下,或許才能為自己求一個公道。
聽聞那位殿下清正嚴明,必定不會縱容蕭璟這樣以權謀私的行徑。
雲喬坐在軟榻上,心裡一再思量,指尖來回揉搓,抿唇猶豫再三,終於開了口。
她目光緊鎖著陳晉,低聲道:“你可否偷偷將我帶出這座私宅,送進東宮,讓我見一面當今太子。”
雲喬話落,陳晉平靜的神情驟然裂開,目光驚疑不定的看向雲喬。
他怎麼也想到,雲喬開口要他乾的事,並不是要他幫她逃出去,而是讓他幫她去見一面蕭璟。
陳晉目光驚疑,雲喬卻以為,他是怕幫了自己,會被牽扯進來問責,話音急急的道:“你放心,你只要帶我見到太子即可,我保證,來日就是你主子知曉是我向太子告發的他,我也絕不會吐露你半分,必定不會讓你受我牽連。”
她以為陳晉是擔心被牽連,急忙向他保證。
她說必定不讓他的主子知曉,是他幫著她向太子告發主子的罪責。
可她不知道,他的主子,她要告發的人,就是當即太子啊。
陳晉連連搖頭。
此時也終於明白了雲喬的心思。
怪不得她肯安安生生的聽了主子的話入京,原來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原來她是想著進京,向當今太子告御狀,和蕭璟魚死網破。
陳晉想起了主子在江南時的假身份,知曉雲喬是將主子當成了太子的親信趙琦。
趙琦是兩江總督,乃是揚州知府的頂頭上司,這樣的身份,在揚州,已經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