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好人妻
雲家人不解其意,還以為,是雲喬求了沈硯出手相助。
而蕭璟做完這事後,自以為必能哄得雲喬開心。
在宅子裡翻了有一會兒卷宗,入夜時便翻窗越牆,去見了雲喬。
夜晚的內宅裡靜寂無聲,明月高懸在天際。
蕭璟行至門口,突然發現房門從裡頭上了鎖。
他啞然失笑,拿著手中薄劍,伸在門縫中,光明正大,劈斷了門鎖。
門鎖鏗鏘落地,榻上的雲喬抱著被衾起身,縮在床帳內,看向門口。
蕭璟緩步踏進門內,月光灑在他身後,將他本就溫雅脫俗的好相貌,映得更加清絕如玉。
雲喬知道是他,咬唇低首不再言語。
蕭璟步步走到榻邊,伸手撩開了床帳。
隨意落坐在榻邊,倒了盞茶送到她唇邊。
“又咬唇,仔細咬破了。”
他話音溫柔,雲喬卻覺得噁心,揚手將茶水打翻。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明明是一頭惡狼,卻披著羊皮,面不改色地哄騙旁人。
茶水撒在被衾上,她攥緊了掌心,話音冰冷:
“我不想見你,出去。”
蕭璟以為她還是因著雲家的事煩心,笑了笑近前去,
伸手想要揉她青絲,口中又道:“今日雲家的事,不必再煩憂,你那哥哥欠的賭債,我已替他還了。”
雲喬在聽到他這話時,猛然抬首,那雙眼睛,一瞬間,滿是壓抑不住的,帶著冰刀般的恨意。
“誰讓你替他還的!他的債和你有什麼干係!”
她話音淒厲,滿帶怒火難堪。
好像回到了,一年多前自己懷著女兒,兄長去求沈硯替他平賬,還揚言說要將她賣了換銀錢的時候。
那一日雲喬在她的夫君面前,徹底了沒了尊嚴體面,而這一刻,她的自尊,也在蕭璟面前被生生扒落。
她不敢想,蕭璟是不是和當初的沈硯一樣,聽到了她一母同胞的兄長,把她當個物件一樣,甚至聽到他說要將她賣了換銀子的話語。
所以,當下一瞬,蕭璟揉著她髮絲,話音溫柔輕嘆了聲同她說:
“我是為著你的緣故,才願意幫他平了這債。”之時,
雲喬狠狠打落他的手。
她昂首紅透了眼眶,在月光下,怒目瞪向他,用那滿帶恨意的目光看著他說:
“為著我?
蕭璟,你憑什麼為著我?”
你是我的什麼人啊?
同我私通的姦夫?玩弄於我的嫖客?
那筆錢,又是什麼呢?
是你身為姦夫,給我的補償?
還是你作為嫖客,給我的嫖資?
啊?”
雲喬話音淒厲,眼眶通紅。
目光盡是恨意。
字字句句不留餘地。
蕭璟愣怔片刻,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如此。
被她激怒。
惱怒和火氣一道在心頭交織。
他壓不住怒火,抬手捏著她下顎,冷聲警告道:
“雲喬,我是好心為你考慮,你不要不識好歹。”
呵,多可笑。
他說他好心為她考慮。
雲喬喉間溢出冷笑,眉眼倔強不馴。
反唇相譏道:
“不識好歹?什麼是好?什麼是歹?
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憑什麼為我考慮?
我有求過你替我兄長還債嗎?
我的哥哥我的家人,同你有半點牽扯嗎?
哪裡輪得到你來操心,哪裡用得上你來幫忙!”
她話說的絕情,也是半點不顧蕭璟的臉皮。
蕭璟聽著她這番譏諷的話語,轉念想起手下人曾提及,雲喬那夫君沈硯,曾為她孃家人清過五千兩的賭債。
他低眸冷笑,捏著她下顎的手,用力到在她皮肉上留下淤青,寸寸入骨。
“雲喬,那你想讓誰給你抗這事,你那夫君沈硯嗎?”
雲喬被他捏的骨肉生疼,眉心緊蹙,卻不肯低頭。
咬牙刺道:“是,他是我夫君,與我同氣連枝,我寧肯是他,也不願是你。”
她字字句句都是輕賤嘲諷,拼著傷了自己萬千,也要刺痛蕭璟。
蕭璟本就介懷沈硯是她夫君,雲喬這一番話,也當真是字字踩在蕭璟底線。
蕭璟氣得眸光冷寒,捏著雲喬臉,將她人狠狠摔在榻上。
“好,好得很,雲喬,你好得很!”
蕭璟寒聲怒語,
話落後,拂袖離去,將那木門摔得震天響。
小丫鬟和嬤嬤聽到動靜慌忙入內查看,只見雲喬額頭紅腫一塊兒,狼狽倒在榻上,
眼眶也紅得厲害。
嬤嬤著急問她究竟出了何事,竟惹得蕭璟那般動怒。
雲喬闔眼攥著榻邊床沿,不肯言語。
自那日後,雲喬不肯再見蕭璟。
她擺明了要一刀兩段,而蕭璟,卻根本不知道緣由。
隔了幾天火氣消了後,某日夜半理事後還是來了沈家,卻吃閉門羹。
蕭璟也起了氣性兒。
回到宅子裡,下人端了清火的花茶送來,他順手接過,瞧見那裡頭雲喬特意命人準備的茶花,揚手就將杯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