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 作品

第21章 為她動怒

 臨了提筆,預備在旁寫上幾行字。

 筆鋒沾在硯臺墨上時,蕭璟動作卻突然滯了滯。

 白日裡一整日心不在焉,他連筆都沒怎麼提過,自然不曾落筆寫字。

 這硯臺裡的墨,也就一直未曾用過。

 眼下這硯臺的墨,還是昨夜,沾了雲喬身下水意的那方。

 一夜一日過去,此刻墨水早已幹了,那昨夜潺潺流在裡頭的水意,也早沁進了墨裡,隱隱還有些

微藏在女子身子最深處的靡麗甜膩從那硯臺裡透出。

 蕭璟眼底濃暗,擱了狼毫,拉過那硯臺,垂手細細將硯臺裡的墨一點點推開,就像那日,在這書房桌案上,研磨雲喬身子一般。

 乾涸的墨塊兒重又被研磨開來,水意和濃黑的墨汁交融,更襯得蕭璟眼底濃暗的厲害。

 他氣息微重,鋪開了張白淨的紙頁,重又提起一旁狼毫,沾在那磨出的墨汁裡,一下下地按戳進裡頭,直將那墨汁吸飽筆鋒,才算停下。

 而後,提筆落在那紙頁。

 一筆一劃,一勾一描。

 手上動作急促中藏著些許莽撞。

 眉眼卻認真極了。

 不久之後,紙頁上栩栩如生的一張美人圖落成。

 那是衣裙逶迤在腰間,姿勢屈辱卻靡麗,跪伏在桌案上的雲喬。

 紙頁上的畫像,同昨夜的她,幾無差別。

 就連眉眼間,那淚滴將落未落的委屈勁兒,都一般無二。

 蕭璟早年跟隨名師學過畫技,只是他慣來愛畫山水,極少畫人像,更遑論是衣衫半褪滿目春情的美人。

 今日雖是頭一遭。

 那一本春宮倒是沒有白看。

 此刻蕭璟筆下的雲喬,那股子春情媚意在紙頁上真切如生,勾得人心魂難定,比那春宮畫裡還要浪蕩得多。

 他眉眼神情滿意,扔了狼毫,指尖碰了碰那紙上的美人,低笑了聲,將這幅畫,妥帖收在信封裡。

 而後揚聲喚了那日曾送雲喬回府的女護衛入內。

 將密封嚴實的信封,遞了出去。

 吩咐道:“送去沈府給沈家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