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簷走壁中 作品

第464章 上路

哈利像是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信,眼眶發紅,眼角含淚。

沒錯,他飾演的恰到好處,情緒進入時間正確,表情正確,落淚地點正確。

當一滴清淚重重的砸到了羊皮紙上,羅恩紅著眼眶坐在床鋪上,兩個人一同抬頭。

“我們想去看看赫敏。”羅恩說道。

其實,“哈利”快恨死那個小姑娘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要等他動手的時候,生出事端。

不過,興許還有一個辦法。

鄧布利多表示同意,一行人商量之後,決定連夜趕回霍格沃茨,然後再去馬爾福莊園探望赫敏。

哈利臨走的時候,和那個像娃娃一樣的小姑娘親切道別,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頰,在眾人的笑意下,看著她黑溜溜的眼睛。

小姑娘的手一直抓著哈利的衣袖,一點也捨不得放開。

看著自己的大金主就這麼走了,店鋪的老闆有些捨不得,當看到自家孩子還有胡鬧的趨勢,他立馬從凳子上跳了下來,然後將小姑娘抱入懷中,“乖乖,走,爸爸陪你玩兒。”

小姑娘就這麼趴在父親的肩膀上,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看著那個眼睛像綠癩蛤蟆一樣的男孩兒漸漸離開。

她眼中閃過一絲銀光,小腦袋一歪,輕微的鼾聲響起。

老闆笑了出來,“這個小乖乖,一天天的——”他的聲音漸漸變輕,將小姑娘輕柔的抱回她的房間,躡手躡腳的關上房門。

又是新的一天。

小姑娘大早晨起來,就要吵著見她的周復姐姐,老闆本來不樂意,但奈何豆大的眼睛直往下流,鼻子紅紅的,眼淚汪汪。

“算了,算了,我這就帶你去。”

終究抵不過自己孩子的撒嬌,走到青城山腳下,有兩個穿著黑色道袍的弟子攔在門外,他們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然後李長生就先行一步。

“師兄啊!接到你的來信,我真的很高興,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還願意回來。”

老闆眼神中流露出了懷念的神色,小姑娘扭了扭身子,從自己父親的懷抱中跳了下來,飛的一般躥上了臺階。

“哎哎哎”老闆有些著急。

“不用管啦,小姑娘來山裡的次數,比你的還要多,再說了,師父就在後面跟著。”

聽到師父也在前面,老闆向後退了兩步,重新回到了入口之地。“我相信你們,我就在這裡等她。”

“行叭”,李長生知道自己的師兄十分固執,陪著他一同坐在旁邊的石頭上。

“這小丫頭又怎麼禍害你了?”李長生問道。

“瞎講,這哪裡是禍害?我樂意帶我閨蜜來這裡玩,不行嗎?”

“她是來找周復的吧?”

老闆點了點頭,關心的問道,“你家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說受了很嚴重的傷。”

李長生默不作聲,抬頭看向小路的深處,“還可以吧。”

“哈利,你很喜歡那個小姑娘嗎?”在眾人返程的途中,羅恩終於忍不住開口,那個小姑娘,說實話,就他的審美而言,甚至可以說是詭異。

哈利眼珠子轉了轉,決心要挑撥一下,“我看她的感覺,有點兒像咱們在科多斯多瑞茲晚上,遇到的那些娃娃。”

“咦——你別嚇我,我膽兒小。”羅恩害怕的抱著身子,又往哈利那邊湊了湊。

塞德里克好奇的將屁股挪過去,“你們剛才說什麼呢?我怎麼聽到那所學院的名字?”

儘管魔藥的力量已經盡數散去,但是那個女孩兒在他心中留下的深刻印象,牢牢的刻在腦中,他永遠忘不了那頭飄逸的長髮,以及在陽光之下近乎透明的臉龐,上面細微的絨毛,以及那嫣紅的嘴唇。

“哈利覺得,咱們剛才看到的那個小姑娘有點兒問題。”

“嘶——”塞德里克倒吸一口冷氣,“不會吧?咱們不應該這麼倒黴吧?”

洛菲特抱著雙臂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著眼前的這群小鬼在胡亂猜測,淨說一些沒有事實根據的瞎話。

前方有個中年男人,鬍子拉碴,帶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手上佈滿老繭,面無表情的開著車,鄧布利多好奇的這兒摸摸那摸摸,然後,狀似不經意間問道。

“哈利,我聽說洛哈特,他在海島上的時候似乎在追殺你——”

開車的那個男人豎起了自己的耳朵,脖子上的紋路上下顫了顫。

“唉,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哈利想把攻擊的矛頭轉向鄧布利多,但又不符合自身的形象,只得放棄打算。

“說起這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哈利,由於我沒有盡到校長篩查教師的責任,這才害你受的傷。”

“沒事兒,沒事兒。”哈利連忙擺手。

其實他這會兒已經不耐煩了,他厭惡這種虛偽的客套,以及不真誠的道歉,在他的角度來看,這都是一些口腹蜜餞的偽君子,如果真的心存歉意,難道不應該來一點實質性的補償?

一個人差點因為他的失職,而失去生命,竟然就幾句輕飄飄的道歉。

人設,人設。

哈利深吸一口氣,不停的告誡自己要顧全大局,不要跟這群快死的人計較。

隨後車廂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不得不說,亞瑟先生在休閒時期,改裝的徒步運輸工具,是一個不錯的旅行用具,在車輛有節奏的搖擺過程中,安逸的氛圍逐漸升起,一個又一個的哈欠,他們陷入了沉睡。

就連很久都沒有睡覺,覺得睡覺便是浪費自己人生的洛菲特,也將自己的座椅變平,找了個毯子蓋到身上,沉沉的睡去。

真的好安逸——

“哈利”的意識回入腦海,他入侵這個傢伙的腦袋,可是卻沒有將原先的那個哈利找出來,這讓他格外苦惱。

到底在哪兒呢?

今天先去海里面找一找,那個傢伙猛憋一口氣,跳入海水中,水面下波光粼粼,藍色靜謐的世界一覽無餘。

藍英那個小傢伙,在小房間裡面急的團團轉,原本能夠活動的空間就不多,加上這兩個拖油瓶,再這麼繼續等下去,留給他們的結果便只能是死亡。

不行!

藍英決定來把大的,它來到了小屋子的一角,小心翼翼的在抽屜裡面翻找著一張白板,白板上面有一層厚厚的玻璃,玻璃上出現像蜘蛛網一樣的裂痕,顯然是不久之前被人破壞過。

它露出了肉痛的表情,在那個傢伙沒有察覺的情況之前,一層透明的玻璃牆在識海深處蠢蠢欲動。

藍英拿出一隻透明的筆,上面有藍色液體緩緩流動,它像是下了血本,深吸一口氣,立刻轉過頭去,小心翼翼的隔著後玻璃在白板上面寫道,“我需要幫助。”

這個功能,只能讓擁有同樣能力的人看見。

赫敏在自己的識海中沉睡,這裡晨光熹微,她靜靜的飄在水面上,身下面是一坐由樹葉折成的小船,金色的光芒灑在她的臉龐上。

她不願意醒來,外面的世界太痛苦,他真想沉沉的睡去。

可是突然,地面晃動了一下,玻璃牆上緩緩的出現一行字,等待著赫敏的發現。

“i need help.”

白佑此時正在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主人的到來讓他誠惶誠恐,儘管只是一抹虛影。

達力則恭敬的跪在地上,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卑微。

科溫在一旁好奇的看著,他雖然也想像達力一樣,可是,這個時期的他,落地那就只有死路一條,所性主人沒有跟他計較。

“對對,對不起,主人。”

看著和哈利長得一模一樣,實際上卻心狠手辣,控制慾極強,白又從內心深處感到畏懼和害怕,這也是他為什麼在哈利腦海裡的時候,要對小小年紀的孩子下這麼狠的手。

如同在報復當初自己受到的怨氣,和罪過,他在那片空間的時候,就十分想把哈利徹底毀掉。這樣他就能夠擺脫主人的控制,為此他還和當時的格蘭芬多偷偷聯繫過,可惜那個老傢伙太過於頑固,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對不起?我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呀?”那個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隨後一道黑煙從遠處飄來,嗖的一下落在那個人的手腕上,露出了自己縮小了幾十倍的形態。

這一團蠕動的怪物,無數隻眼睛,嘴巴,胳膊,身體粘連在一起,這種莫名的可怖讓科溫連忙閉上了眼睛。

在他的感知中,周圍突然一下子安靜了起來,他感覺有個人在盯著自己,偷悄悄的看著,是那個人——

“啊!”隨後,痛苦的慘叫響徹整個空間,其餘的手下們都在室外瑟瑟發抖。

又過了一段時間,達力滿頭鮮血的從裡面走了出來,還提溜著一個小孩兒,他冷酷的對著旁邊一位小兵說道,“去把那些人叫來,老闆有事兒找。”

“是——”聲音顫抖。

白佑

逃過一劫,鮮血染紅他的整個衣服,他暢快的哈哈大笑,就像瘋了一般。

科溫身上的黑煙都散了不少,他也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隨著黑煙的散去,也幾乎接近虛無。

那個人走了,留下了潛伏到青城山的命令,探索那裡還沒有被汙染的秘密,要求在一個月之內完成。

這是死命令,白佑不敢違抗。

“哈利,哈利,快醒醒!咱們到地方了。”哈利猛然驚醒,看著天光大亮,有許多巫師在這裡聚集,他們旁邊還放著幾隻臭襪子。

“你是不是沒有修養好呀?”羅恩擔心的問道,“赫敏生病了,你可不要再出事兒了。”

“放心,我沒事兒。”神色是溫柔的,語氣是舒緩的,但是內心卻是瘋狂而暴躁的,那幾個不幹事兒,尸位素餐的傢伙真的留不得,哈利暗暗想到。

不過馬上就要到達霍格沃茨了,哈利此刻多了一點耐心。

鄧布利多在前方和人交談,一隻貓頭鷹站在他的肩膀上,嘴裡叼著一封信,鄧布利多將信取下來,神色凝重,回頭往這邊看了看,然後跨步走來。

“我,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羅恩喃喃自語,塞德里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兒啦,這能有什麼——”

塞德里克的話沒說完,就被鄧布利多打斷了,他向兩個人表示由衷的遺憾,“你們的父親受傷了,所以可能需要你們先回自己家一趟,你們先行一步,隨後我們在馬爾福莊園匯合。”

“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哈利”總覺得有一些不太對勁兒,什麼事情發生的如此湊巧?不過從哈利原先的記憶中,他得知塞德里克的父親和羅恩一家此刻住的很近,他瞟了一兩眼信封上寫著的話,似乎是因為爆炸。

在趕路過程中,鄧布利多委託洛菲特將他們兩個人送過去,洛菲特欣然答應了。

出來的時候有很多人,走的路上丟了很多,現在就剩哈利和鄧布利多了,兩個人沉默趕路,竟然顯得有一些清冷。

鄧布利多像是想要找什麼話題,用彷彿意識到環境的冷場,喋喋不休的說著,他們兩人之間發生的趣事。

“哈利,其實我這一段時間,一直在跟你說對不起。現在想一想,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你就挺多災多難的。”

哈利說了幾句隨便應付了一下,其實他真的覺得很煩,但是礙於自己現在的能力以及人設,只能聽著一百多歲的老頭,叨叨自己的人生經歷。

一會兒講到自己和格林德沃的血盟,一會兒又講到曾經那個變為蛇的可憐人類女子,一會兒又講到自己曾經那麼不信湯姆,所以這才導致他變成伏地魔,聽上去鄧布利多似乎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咎於自己的身上。

哈利百無聊賴的想著。

說到這個地方,鄧布利多又來了興致,他說自己和青城山的一些醫士們學會了把脈,還說自己比較有天賦,想給哈利也來一下。

對於這種不知道的東西,哈利向來謹慎, 但是他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了起來。

現在就剩到霍格沃茨了,又能出什麼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