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崇山秘境
鳳訣滿意道：“誓言發過了，你若是說出去我其實並不介意。”
這是薛不凡第一次從鳳訣口中聽到如此溫和的語氣，他額頭落下冷汗，低聲說：“師姐說笑了。”
“呵。”鳳訣冷笑。
眼下距離秘境關閉還有一段時間，加上考驗結束，區域間的結界消失，修士可自行探索。鳳訣還有護送秋雙雙的約定，三人就此分道揚鑣。
“你走吧。”鳳訣對薛不凡的態度很冷淡，就這還有隻球抱著她的手腕還更緊了，鳳訣忍著揍球的衝動，以代師姐的身份警告薛不凡，“還有，收起你水性楊花的性子！”
丟你們師父的臉就算了，不要丟03的臉。
既然收下崇山仙尊的傳承，認下師徒因果，身為03的宿主，鳳訣可不想哪日薛不凡領著一串女人回來對著她喊師姐。
那場面，想想就讓鳳訣拳頭痛。
一旁，秋雙雙聽到“水性楊花”四個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揉揉耳朵，見鳳宮主語氣堅決，不由愣住。鳳宮主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所以——她的目光落在同樣驚詫的薛不凡身上，目光逐漸古怪。
她雖然年紀小，但還是能看出鳳宮主不喜薛公子，她不知道兩人以往的糾葛，但鳳宮主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難道……
秋雙雙一呆，悄咪咪往鳳訣那邊靠了靠。
水性楊花？薛不凡滿臉震驚，抬手指指自己，茫然道：“師姐，我……”
他解釋的話還未出口，鳳訣甩袖，皺眉，不耐煩道：“還不快滾？”
薛不凡啞口無言，滾了。
他一路小心翼翼，躲避著附近查探的修士，如魚入海般藏進大山中。
等到安全後，他激動地對戒指裡的靈識說：“師父，考驗中您留下的幻影果真如您之前所講，萬般瀟灑，姿態非凡！”
戒指裡的靈識許久沒有開口，半晌後笑起來，笑聲尖銳。
薛不凡已經習慣他的喜怒無常，說：“可惜秘境裡沒有師父留下的靈識，仙宮中也沒有。”
靈識不悅道：“我怎會把靈識藏在如此明顯的地方？”
“是。”薛不凡連忙安撫它，等靈識不再焦躁後，溫聲道，“只是沒想到師父您留下的傳承挑選了兩個繼承人！
靈識道：“我留下的考驗，只挑選天賦最佳的年輕修士，還要合乎我的劍道！能走到最後一關的人寥寥無幾，只是沒想到……”
這千百年來無數人走過登仙梯，殺過雷獸幻影，讀過
萬卷書，都被拒之門外。今年明明只有三個人走到最後，卻有兩個通關的人！那個叫鳳訣的丫頭竟然還比薛不凡快一步，那該是何等的天資！
這，真是叫人——嫉妒！
靈識在戒指中翻滾衝撞，怒火澆透。
更令他憤怒的是，當年他在考驗失敗從藏寶閣拿到的保命東西，兜兜轉轉竟然還是用在崇山仙尊徒弟身上！真是可笑！十足的可笑！
蒼天負他！
薛不凡正說著之前得罪鳳訣許多要如何賠禮道歉的事，半晌沒聽到靈識的聲音。他疑慮地看著戒指，皺起眉頭，遲疑道：“師父？()?()”
“呵！?()⊿?。?。??()?()”
靈識譏諷道，“鳳訣高高在上，怎會瞧得上你拿出來的禮物，我看你不要往她面前湊就是最好的歉禮！她看你可不順眼！()?()”
靈識飄出一縷煙霧，盯向行走的佝僂老者，臉龐扭曲，只等他攢夠所有的靈識……
師父的話聽上去傷人，但薛不凡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他道：“師父，待出秘境後，我便前去南陽洲尋找你在南陽洲留下的靈識碎片，等你兩片靈識融合，便不會像現在這樣暴躁，再找機會讓你與師姐相逢。()?()”
師父交代過他仇人還在世，決不能暴露他的存在，既然是他們的師父，總不能讓師父只教導他一人。不過鳳宮主性格傲然，師父靈識碎片脾氣無常語言尖銳，若是現在讓他們見面，怕是師門要散。
靈識聞言，暴躁地嘶吼：“你竟然說我暴躁！”
薛不凡不慌不忙，自言自語：“先前答應小桃的築基材料要趕緊找到，秋小姐因我之故落到兇險的地方，想必沒有收集到好東西，我找些築基期用到的靈物賠禮給她，雖然我與鳳宮主有嫌隙，但該奉上的歉禮仍要給……師父，幫幫我吧，畢竟當時是你讓我撬的靈石得罪了師姐！”
靈識怒極，罵道：“那丫頭說得不錯，你這個水性楊花的男人！滿腦子都是女人，不為自己打算！我替你算計還有錯嗎！”
薛不凡：“……”
靈識罵了薛不凡許久，氣喘吁吁，這時突然想到他藏在南陽洲洞府的好東西，他在戒指中扭曲的身體漸漸凝結，臉上露出猙獰的笑：“罷了，我為了治好你的靈根給了你如此重要的寶物，現在鳳訣同樣做了我的徒弟，我怎能厚此薄彼。我在南陽洲的洞府除了靈識碎片還有一件法器，你務必找到，然後將東西送給鳳訣，這是為師的心意。”
靈識說著現出縹緲的身型，貼近薛不凡耳邊。
淡淡的黑霧從它本就縹緲的身體冒出，順著薛不凡的耳洞鑽進去。
“你一定要乖乖聽我的話，將那件東西送到你的師姐手中。”
薛不凡突然頓住，目光漸漸發直，許久後道：“是，師父，我都聽師父的。”
鳳訣以休息為由，找了個安靜偏僻的地方放下靈屋，頭也不抬地走進去。
她將一隻統從手臂上摘下來，放在桌上。
“這裡。”鳳訣舉起手臂，指著被火柴棍勒出的紅痕橫眉冷對03球。
03垂手罰站，圓圓的眼睛盯著鳳訣的手臂。
金丹期的修為在鳳訣外表沒有任何顯現()?()，
她是女子()?()，
是一個非常漂亮?()?[(．)]??@?@??()?()，
身體修長()?()，
骨架纖細的女子。她已是金丹，美好的年華定格，何況她還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凝脂的皮膚如此晶瑩，以至於紅痕落下的痕跡如此明顯，彷彿梅落白雪，格外引人注意。
統也注意。
03充滿歉意地說：“對不起，我第一次抱人類的手臂。”
沒有經驗，而且著急。
它舉起火柴棍，表示是火柴棍乾的。
鳳訣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根筷子，在03的火柴棍上敲了好幾下，氣泡統開始號啕大哭。
鳳訣：“……跟誰學的？”
03的火柴棍指向在外面守衛的秋雙雙。
鳳訣胸膛起伏，深呼吸，又在03火柴棍上敲了下。
好的不學學壞的！
03羞愧地低頭，腦袋抵在桌面上。
教訓完統，就要說正事。
鳳訣問：“你為何如此著急？”
03還在愧疚，正面——雖然對一隻球：“你不要和主角走得太近，不要產生莫名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