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婪央宮
03出現那刻,鳳訣眼神突然地沉下來,怒喝一聲“誰”,手掌猛地抬起,一道火焰從她指尖飛出,直直衝向03——
衝向03。
穿過03。
向著更遠的地方飛去。
被攻擊的系統左看看右看看,甚至還轉了個圈圈,頭上飄起問號。
咦,好像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鳳訣:“……”
這是什麼東西?!
她精緻的眼眸冷然,緊緊盯著停在空中的東西。光禿禿的圓球說白不白說銀不銀,只有她食指寬,像一團光凝聚而成,但光中有東西不斷流動著。
沒有五官,但卻有聲音發出。
一時間鳳訣腦海中湧出數個跟她有仇怨的名字!但那些人從她升至金丹後悄然消失。
這東西竟能擋住她的攻擊,而且鳳訣在它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靈氣……
“誰讓你來的?”鳳訣防備地問道,一隻手橫在胸前,藏在袖中的手指捏著一縷金紅火焰。
誰讓它來的……
03老老實實地回答:“主系統。”
鳳訣眉頭皺起來,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而且主姓太罕見,她所知的名門大派或在世間有名聲的人從未有過姓主的!
難道是化名?
“……”鳳訣忽然放下手,對03笑了笑。
飄在空中的銀白色東西亮著瑩潤的光,忽然冒出一點燦金色。鳳訣將它的變化不動聲色記下來。
這東西看起不定,鳳訣打算靜觀其變。
她繼續問:“主系統派你來做什麼,你剛才所言何意?”
終於到它熟悉的環節了!
03平靜的心冒出一點點激動,像大海中的浪花般倏忽就散了。它像做過千百次那樣,抽出一股數據。
鳳訣眼中,如絲般細的銀色光線從銀團體內冒出來,在她前方幻化成一本書的樣子,書緩慢翻著頁,停在其中一頁上,頁面中浮現畫面。
是不久前的場景。
攤開的書頁,左邊部分:金碧輝煌的大殿中站著的薛不凡垂眸,周邊眾人仰著頭表情各異。
右邊是她。
鳳訣眯了下眼睛。
金座中的她意氣風發,姿態高傲,笑意諷刺,但並不讓人生厭,畫面看起來竟然很漂亮。
也不知道這東西如何做到的,左邊的畫渲染著一層灰色,玉石金磚的大殿平平無奇的宛若青磚黑瓦的凡間屋宇。而右側的她……畫面周圍的一圈金色似乎被故意調深了般,任誰看都不會認錯,這位托腮冷笑的女人必定是位身份尊貴豪擲千金之人。
“……”
鳳訣有些迷惑,不知這東西背後之人的用意,但竟然將大殿中的事看得清清楚楚還特意描繪下來,她沒有一絲察覺,這叫主系統的人修為深不可測!
她背後驀然一涼,圍繞著望山亭流動的雲彷彿變成吃人的虎,而她則是被虎視眈眈,無路可逃的山中雀!
危險讓她戰慄,鳳訣低聲問:“這是主系統所為?”
03還在悄悄給畫面調色,聞言自然道:“是03。”
它的任務主系統怎麼會插手呢?
鳳訣驚愕,“你?”
她再次打量這個毛都沒有的銀團,說起話來平直得沒有一點情感,聲音不似真人,看上去很有靈智。
難道是靈器生智?
鳳訣猜測,垂眸掃了眼看起來越發金燦燦的她的畫像,似隨口地問:“像你這種靈物,主系統有很多?”
“03不是靈物,03是金手指系統。”03強調,將書舉起來對著鳳訣的臉,認真道,“03是主系統的員工,每一個系統誕生後都在主系統手下工作,目前已有9365個。”
雖然不知道鳳訣為什麼這麼關心統的世界,但03還是知無不言地解答了,根本不知道它的一句話在鳳訣心裡升起滔天巨浪,繼續向下走流程。
03繼續說:“如宿主所見,你所生活的世界是一本書,宿主在書中和主角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03前來是為了協助宿主,改變宿主在書中既定的命運!”
鳳訣壓在心裡的驚疑逐漸顯現在臉上,聽完03的話後沒忍住,甩袖怒道:“荒唐!”
03不慌不忙地說:“03協助的古代標籤宿主中,有25位說過同樣的話。”
“……你讓我相信我是所謂話本中的角色?”鳳訣臉上的笑容更加譏諷,質問道,“還不是主角?那你告訴我,主角是誰?”
“薛不凡。”冰冷的機械音平靜地說。
鳳訣臉上的表情在這個名字出現後愣住,笑容緩緩消失,“薛不凡,他不是被廢了?”
“啪。”
03把懸在空中的虛擬書本合上,並配了合書的音效,將書名展現給鳳訣看。
透明度挺高的封面浮現薛不凡舉劍臨峰眺望的場景,四個毛筆一蹴而就的大字躍然其上。
《劍指長天》
“如宿主所見,薛不凡是這本書的主角,按照03的經驗,在這種類型的書籍中,薛不凡在回去後會經歷奇遇,之前廢掉的靈根不但長回來,還會比之前更加天賦卓越,從此一路開掛,扶搖直上,像這種文我們一般稱為龍傲天文,薛不凡就是《劍指長天》中的龍傲天。”03說,舉著的書中《劍指長天》四個字變成了《龍傲天傳》。
鳳訣覺得十分荒唐,“他靈根已經被廢了!”
“會有‘老爺爺’幫他,這裡的老爺爺不具體到人。”03解釋,“對了,像這種書中經常在開頭就有退婚的劇情,方便男主日後打臉,宿主以後會再次跟男主產生糾葛,根據03經驗,宿主可能會再次愛上男主,成為他後宮中的一員——後宮的數量全看作者的想法;也可能不會,只是變成被打臉的配角,但這種劇情裡配角的下場不會太好。”
不管是再次愛上薛不凡,還是下場不太好,鳳訣都無法接受。她抬手扶住額頭,吸了口氣,似笑非笑,“哈……”
“可笑!”
03和鳳訣異口同聲道,區別是一個充滿感情,一個冷漠平直。
鳳訣怒視的眼神中,03將書收起,剩下的兩位……”
“可笑至極!”03努力學他們的口氣,但看起來沒有任何效果,只是讓鳳訣的表情涼下來。
鳳訣揉揉額頭,眉頭緊緊皺著。她完全不想相信03的話,薛不凡會再次成為人中龍鳳,而且還會廣開後宮,薛不凡,後宮?
龍傲天?
但這鬼東西總不是專門跑來耍她吧!
鳳訣放下手,看向03,仔細觀察後,她眉頭一鬆。
說起來,這個東西看起來確實不太像這個世界的東西,但要真就這麼信了它,總覺得有些傻。
“我知道了。”她說,“既然如此,你想怎麼幫我……改變我的命運?”
說到後面幾個字,鳳訣語氣聽上去有些咬牙切齒。
03的心情倒是有些不錯,雖然這次任務開頭有點不順利,但果然問好後到現在依然按照它熟悉的流程進行,早知道就早一點問好了,主系統的話沒有錯,主動才有故事。
懷著這種安全感,03往後飄了飄,點開它的金手指面板。
一瞬間,無數透明面板以它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展,層層疊疊,佔領整個山峰後依然不夠,繼續向更高更遠的地方蔓延。
鳳訣突然說不出話來,仰天望去。
透明的面板穿插在雲中,漂浮在雨裡,橫亙在陽光下,卻絲毫沒有打擾雲的流動,雨的墜落,光的照耀。它們存在,卻不打擾,真的像毫不牽扯與世無關的天外來客。
“……”
宿主沉默的時候,03工作熱情滿滿,像展示它有多優秀似的對鳳訣說:“宿主想要什麼呢?我會比老爺爺更加努力。03是穿書部業績最好的金手指系統!”
“03現在的建議是,比男主更快一步飛昇成仙,在03協助的宿主中,有90%的宿主做出相同選擇,03可以為宿主提供最好的功法,最好的丹藥,最強大的武器!”
“03的商城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