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不見到我就是了
他知道五弟的孩子出生了,也知道她今日去探望,他料到她也許會受影響,果然,晚上便一直是一副悵然若失模樣。
他無法忍受,她在床上都想著那個人。
而他呢?從宋家回來,他便一直在剋制,在努力將那件事淡忘,在讓自己想開,可他做不到。
那個鴛鴦木雕,她看著木雕緊張的樣子,她偶爾坐在房裡的失神,他們當初在芭蕉樹下那一幕……時時刻刻,抓心撓肝。
後來他意識到自己在這件事裡陷入太深了,幾乎到了影響公事的地步,所以他刻意將心放在繁忙的朝事上,少踏入後院,可沒想到有一天要面臨如此難堪的境地。
宋胭,他這個丈夫,在她心裡到底佔幾分呢?
他想,到新年之前,他不想見到她了。
正好,年底公務繁忙,能一直忙到臘月二十五休假,他到休假時再去她房中也好。
他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三天有兩天都直接睡在兵部,其中一天回得早,但也在景和堂沒往後院去。
但也不過就這三天,三天過去,他又後悔自己之前的誓言,覺得自己過於武斷,疑心太重,也許是他想多了。
他又想,那天他突然那麼離開,到底有些冷漠得過分,加上這幾日似乎是她月事期間,他就這麼不聞不問,連房間都不踏進一步,實在太無情。
總之,他想了許多理由,正好第四日他沐休待在家中,想要一封信,而那封信被自己先前留在了她房中。
他決定去她房中看看,順便將信找到。
臘月的天,府上都在準備年節用品,很是繁忙,又是風和日暖,晴空萬里,後院一片詳和。
他步入她
院中,院中無人,再到屋前,裡面傳來說話聲。
“這花色不富貴,換一個吧,回頭送給太太,倒惹太太不高興。1[(.)]1Θ1*?*?1()?()”
這是春紅的聲音。
夏桑道:“但這個鳳穿牡丹好費功夫。()?()”
“費功夫也得做嘛,太太可挑剔了。()?()”
“大太太就是難侍候,抓到點小事就數落人,還是三太太和氣。()?()”
“誰說不是呢,整天啥事也不幹,就靠在榻上挑人錯處,尋人毛病,別說和三太太比,和誰也比不了。”
“做三太太的兒媳才好。”
這時秋月從廂房裡出話,連忙抬高聲音道:“咦,大爺怎麼過來了?”
裡面人聽見,馬上沒了聲音。
魏祁回過頭,面無表情,看向秋月,“叫裡面人出來。”
他說得如此平靜,可分明蘊藏著可怕的怒火與威嚴,秋月緊張了,小心著試圖說好話:“是不是小丫鬟們嘴碎,說了什麼……”
“叫人出來。”魏祁打斷她。
秋月噤聲,不敢再言語,低頭欲進去,但春紅和夏桑已經出來了,站到門口,低聲道:“大爺。”
“你們奶奶呢?”魏祁問。
話音落,宋胭正好從外進來,見這情形,上前幾步道:“怎麼了?”
她原本只是覺得院中人多了些,以及魏祁突然過來,很意外,但在她問出口後丫鬟們神色奇怪,魏祁一臉冷肅,她便覺得也許是有什麼事。
春紅低聲道:“奴婢知錯,不該議論主子,埋怨太太。”
夏桑也道:“奴婢知錯。”
春紅說“埋怨太太”,宋胭便能猜到是哪位太太,一定是她婆婆,大太太。
郡主生了,前兩天洗三,魏芙回來了,不知怎麼知道了魏祁先前給錢她的事,在婆婆面前一通嘀咕,於是婆婆又是怪她進門一年了沒動靜,怕不是身子有問題,又是諷刺她到底拿到了魏祁的錢,給孃家哥哥的禮金也多,當國公府的錢是天上下下來的,等等。
她身邊的丫鬟知道,便替她不平,私底下沒少抱怨,今日想必依然是說的那些話,沒成想被魏祁聽到了。
宋胭自然理解身邊丫鬟,不願為這事重罰,便語帶嚴厲地批評:“什麼不學,學來這些嘴碎的毛病,你們什麼身份,哪個主子也輪不到你們議論,簡直膽大包天,不成體統!這個月的月錢便扣除一半吧!”
魏祁看向她,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