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驚嚇接著驚嚇

 “別，別吃。”範成澤哀求，“我是你爸爸！”</p>

 範大寬陰森一笑，嘴裡的尖牙沾著鮮血，如恐怖的吸血鬼。“你是我父親，但是，我怎麼感覺不到呢？你一定在騙我，你們所有人都在騙我。”</p>

 範大寬又嘬了一口血，他的容貌變的更加恐怖，身體幻化的更像是夏百靈，又像是朱文穎，“你的黑心好吃，味道真是鮮美。”</p>

 範大寬忍不住又嘬了一口黑血，他的身體也變得黑暗透明起來。重力消失了，他竟然像黑煙一般嫋嫋婷婷的飄蕩在半空，兩隻手抓住範成澤的心臟，輕輕往兩邊撕扯，他的心臟便被撕成了兩半。讓範大寬失望的是，心臟並沒有如他所願分成紅黑兩半，而是紅裡有黑，黑裡帶紅。</p>

 範大寬看著兩半心臟，紅黑相間的結果徹底激怒了他。他的口張大如盆，從裡面伸出許多黑色的飄渺如煙的透明手臂，把心臟塞進了嘴裡面。有些不安分的，眨眼間把範成澤抓了起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來自範大寬的喉嚨深處，“畜生，我要吃了你！”</p>

 範成澤驚恐萬分，“救命啊！”他淒厲的高呼。</p>

 這是他在夢中說的最後一句話，當他從夢中驚醒時，回想起來，夢中的一切歷歷在目，讓他懷疑剛才不是夢，而是發生在眼前的現實。</p>

 “總教官，範成澤已經做了五天夢了，他精神越來萎靡，雙目無光，一臉死相，感覺要撐不住了。要不先把藥停了？”姜小白審訊範成澤不順利，風彬便給範成澤上了手段。</p>

 風彬笑了笑，“他還能堅持兩天，我們審問出的東西，只是他所作壞事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他想抵賴過去，門兒到沒有。明天給他加大一倍的藥量，後天停藥，大後天他便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了。”</p>

 “弄不死人吧！”姜小白沒見過這樣的審問手段，心中擔憂。</p>

 風彬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有分寸。這樣的事情，我遇到的沒有一千，也超過八百起了。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裡面。”</p>

 姜小白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又說道：“侯健這兩天吵鬧的緊，嚷著要出去，又要見領導，還擺出領導的架子罵人，說自己沒有大罪。”</p>

 風彬點了點頭，從口袋裡面掏出一份報紙，“這是今天的河東日報，上面有侯健的撤職新聞。你把這個給他看。他是杜懷民的人，如果知道了杜懷民不救他，他該有多恨。如果知道了杜懷民救不了他，他又該是多麼絕望啊。一個深陷絕望困境的人，你給他哪怕一點小小的保命暗示，對他們來說也是救命稻草，靈驗無比的救神符。”</p>

 姜小白答應著，仔細體會著風彬話裡的意思。</p>

 “侯健算的上是一條大魚，一定知道不少事情。”風彬把報紙遞給姜小白，倒揹著手踱開去，邊走邊自言自語。</p>

 胡正雍與杜懷民在省委常委會上吵架烈度比以往低。吵架的核心是河東省委收到了軍方發來的情況通知。通知的內容簡單，說明了侯健率隊擅闖軍事禁區，破壞軍事設施——擅自把拒馬挪開，衝撞關卡，毆打威脅哨兵，持槍拒捕。樁樁件件羅列分明，件件都是大罪。</p>

 最絕的是，通知裡面特別強調這件事要進入軍事司法程序，軍方會時刻跟地方政府保持溝通等等。</p>

 “這種情況下，侯健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省公安廳長一職。如果他繼續在位，必然會引起軍地矛盾。這不符合軍民一家親的要求，所以，侯健必須撤職，紀委同步展開調查。”胡正雍宣讀完畢通知，立刻給這件事情蓋棺定論，框定了在座的常委們的發揮方向。</p>

 “我不同意對侯健採取撤職處理，可以停職，等候軍方的調查結果。”杜懷民提出了反對意見。</p>

 兩頭大象打架，螞蟻最倒黴，所以眾常委們眼觀鼻鼻觀心，靜默如一截枯木。</p>

 “從通知上看，軍方的調查結果就是通知的結果，調查結果出來，你覺得侯健還能出來嗎？”胡正雍今天的脾氣很好，說著看了一眼由波。</p>

 自從毛志彬、柳大順出事後，常委會里面的力量分佈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柳大順面上算是騎牆派，有時候支持杜懷民，有時候又站在省委的立場，搖擺不定。</p>

 “我贊成胡書記的意見，同步開展調查，也算是給軍方一個明確的交代。”由波立刻表態，局面到了二比一。</p>

 “軍方已經調查了，紀委就不用了吧？”杜懷民用反問的語氣，表明了反對意見。</p>

 “那不一樣。”由波嚴肅說道，“軍方的側重在當時現場發生的情況，紀委介入調查侯健一段時間來的違法亂紀的問題。明說吧，紀委收到對侯健的檢舉信不少，這是開展工作的好契機。”</p>

 “就這樣定了，省紀委由波同志帶隊，對侯健展開監察調查！”胡正雍少有的專斷了一次。</p>

 杜懷民聞聽膽戰心驚，待要反對時，卻組織不出語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