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合夥生意無法做
何山點了點頭,“我聽前輩的。前輩,孫一平和張強退出後,我把他們的股份轉到圓福寺名下,公司的發展,離不開前輩高屋建瓴的指導。”
法明對何山的態度非常滿意,他沒把七百萬看在眼裡,卻欣然領受了何山的情分,“這七百萬劃在那些股東的名下,用分紅的模式讓他們嚐點甜頭。圓福寺乃化外之地,不宜參與這些俗事。”法明話鋒一轉,“佛家慈悲為懷,你們也信奉關二爺的義氣千秋,散夥這件事情,做地不能太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何山低頭思慮再三,彷彿從茶水中看到了二太保慘死地場景,說道:“如果把他們的錢都據為己有,然後再讓他們承擔債務,我也覺的做的有些過火,於心不忍。前輩,請您指條明路。”
“你有這個心思,我就僭越一次,為你設個章程。”法明說道,“孫一平的五百萬,給他三百萬,不讓他承擔債務。至於張強,一個大學教授,總摻和道上的事不太好,還給他二十萬。這個國家的所謂知識分子是最沒骨氣的一群人,那些檯面上穿的光鮮亮麗,舌燦蓮花,口吐芬芳的知識分子,哪一個不對錢趨之若鶩?別看一個個名頭很響,個個都是專家、教授、學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們有三百天在各地演講,剩下的六十五天做直播,我就納悶了,他們有時間做研究嗎?就像張強這樣的貨色,他能教給學生什麼?孫一平僅僅大了他七歲,對他來講,喊‘爹’不覺得彆扭嗎?真正的學者,大學問家,哪一個不是深藏功與名,默默做研究?”
何山一時沒明白當中的彎彎繞,也不明白法明一個化外之人,為什麼對學者有那麼大的意見,疑惑的問道,“前輩,張強怎麼給這麼少?”
“少?少就對了。”法明大笑,“換做是你,孫一平拿了三百萬,而你拿了二十萬,會怎麼想?”
“首先懷疑是孫一平從中搗鬼。”何山不假思索地說道。
“這就對了。生意散夥了,也要防止他們倆聯合起來對付你。孫一平的能量不容小覷。事情要看一個長遠,雖然孫一平的後臺遇到些麻煩,早晚有一天他們會鹹魚翻身,槓後開花的。蒼蠅跟屎是絕配!孫一平是那坨屎的話,張強就是隻蒼蠅,一隻母蒼蠅,會在屎上下蛆的。你設想一下,當你的生意剛步入正規,你就面對爬滿蛆蟲的一堆屎,惡不噁心?”
比喻雖然粗鄙,何山卻深以為然,並由衷的佩服法明眼光看的長遠。“謹遵前輩教誨。”
法明喝了口茶,在一邊侍候的法見和尚見機說道:“何老闆,你送的茶葉,大師父特別喜歡。”
何山笑了,謙虛了兩句,說自己不懂茶之類的話,然後話鋒一轉,“前輩,這事麻煩您出面協調。我出面的話,一是分量不夠,二是孫一平會把我吃了。”
法明哈哈大笑,“包在我身上。”然後又低聲說道:“坂田公司的事情,千萬小心從事!告訴兄弟們,不能有半點疏失,另外,不該看的絕對不看,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不該說的一定不要說。日本人是狼,他們真的會咬人。這些年,他們在我國各領域大肆滲透,滲透最深的是教育部門和文化宣傳領域。我們還沉浸在快速發展的喜悅中,豈不知思想陣地早被攻陷了。”
“前輩高見。”何山對法明的看法不感興趣,說道:“我會讓弟兄們謹慎行事的。老三和法空師父親自帶隊,老八也過去,統一由法空師父指揮。”
法明搖了搖頭,“讓老三小杜統一指揮,法空做具體的事情。我瞭解法空的能力。”
“謹遵前輩安排!”何山恭敬的說道。
“一個電話的事!”法空輕飄飄的說道。
的確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孫一平一聽不揹債務,放下心來。又聽說能回來三百萬,興奮不已,給法空跪下磕頭的心思都有了。特別是聽說明年的安保費減半,算是何山賠禮道歉,他心中積攢的對何山的怨怒蕩然無存。法空又給了他幸福第四彈:坂田化工的數十家日企公司決定把江寧大酒店設為定點招待酒店,這又是一筆看不見的財富。
在法明的幸福四彈的攻擊下,孫一平興奮起來,於是親自開車,把幾個人接到了江寧大酒店,熱鬧了一番。因為合夥生意導致的各種不愉快,蕩然無存。
有人歡喜有人愁,張強揣著到手的二十萬,心中憤恨不已。在酒桌的一群碾壓他的大佬面前,他強顏歡笑,還不住的對眾人道謝。只是對孫一平的稱呼,已經從“義父”不知不覺的轉換成了孫總。
合夥的生意,起於七月尾,終於九月初。最受傷的還是張強,生意散夥了,他慘賠一百八十萬。因為與孫一平的多次爭吵,兩人的父子關係走到了頭。孫一平一怒之下,又在江寧大酒店舉辦了退親典禮,宣告他與張強之間父子關係的終結。
算起來,孫一平斷絕父子關係的舉動,這是第二次了。因此他自嘲:我命中無子!
仔細回溯這起散夥風波,法明和尚似乎只是針對張強下了狠手,箇中緣由,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