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將計就計
紅木桌椅擺空空蕩蕩一排排擺放,散發淡淡墨香,講臺盤放一盆蒼竹,屋外樹影摩挲,微風習習。
這裡是國子監教室。 大周的國子監較為開放,即便不是學生也能進來聽課。 郭天子看著空蕩蕩的桌椅,這些都是紅木製的,價值不菲,都由國家出錢。 國子監祭酒名叫孔文聘,是很有名望的大儒,今年已經六十二,發須花白跟陪伴天子左右,連解釋道:“好教官家知道,學生們也沒什麼心思,就是覺得委屈而已,自己的東西讓那邊拿去用了。” 郭天子指了指桌椅:“這些不夠他們用嗎? 他們的東西?這難道不是國家的東西嗎!” “官家,不知者無罪,學生們大多不知朝堂的事,他們沒什麼壞心眼,也沒什麼追求,只是一時氣上頭,行事魯莽。”孔文聘連維護道。 “你勸他們了嗎?”郭天子突然問。 孔文聘雖不是職權官員,但也在官場上混很久了,聽官家這麼問,也不敢輕易回答,猶猶豫豫。 郭天子目光沒有移開,等著他的答案。 孔祭酒猶豫幾秒後還是點頭:“好教官家知道,老臣勸了。” “那就好,孔卿,你盡心盡力了,去樞密院吧。” 郭天子行駕很快到了樞密院門外,發現圍在外面的學生沒有一開始說的上百人了,只有稀稀落落十多人左右。 樞密院官家看見聖駕連過來彙報,原來剛才宮裡回來的官員傳來消息,說官家要過來。 再曉以利害,讓他們知道要是官家生氣,可能他們苦讀半生也沒機會考取功名了,而且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無故驚動天子,會影響前程的。 大多數學子也就一鬨而散了,只有這二三十還在這不走。 見天子來也不敢怠慢,連過來拜見,隨後開始向天子訴苦,說樞密院官員奪走他們的課桌,影響他們的學習。 帶頭的正是範濟明。 這也難怪他敢,如今他父親是當朝計相,他妹妹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 郭天子氣不打一處來,歷史上那些所謂外戚專權,外戚跋扈,他慢慢也有理解,沒有背景的學生也根本不敢來這樣。 範濟明之前在他印象中也不過誇誇其談,但還是挺有抱負的一年輕人,沒想到居然這麼幼稚腦殘。 “朕才從國子監過來,那裡的桌椅板凳都空著,教室空空蕩蕩,課桌還是上好紅木的,沒一個人在那讀書學習。”郭天子語氣沒有一邊點波瀾的說。 只一句話頓時令方才還義憤填膺,慷慨激昂的學生們慌了,天子從國子監過來,率先去看過那裡情況,他們怎麼狡辯爭論都沒用了。 郭天子看著帶頭的範濟明:“再說那桌椅是你們的?你們出錢蓋的國子監,你們買的桌椅!那是國家的財產! 國要守邊,要培訓軍人,用椅子怎麼了!你們鬧什麼!” 幾人瞬間就說不出話了,完全沒了氣勢洶洶的架勢,眼神閃躲慌亂。 “來人,拿下,全部逐出國子監,永不許考取功名!” 身後鐵甲森森的禁軍上前,瞬間將這些學生圍住。 幾人荒亂求饒,畢竟能進國子監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讀書人苦讀半生,為的就是功名而來,如今不許他們考功名,那人生就完了。 “官家,我們錯了,求求你發發善心收回成命吧!”一位四十多歲的老學生不斷磕頭。 “那你幹嘛來,來了又不走!”郭天子質問。 老學生嚎啕大哭,有些自暴自棄的坐在地上,“學生今年四十六了,還沒考上功名,就想著走個方便門路。 範師弟家門高厚,父親是當朝宰相,姐姐乃是官家寵妃,學生動了歪腦筋,盼著能謀求其它什麼門路,也就不管不顧了......” 說著他有些絕望的嗚嗚大哭起來。 面對郭天子冰冷的目光,範濟明此時已經完全慌了。 “範濟明攛掇你們的?”郭天子問。 不少人都低頭點頭。 “主謀範濟明,目無法紀,鼓動學生作亂,發配充軍!”郭天子冷聲道。 “官家!”身邊的範靈韻忍不住驚呼出聲。 郭天子看過去,四目相視,她又忍住不再說,只是眼淚已經在打轉。 範濟明徹底急了,也看向妹妹,眼神中的焦急表露無遺。 見妹妹一直不說話,他忍不住開口:“求你了小妹。” 他這麼一說,範靈韻豆大淚珠忍不住滾落下來,看到面前從小最關心自己的四哥,她只能狠心道:“我嫁入天家,已不是范家的女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