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7章 我渡眾生，眾生，亦渡我！

 遺憾之餘，聲音裡又多了幾分老邁疲憊之意。</p>

 歲月千萬倍流逝。</p>

 沒了混沌永恆劍意的護持，不過短短片刻之間，他比先前又衰老了幾分。</p>

 他知道。</p>

 他的時間，不多了。</p>

 “你們放心。”</p>

 “這個答覆會遲，遲上幾百萬年，可終究……會有人給你們答覆，你們的後人，也必不會讓你們流浪在外，也永遠不會忘記你們，不會忘記你們每一個人的犧牲和付出！”</p>

 吃力地抬手。</p>

 他取出了一枚玉符，簡要記載了後世玄丹營在東荒出現的位置，目光又是一轉，落在了身上的玄甲之上。</p>

 和大戰前相比。</p>

 玄甲上的禁制損毀了不少，原本鮮明的甲身也變得坑坑窪窪，殘破不堪，可甲冑深處，卻隱隱有一絲歲月時光之息流轉，似乎因為在歲月長河中浸潤太久，生出了另外的奇異變化。</p>

 心念微動。</p>

 銀甲甲片片片分離，層層疊疊，將那枚玉符護持了起來。</p>

 “去吧。”</p>

 輕輕撫摸甲身，感受到甲冑內靈性隱隱傳來的不捨之意，他輕聲道：“玄甲來自玄界，也當歸於玄界，這枚玉符，是我對他們最後的承諾，好好護著它，這，也是你最後的任務。”</p>

 嗡嗡嗡。</p>

 甲冑有靈，微微輕顫，貼著他輕輕蹭個不停，似有不捨之意。</p>

 “走吧。”</p>

 顧寒輕輕一推，玄甲化作一道銀光，飄然而去。</p>

 “未來某一日。”</p>

 “你我還會有重聚的一日。”</p>

 幾句話的功夫。</p>

 虛弱感又足足強了一倍，甚至連他原本清亮的眼神，也隱隱變得有些渾濁了起來。</p>

 “散了吧。”</p>

 看著依舊籠罩在長劍上的絲絲水汽，他釋然一嘆：“鳩摩已死，你們的心願，也應該了了。”</p>

 話落。</p>

 他疲憊地合上了雙目，感應著壽元的快速流逝，關於後世的一幕幕記憶不斷在腦海中閃過。</p>

 “抱歉。”</p>

 “我，回不去了……”</p>

 意識漸漸沉寂。</p>

 恍惚中他似覺得自己掉進了一條綿延無盡的滔滔大河中，河水冰冷刺骨，幾乎要吞沒他的一切，可……就在他即將徹底溺水，命喪大河之中時，一雙手突然輕輕地將他託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