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7章 劍嗔，劍痴……劍貪？

 “柳姑娘。”</p>

 他笑道：“修行並無定法，有的重意，有的重勢，有的重法，有的重道……不一而足，豈可一概論之？”</p>

 柳竹清沒說話。</p>

 對於顧寒時不時吹幾句牛皮的事，她已經從驚訝到接受再到免疫了。</p>

 道理我懂。</p>

 可你一個通天境想這些，不是太早了點嗎？</p>

 “公子。”</p>

 “敢問你修的是什麼？”</p>

 她決定，給顧寒的心窩子來一刀子，幫他早日覺醒，早日上進。</p>

 “我？”</p>

 顧寒笑道：“茫茫世間，芸芸眾生，喜怒哀樂，生老病死……皆是我的修行。”</p>

 “那是什麼？”</p>

 “世間意。”</p>

 “……”</p>

 柳竹清沒說話，她覺得，這個牛皮大到已經讓她沒法反駁了。</p>

 “柳姑娘。”</p>

 顧寒反問道：“我覺得，你資質應該不錯，卡在無量境巔峰很久了吧？”</p>

 “你怎麼知道？”</p>

 柳竹清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訝然。</p>

 “你嗔念太重。”</p>

 顧寒面色一肅，“俗話說，過猶不及，雖然你寄情於劍是好事，可若是寄情太過，太過專注一時一刻的事，註定無法回望過去，邁出那一步的。”</p>

 “過猶不及？”</p>

 柳竹清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被紮了一下。</p>

 她的問題。</p>

 她其實也明白，只是根本改不了。</p>

 “試試看把劍放下。”</p>

 顧寒瞥了一眼依舊被她抱得緊緊的古劍，意有所指道：“或許你能有所收穫。”</p>

 以他如今的眼力。</p>

 自然輕鬆能看出對方的癥結所在，拿得起，放不下，太過執著，反而落了下乘。</p>

 “放下……”</p>

 柳竹清細細品味這兩個字，突然覺得腦子裡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似隱隱抓住了什麼東西。</p>

 緊繃的手臂漸漸舒緩。</p>

 她身上的氣息也開始起伏不定，隱隱有種突破桎梏，化作領域之力，再進一步的趨勢。</p>

 顧寒笑了。</p>

 他覺得，柳竹清若是能徹底明白這個道理，不用看劍碑，或許就能輕鬆破境了。</p>

 心底裡。</p>

 他已經是認可了這個追隨者了。</p>

 “劍嗔，劍痴？”</p>

 他覺得很有意思，搖頭失笑，“要是再來個劍貪，是不是就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