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他話音未落,就被沈乘舟不耐煩地用蓋頭捂住他的口鼻。他冰清似雪的臉龐上幾乎刻滿了厭惡與憎恨,咬牙切齒地警告道:“謝紓,你別太過分。”

謝紓只是挑著眉,譏諷地看著他。

他一身大紅嫁衣,被掀起來的蓋頭下,是一張長相精緻俊美的臉,唇紅齒白,嘴唇還留著一點濡溼的痕跡。紅衣襯得他肌膚如雪,一雙黑瞳中滿是倔強。

而偏偏此時這張臉上還有著一個泛著血絲的巴掌印,彷彿被人凌虐過,卻還要不屈地伸出利爪撓你,頂撞你,像是一隻怎麼也不聽話的貓。似乎非得把他摁在床榻間,用一天一夜的時間打他、欺辱他、折磨他,讓他吃盡苦頭,崩潰地丟盔棄甲,才願意坦白求饒。

沈乘舟眼中的恨意混著憤怒,唇邊掛著冷笑。他冷冷地審視著謝紓,從青年紅腫不堪的臉,泛著水光的唇,到他不斷顫抖的肩脊。謝紓還在那瞪著他,一雙鳳目揚利含怒,不屈不撓,可落在沈乘舟眼裡,卻如同濃重夜色中一彎清冷冷的寒月,竟有種驚心動魄的驚豔。

沈乘舟神思頓窒,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內心處某種不可言說的慾望油然而生,鋪天蓋地地順著謝紓與他糾葛在一起的墨色長髮,如脫韁野馬,把他的理智硬生生地衝垮。

謝紓被他掐得快窒息,手指甲用力地抓進沈乘舟的手臂中,下一秒,他忽然天旋地轉。

沈乘舟目光沉沉,粗暴地把謝紓背翻過身來,面無表情打下去。

謝紓:“你幹什……啊!”

他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刺痛感傳來。

謝紓難以置信,他的臉色燒紅起來,耳廓紅得幾欲滴血,他又氣又惱,張嘴就罵,張嘴就咬。

“你怎麼敢……嗚!”

“沈乘舟你給我停下來,不要打了……”

“沈乘舟!我叫你停下來!你個混賬!王八蛋!!!”

“你是混蛋,偽君子,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嗚……”

他罵一聲,沈乘舟便打一下,打到後面謝紓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像是被鞭子狠狠抽過一般。

他試圖反抗,可很快便被沈乘舟無情鎮壓下來,只能困在他的陰影之下。

沈乘舟手裡還有少年剛剛溫軟彈性的觸感,像是一塊水豆腐。他眯了眯眼,臉上掛著凍人的嘲諷,把嘴唇湊到謝紓耳旁,粗渾灼熱的吐息打在謝紓敏感的耳垂處,讓謝紓腳尖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接著如遭雷擊。

沈乘舟輕聲吐出四個字:“勾欄倌館。”

——這是在罵他跟男妓一樣了。

謝紓渾身一僵,他難以置信地想要回頭。可是沈乘舟不容分說地把他的雙手高高抓起摁在床頭,大紅嫁衣被粗暴地、沒有一絲情感地撕開,露出青年蒼白瘦削的背脊。

那背脊像是埋藏在雪原中的山谷,白得晃眼,因為憤怒,那薄薄的一層肌膚上似乎還帶著點粉,像是雪原上落下一大片紅梅,被冷空氣刺激得瑟縮了一下。

沈乘舟的呼吸沉重起來,手指掐在了少年纖細瘦弱的腰腹間,像是想要活生生把他擰斷,蒼白的肌膚上泛出猙獰深重的紅痕。

“不要!!”

謝紓瘋了,他試圖掙扎,可他才被刨出金丹,傷痕累累,頭重腳輕,渾身上下只有一副嘴還有力氣。他被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可還是打了沈乘舟好幾下。

沈乘舟嘴角也帶上了血,眸中閃著猩紅,壓抑的怒氣快把他吞噬殆盡了,他抓著謝紓的腳踝用力把他拖回來,低喝道:“你逃什麼?!不是你強迫我同你合籍麼?!現在如你所願,你逃什麼!!!”

床上全是長長的拖曳的痕跡。洞房花燭,本該是紅浪翻滾,此時卻變成了兩人在床上拳打腳踢,互相毆打。謝紓被沈乘舟摁著頭,又撞了幾下床杆,腦袋中嗡嗡作響,昏昏沉沉。他衣不蔽體,狼狽不堪,再也無法強撐,淚水順著臉頰淌下,喉嚨滾出泣音,像是一隻嗚咽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