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難捱
不,不是相對,是絕對。或許一個月都見不到一次。
可是他們不在一個學校,她所學的專業和他所教的也相差十萬八千里,連再見的理由好像都找不到一個。
這麼算下來的話,別說一個月了,三個月,或者半年,又或者一年.
心裡的某個地方開始動盪不安。
沈確說,她總是三分鐘熱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應該很快就會把他忘到腦後吧。
兩個月,如此短暫,在她漫長的生命裡,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嗎?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強迫自己把今夜和平日裡不作區別對待。
他只是看她難過不忍,把自己的肩膀借給她,包括他的懷抱。
時間真的很晚了,實在很困,心思沉靜下來沒多久,睡意便無孔不入地襲入。
聽見他愈漸平穩的呼吸,歲櫻依舊一動不敢動,只小心翼翼吞嚥了一下。
雖說自己被他摟在懷裡,但他兩隻胳膊卻很規矩,一隻在她頸下,另一隻則搭在她腰上,大概是睡得熟了,能感覺到他手臂沉下來的重量比之前重很多。
歲櫻輕輕蜷起手指,不知是緊張還是害羞,又或者貼得他太近,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每一處的體溫都高於平時,包括她的掌心。
可是她都燒成這樣了,他怎麼還能睡著,和她這麼嚴絲合縫地貼合,就沒有在他心裡掀起一絲絲的波瀾?
他是柳下惠嗎?
還是說她在他心裡,充其量就是個身體還沒發育的小女孩。
歲櫻低頭看了眼,她都34B了,而且就抵在他胸口。
就算看不出來,也能感覺到吧!
越想越委屈,搭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攥了攥指腹下的襯衣布料。
溫香軟玉在懷,陸霽塵本就睡得不沉,接連兩個動作算是徹底弄醒了他。
眼睫抖了兩下後掀開,亮如白晝的四周呈在眼底。
和她烏黑的發頂行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不確定她是沒睡還是睡中下意識的一點動作,只能靠頸子裡是否有眼睫的顫動來辨別她是睡是醒。
結果撲簌的癢意沒感覺到,倒是感覺到了一股微重的鼻息撲湧而來,在他頸子裡灑下一片難消的熱意。
失落的一聲嘆息從自己鼻腔裡漫出來,讓歲櫻沒注意到頭頂的呼吸凝住一瞬。
屏吸的那兩秒,讓陸霽塵狠狠下了決心。
不能再這麼毫無邊界感地抱著她和她躺在一張床上了。
決心下得重,抽身的動作卻又慢又小心。
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輕輕抬起,歲櫻眼皮倏地一跳。
他醒了!
她以為自己的第一反應應該是裝睡,但是她的潛意識更懂她。
被小心翼翼抬起的胳膊一秒又壓了回去。
歲櫻“唔”出一聲惺忪軟音,一邊比剛剛更緊地摟住他,一邊頂起他的下巴,把臉往他頸子裡更深地埋了埋、蹭了蹭。
“daddy”
陸霽塵:“.”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當下是幾點,手腕上的手錶已然成了擺設,完全被他忽視在視線裡。
只知道,自己花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在心裡默唸、消化、自我安慰那聲“daddy”與他無關。
又花了比剛剛更久一點的時間讓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趨於正常。
最後又花了更久一點的時間再次下了一個狠心,無論如何都要從這張床上下去,可是還未等他做出動作,懷裡突然悶出一聲——
“我好想你。”
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道德堡壘一瞬瓦解、坍塌。
最後的最後,他認命地閉上了眼。
一夜難捱。
但懷裡的人似乎睡得很香,好幾次把腿翹他身上,拿下去沒一會兒又翹上來。
原本摟著他腰的手,最後也停在了他耳邊,只要他一有抽離的動作,那隻手就會下意識地捏住他耳垂。
陸霽塵的耳朵很敏感,冬天脫高領衫蹭到都能小幅度的紅一會兒,更別說被她手指揉揉捏捏,滾燙到現在。
再困、再想睡的人,也被她折磨醒了。
直到捏在耳垂上的手再次掉進了他頸側,陸霽塵一點思考猶豫的時間都沒給自己,握住她手腕,抬起,再將自己的另只胳膊從她頸子下面抽出來。
動作迅速,但也小心翼翼,只是沒想到,身體得到了解脫,卻因起身時看到的畫面而讓他整個人僵住。
裙襬只到細腰,白色的半透明蕾絲,薄薄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