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風起雲湧,奇兵已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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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萬萬人之上,絕對的統治者,聲威所至,所向睥睨,在西域這樣遼闊的紛爭大地之上,這個名號的分量極重。
而更不必說,此刻這組成了大軍往前,攻克宏峽城的聯軍當中,皆是各部當中,驍勇善戰的猛將名臣,一個一個,本身本領極高,威勢極重,但卻又被壓制。
此刻各部的可汗在後方,急急令信催促,一封又一封,不顧及他們的情況,而前面,蕭無量和狼王,麾下五十萬大軍,佔據党項國雄關【宏峽城】。
老狼王要吃下這各部悍勇將士,以及名將率領的聯軍,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這個代價足以拖垮狼王大軍根基;但是對於各部聯軍來說,他們想要鑿穿蕭無量和陳輔弼,蒼狼騎鎮守的【宏峽城】,則也需付出慘烈代價。
甚至於有極大可能會沒了性命。
這段時間,來自於後方頻頻傳來的可汗,單于之令,要讓他們加緊推進,不顧軍隊形勢,而此番情況之下,自己和士卒們拼盡全力,赴死衝鋒,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可就算是獲勝,得到利益的也是在後方的可汗王們。
諸將帥心中本就有些憤憤,而此刻,下手狠厲肅殺,曾經屠城,並且擊潰党項國貴族軍隊的狼王,對著那覆蓋著大漠和草原的長生天許諾。
先克党項者為王。
在這亂世之中,老邁狼王給出了這樣的條件,猶如在這僵死的局勢上開了一個口子。
打又打不過。
死戰則九死一生。
就算是拼盡了全力,真的和狼王拼殺,可最後自己馬革裹屍,屍體倒在大漠上發寒,那被自己等人用性命兌子,換了那狼王軍勢崩潰,那誰得好處?
對自己等人,有個什麼利益?
絲毫沒有!
不若,我等也做個王噹噹!
諸多悍將們面對著這種局勢,本身就是悍勇之人,心中野心如同這冬日大漠上雜草,只一點火星子就炸開來,眾人掙扎,心中其實知道,是狼王不願和自己等人死拼。
也存了引導自己等人力量,攻克党項國的念想,其中一員悍將道:“狼王威風厲害,但是如何可知,你之信用?!”
狼王陳輔弼端坐於戰馬之上,戰馬威嚴雍容,肅穆如同山嶽一般,他指著天空,朗聲道:“就以此天穹為盟約,你我約定,歃血為盟,能入黨項王都者為王。”
“這王,本王認可!對長生天發誓,絕不相攻!否則,就讓長生天懲罰我!”
“西域兵鋒,可有勝過我的?”
“便是這惡名能夠讓西域胡兒止啼的狼王,也認可這王的尊嚴和分量,難道還有什麼比此更重?”
“這西域偌大,遼闊無邊,大漠繁華,百姓如此之多,你們在前面拼殺,難道就甘心讓那些所謂的血脈者,用你們的屍骸化作的階梯,成為所謂的君王嗎?”
“你們就活該是他們腳下的血肉泥土。”
“你們沒有所謂高貴家族的血脈,所以就必然要成為他們成就功業的代價?”
狼王從容不迫地微笑,已經在這段時間,擊敗擊殺二十餘西域番將的蕭無量神色肅穆淡漠,護衛在一旁,狼王驅動胯下的坐騎戰馬往前,不緊不慢道:
“即便是從小到大,這數十年如一日,奮勇勤奮,修行武功;即便是在這歲月之中,拋棄了一起,即便是拼盡全力地掙扎,即便是辭別了父母和妻兒,來到這裡。”
“把同袍和好友的屍體拋下,和老夫做這無畏的爭鬥,也在所不惜?”
“我有個好友。”
“生死好友,告訴我。”
“知曉為何而戰,比起戰鬥本身,更加重要。”
“告訴我,西域的男兒們,你們是為什麼而戰鬥的,你們的鮮血,為何而流?
“你們的目的,竟然只是為了那些武功不如你們,刻苦不如你們,心智不如你們,志向不如你們,只是所謂出身極貴的人去拼殺?!”
狼王的聲音豪邁從容,說的事情卻正是西域的要害。
這一連串的衝擊讓這些陷於沼澤泥潭般的戰爭當中的西域戰士們神色複雜,尤其是這一段時間不斷催促來的命令,更是和狼王的呵斥契合,讓他們下意識握緊了兵器,讓他們的身軀緊繃。
狼王右手握著兵器,左手猛然橫掃,大氅在大漠的風中舞動發出劇烈的聲音,陳輔弼忽然大聲道:
“醒醒吧!!!”
“你們聽從西域各部的王的命令。”
“那麼,古老的王,那所謂的高貴名號,靠得是什麼?”
“是血脈?!”
狼王放聲大笑起來,就只是他一個人的氣勢,竟然就這樣壓制住了這各部聯軍的豪雄和戰將,老邁的狼王白髮飛揚,目光銳利,道:“放屁!”
“所謂古老的血脈,早已經在三百年前吐谷渾的刀下流盡了!這西域之上古往今來最偉大的英雄,不過只是一介佛奴的出身!何為王者,是刀鋒,是勇烈!”
“是以自己的兵器取得了功業!”
“然後綿延後世的子孫,自你等之後,你們的血脈將會榮耀!你們的子孫後代將會因此而顯貴!”
狼王的聲音充斥著豪邁和蠱惑,猛然展開雙臂:
“這天下,將會傳唱汝等的名號!”
“若可以!”
“就以你們自己的名字,開創一國!”
“亦如吐谷渾!”
這般話語,契合現世——開創一國,讓自己的血脈也高貴,傳遞後世,這樣的話,由狼王這聲威最盛者說出,在西域這一片,充斥著奴役,爭鬥,傳說的土地上,具有不可思議的蠱惑。
終究化作了最後點燃男兒心中野心的火焰。
狼王手臂一揮,道:“打開【宏峽城】的大門!”
蕭無量看著狼王背影,揮動手中兵器,重重地衝擊在了那大門上,城池內部的戰士們拉動墨家機關,攪動極粗大的繩索,數重城池的大門緩緩打開來。
這阻礙了這西域聯軍數月的鐵血雄關,終於打開,此地直接將會通向党項最後的都城。
狼王騎著戰馬,脊背筆直,微笑沉靜有力,道:
“諸位,且去。”
“我將會以城中寶庫,為新王賀。”
“凡王之位,以刀劍相爭。”
西域各部的聯軍開動了,為首戰將催動戰馬,馳騁奔赴往前,忽然道:“你這廝,不過只是想要挑撥我們罷了,我等都是各部可汗和王的心腹,血親,豈能讓你這般幾句話挑動?!”
“今日我率軍殺你!”
他率領軍隊,拍馬往前,攻殺獨自走出前面,脫離軍隊戰陣的老邁狼王,那刀鋒之上,煞氣滿盈,化作了霸道的寒芒,朝著狼王的眉心劈下,但是老狼王不避不動。
刀鋒帶著一股迫人之氣,逼迫陳輔弼的白髮朝著後面揚起,只是那將的刀鋒劈下,卻早有好幾道劍氣,槍芒爆發,直接鑿穿著將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