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風雲四起,誰為霸主(求月票)
第327章 風雲四起,誰為霸主求月票
九色神鹿雙目瞪大,看到整個西域的氣運亂糟糟的。
亂成了一鍋粥。
腦子一下清醒了。
在她打盹之前,西域大體承平,党項國還是名義上的西域遼闊疆域之主,氣運鼎盛,化為白蛇,幾要有騰龍之勢,旋即被狼王所遏。
而所謂國運,乃天下之形勢,倒影於氣運上的痕跡。
如同春日雪消,夏日落雨一樣。
並非是預兆,而是事情發生之後的呈現。
國運如此,天下自是更為嚴苛,九色神鹿旁觀一片,卻見西域這一天,發生了至少五處攻城之戰,本來就埋藏有豪雄之心的各部,率領精銳,甚至於是族中的青壯一起踏上天下。
西域這百年來擠壓的矛盾在一瞬間引爆。
不同的部族之間,彼此並不臣服,你是可汗,我是族長,這邊還有單于,皆是認為自己,天下第一人,過去百年來,有的是對水源的爭鬥,有的是對獵場的角逐。
這一個個小矛盾變成了大矛盾,在這亂世的烽煙之中,成為劈向對方的第一刀,而等到了刀子砍殺下去,見了紅,出了血。
而後就控制不住了。
殺戮,征討,彼此的制衡,彎刀揮舞,人的野心和憤怒在這一片古老的大地上洶湧激烈地燃燒著,有英雄崛起,也有原本的名將隕落。
氣運剎那‘鼎盛’。
九色神鹿踏虛空,看到党項國的國運所化白蛇盤踞,這巨大的白蛇徐緩之影兀自還能夠佔據絕大部分的西域上空,鱗甲華美如美玉,但是七寸處卻有一道猙獰的傷口。
有如鮮血般的東西從裡面湧出來。
那是所謂的氣運,氣運如同瀑布一般落在這一片大地上,湧動入沙漠之中,上面迸出刀槍,鐵騎,豪雄,弓箭,迸出了這波瀾壯闊的亂世烽煙。
“党項國的國運不行了……”
九色神鹿打量了一下西域白帝國運,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如同一位神妙的大夫。
她知道這氣運之說不能當真,但是氣運也如寶珠,會有好處機緣,只是不能決定勝負成敗。倒不如說,英雄起勢之後,自會佔據漩渦的中央,那就是掠奪氣運在身。
堅毅者皓白如鐵,詭詐者陰冷如墨,佔據高位之後,自有那滾滾青紫,若是一朝落寞,千夫所指,那也是渾濁不堪,是人先做出事,才有氣運顯現,就如人的面色一樣。
但是反過來,氣運也體現著現狀。
党項國現在的國運之慘烈。
這白帝就如被天敵給一劍劈了。
不說往日那種氣勢恢弘的模樣了。
鱗甲破敗,傷口不肯痊癒,就連那原本蓄勢待發,昂然而起匯聚的頷下‘龍珠’都給人一劍剮了去。
可憐,可憐。
卻不知是哪裡來的人,眼光刁鑽。
一眼看中了最寶貴的東西。
此番身受劍傷,‘龍珠’被奪,,簡直如一個人臉色已徹底發黑,嘴角泛青,雙目翻白眼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九色神鹿只能說一句話。
完了,沒救了,等死吧。
中原赤帝皇朝的氣運都比這看著精神多了。
好歹還有一口氣。
往日都要沒了的,只是去年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硬生生讓幾乎要腐爛掉的中原赤帝氣運又強撐著起來了一口氣,不過,應也只是迴光返照了。
九色神鹿足踏虛空,從雲霞中躍動。
“往日應是能苟延殘喘個一兩年,現在的話……一年,不……”九色神鹿看了看遙遠之處,兵戈沖天之氣,做出了判斷:“可能連幾個月都撐不住。”
“就要被人瓜分吞食了吧?”
她大概也知道原因,只是好奇到底誰做出這樣的事情,想了想,那華美神聖的鹿角之上,泛燦爛流光,微微一點,那國運白蛇之上泛起點點微光。
呈現出當日景象。
九色神鹿好奇,卻見虛幻身影,袖袍翻卷,雙眸墨色,卻又有了一縷淡金色流光,浩然持劍而來。
其開口,嗓音如萬民震盪,高渺淡漠。
“白帝,又如何?!”
手中長劍古樸,有金紅色的流光和紋路。
抬起,斬落。
嗓音漠然。
“就請君,先行赴死!”
巨大的赤龍法相昂首長吟,旋即緩緩散開,白蛇國運被直接斬去,九色神鹿親眼目睹這兇悍慘烈的一幕,身軀都有些稍稍僵硬。
最後她以妙法展現出的畫面就凝固在了這提起劍,袖袍翻卷,如君王一般淡漠的姿態上,即便是神鹿都有些微驚悸,感覺到了後背微微發寒,然後就有些悲傷:
“西域真的是多事之秋啊,又從哪裡出來了這樣一個,有著中原君王氣魄的人?”
“怎得從來沒有見過?”
“不知道要亂多少。”
“党項國要滅亡了啊,只是短短兩年多的國祚。”
“趁著吐谷渾之滅亡而崛起。”
“崛起之後,又和陳國聯姻,縱橫四方,好生威風;但是其衰落也如此之速,轉瞬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可以見到,人間的國度和人一般,不能夠是一日一日鼎盛的……”
“那小傢伙最近也沒有以王印聯繫我。”
“許是在這亂世裡面吃虧了呢?”
九色神鹿嘆息,看著苟延殘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亡了的党項國,看著四方的刀兵大起,党項國的國都裡面卻是一片歌舞昇平,穿著中原絲綢衣裳的貴人們出行排場都很大。
皇宮裡日日夜夜,歌舞不休。
聽說党項國主最近立國,稱帝,又立下了太子儲君。
為太子在各部貴族裡面遴選各大部族的貴女。
只這位西域大夏國的武皇帝看到那貴女年少貌美,身段婀娜,竟是把自己的兒子打了個慘,於新婚之夜,把本來的兒媳婦強佔了。
卻又因為積威甚重,沒有敢說什麼。
只他的兒子,那個兩年多前被送到中原陳國當質子的那位世子,被父親搶了青梅竹馬,又打得半死,下了牢獄,獨自淒涼。
越是國家滅亡之前,反倒是越是喧囂熱烈。
諸多往日不可能出現的事情,都在這巨大壓力之下不斷髮生了。
九色神鹿悲憫地看著這一片大地。
當真熟悉啊。
如果不是這城池更大了,如果不是在這裡的人們穿著不同的衣服,說著不同的話的話,她幾乎要以為,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就是幾百年前,幾千年前發生的。
恍惚之間,如那一代代的君王又有輪迴來此。
宣稱自己天命,說著類似的話語,做著相同的事情。
宣揚自己的威嚴。
這些事情,從不曾變過。
九色神鹿低頭看著這繁華人間,跳躍遠去,只是在路過一地的時候,忽然心中驚悸,頭頂九色流光閃過,忽然腰部一痛,金色鮮血淋漓,不住灑落大地,回頭卻看到,一枚有著倒勾的蒼青色箭矢射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