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登樓,豪主,劍客,傳說
第233章 登樓,豪主,劍客,傳說
轟隆隆的聲音連綿不絕。
三百名應國精銳御林軍,披重甲,只被那氣機一衝,就已經倒在了御道上,難以起身,一身的內氣就好像是被截斷了一樣,再難以匯聚起來。
青衫老者隨意彈出去的酒液如龍直奔三百丈。
一把環首刀重重劈下。
這酒液被從中間劈開,那將連人帶馬後撤三步,吐氣開聲,抬起眉來,露出一張粗狂的面容,身上甲冑肅殺,提兵,讚許道:“好劍氣。”
應國名將,賀若擒虎。
天下名將榜第四位,在應國朝堂之中,站在那位二十餘歲的二殿下身邊,論及武勳,隱隱比起宇文烈更強一籌,但是年歲也稍長。
本來是西域的一支少主,年少慷慨有大志,驍勇弓馬,被應國大帝折服之後,成為了應國的戰將,兵法迅速猛烈,曾經馳騁沙場,獻計策,奪取陳國十餘城池。
使大江以北很大的一片區域劃入了應國。
將兩國之間的戰線從中原推動到了江南一帶。
完成這樣的功業時候也才三十歲出頭。
因此而名動天下,征伐至今,成為應國上柱國級別的將軍,此刻他穿著一身甲冑,手持一把散發凌冽氣焰的重刀,只是道:“劍狂?”
第二句便是:“吃我一刀!”
坐騎嘶吼咆哮,他的坐騎是一頭黑色的猛虎,是他曾經空手壓服了的,此刻咆哮的時候,狂風四起,朝著慕容龍圖拼殺而去,但是如同宇文烈一樣。
賀若擒虎劈開了劍狂的氣機流轉。
但是沒能讓劍狂的腳步止住。
那一股氣機的流轉,中斷又延續,如同流水,連綿不絕。
賀若擒虎,宇文烈都回身,頂尖的名將聯手,就是所謂的江湖九重天宗師,也要被打殺,在騎兵滾滾來去之際,被踐踏成為肉泥,可是竟然難以攔下此刻狀態的劍狂。
他們注視著那位青衫累累的劍狂,這裡是應國的皇宮,在這都城之中,除去了天下前五神將的三位,還有許多的江湖高手。
越千峰闖陳國皇宮時說,也只是陳國皇宮他敢闖蕩。
如果是應國的皇宮,那麼他恐怕會直接交代了。
李觀一隨著那老者往前走,仍舊還是黑夜,天上的星星明亮流轉,月亮的光清澈,馬蹄聲卻如同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有江湖武者騰空,袖袍一掃,內氣流轉地如同飛轉的龍。
然後龍被拍散。
青衫劍狂每走出一步,走出的距離都一樣。
動作精準如出劍。
江湖高手,騰起的那位,是中嶽劍派的太上長老,一手連綿之劍號稱可以在一息之間刺出三千六百劍,為諸劍器出手最快;
那邊踉踉蹌蹌飲酒,卻提了一把長槍的,是西域大槍寨曾經的得意門生,無甲情況,以一把長槍殺穿了五十名鐵浮屠衝鋒。
彼端飄然而立的,是道門先天的師兄。
沉靜雙手合十的,面色悲苦無可奈何的,是西域佛門又一位老和尚,和李觀一的熟人算是至交,修持龍象金剛體魄,一身遍照琉璃之法,和佛說力士移山經修出的體魄各有優劣。
鑄劍谷的谷主揹負一十三把層次更高的玄兵。
雙手握著一把神器。
周圍皆是江湖中名動四方的高手。
卻不配讓劍狂那一劍遞出。
青衫劍客只是一個酒壺,就砸碎了紛紛然摘星的劍光,打翻佛門金光,慕容龍圖看一眼李觀一,李觀一隻是笑著道:“太姥爺要喝酒,就去吧。”
慕容龍圖笑意溫醇:
“你獨自一個人,站在這裡,不害怕嗎?”
李觀一回
答道:“我也是慕容龍圖的後代。”
“我也是李萬里和蘇長晴的兒子。”
“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情,想要見的人,太姥爺,您自己去喝酒就是。”
於是慕容龍圖放聲大笑。
只是一掌按下去,就把那號稱天下第一快劍手中的劍奪了。
只是一劍。
西域老僧的渾身金剛琉璃體魄竟然泛起劇烈漣漪,然後層層破碎,那中嶽劍派的大長老手腕扭曲,卻自大聲道:“快出手,劍狂出劍了,他蓄的勢已經被破了!!!”
江湖高手層層來,卻被一劍盡數掃平。
白髮劍狂終放聲大笑起來:“蓄勢?”
“老夫出劍!”
“從不蓄勢!”
一劍自有一劍狂,天下人,誰敢在我面前稱劍客?
李觀一見慕容龍圖痛痛快快而去,他自己留在原地,老劍狂踱步從容,周圍有天下的兩位名將,有江湖上成名數十年的高手圍住,他們如此戒備,就是為了攔下那狂徒。
天下第一的劍客,十大宗師之首。
李觀一的視線轉過來。
他看到了應國的宮殿,和陳國那種奢侈,處處講究細節的風格不同,應國之宮殿,風格古樸蒼茫,更為大氣,而在這古樸的宮殿前方,一座尤其華麗的高樓沖天而起。
青衫劍狂在彼端,他吸引走了應國的宗室強者,名將,江湖高手,刀劍交鋒的聲音不絕於耳,李觀一抬眸看去,卻見到了前方甲士持刀劍,兵戈,團團包圍了自己,於前方列陣。
有一青年,眉宇桀驁,約莫二十來歲,穿著一身華服,手持一張暗紋戰弓,搭著箭矢,指著李觀一,大怒:“李觀一!!!”
“你竟敢來我大應闖禁宮?何其張狂!”
“你萬死難以贖罪,左右,給我持弩連射殺他!”
“射死他!”
甲士皆持弩,森然兵鋒指向了李觀一,那煞氣轟然沖天,卻又有一名老者嗓音傳來,急急道:“助手,二殿下,住手,李觀一乃是我中州敕封,秦武侯。”
“彼此或許是有什麼誤會,且勿動此刀兵,彼此皆冷靜一下。”
那老人白髮整齊,卻裹挾著一個劍匣奔赴而來,正是那位寬厚的姬氏前輩,卻未曾想到李觀一抬起眸子,忽然笑起來,道:“多謝老前輩了,不過,今日我沒有帶印璽,這裡的只是李觀一,不是秦武侯。”
李觀一眸子抬起看著那樓,忽然想著。
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年啊。
少年人想著,去年他離開了江州城,一路北上,轉戰而下,三月的時候抵達江南了,到了現在,就已經又是一年時節,去年的今日,就是大祭的時節,十餘年前的這一天。
他的母親,父親倒在了陳國的大祭上。
母親為他承擔了劇毒的大部分,將法相分給了他。
然後承受不住第二次的劇毒,死在了那地方。
蜚的血毒啊。
這個孤兒伸出手,按著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