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下第十殺手,再現人間!
那老嫗似乎也有些武功,強行要繞開李觀一,一定去伸出手抓住瑤光,她的眼睛幾乎要放出光來了,活過了這樣長的時間,從不曾見到如此美麗純潔的少女。
這樣的人,化作血丹一定可以……
錚然的劍鳴聲音幾乎把她的夢都攪碎了。
李觀一的手指抵著劍柄,只是一瞬,松紋古劍出鞘。
寒芒在流轉,劍柄只一瞬磕在了那老嫗心口上,幾乎將她打得眼前一黑,一身修行了五十年的內功直接被撞碎,就像是在一瞬間,被那種極粗的墨家攻城機關撞了一下。
五臟六腑都險些移位,幾乎嘔血。
劍柄撞擊了一下心口,劍身重新回鞘。
李觀一沒有立刻拔劍斬人。
鎮北城裡面,有陳國三萬雄兵,他並不打算當街殺人。
只是記住了這老嫗面目而已,那白髮老嫗跌倒在地,好半晌爬不起來,一身靠著吞服丹藥,二重天巔峰的內氣,在這少年道人一個劍柄撞擊之下,簡直如同虛無。
她緩過神來,見李觀一提著劍,本來是要退後的,但是她見那少女實在是天姿國色,又見那少年道人一身道袍素淨,漿洗得發白,顯而易見只是個有些武功,沒有些根底的來歷。
想到主母渴望的程度,暗一咬牙,叫嚷起來了,道:
“來人啊,來人。”
“這個道士搶奪華蕊夫人的乾女兒啊,拐人了啊!”
她一叫嚷起來,李觀一都要氣笑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道袍,倒也知道了原因,世上多是有看衣衫認人,狗眼看人低之輩,他若是還那一身錦袍玉帶,手持寒霜戰戟的戟狂模樣,此人卻是絕對不敢說些什麼的。
如今倒是有些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味道了。
華蕊夫人在這鎮北雄城裡面,也是有幾分名聲的,她這樣一叫嚷起來,不知真相的武者們皆是義憤填膺,提起兵器,一時間肅殺之氣鳴嘯,這街道上,竟然有幾十上百個武者。
刀劍出鞘的聲音響徹一片。
那糖水鋪子的老闆都臉色發白退去了。
瑤光抬起眸子:“走吧。”
李觀一伸出手,抓住少女的兜帽往下面拉了拉:“戴好。”
“坐著。”
少年道人起身,提起劍了,那老嫗眼底得意,李觀一抬眸掃過,赤龍白虎兩尊法相自九鼎之上散開,一身肅殺氣息忽然朝著四方逸散出來。
虛空都彷彿有漣漪掃過。
這清俊秀氣的少年道人,委實是這數年來第一流殺性將星。
步戰殺鬼市百人,又殺澹臺憲明,披甲闖破關翼城。
滅了陰陽輪轉宗分壇。
這數十個武者加起來,手中殺孽未必超得過他。
尋常武者,斷不可能相比,白虎法相低聲咆哮。
猛然衝出,肉眼不可見,但是這和霸主同層次的白虎咆哮,這些對那少年拔劍的武者皆是身軀僵硬,頭皮發麻,虛空中彷彿有猛虎咆哮不絕,只覺得恐懼。
一條街道之上,馬匹嘶鳴驚懼,齊齊趴倒在地,兵器墜地聲音不絕,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老嫗臉色發白。
又有數名和那老嫗相熟的武者前來,李觀一手中長劍連鞘揮出,輕易就將這些武者打翻在地,忽有一名武者拼力,抓住了李觀一的劍鞘,只是往後一拉,竟連這劍鞘都拔不出!
那少女慢慢喝糖水,少年道人只單手打發這些武者。
李觀一不懂劍法,只以手臂為杆為柄,劍為戟鋒槍刃,大開大合,招式霸道,只是片刻,這些武者皆負傷,竟不能靠近那少年三尺之內,旁觀者皆震動。
忽傳來一聲笑。
“慢來,慢來。”
有飄帶飛入,捲住那幾個對李觀一出手的武者,只是輕易一拉,就全部都被甩飛出去,或倒或摔,砸得七葷八素,李觀一單手持劍,微微抬眸看去,卻見是一行年輕武者。
出手的是一位女子,墨髮如雲,戴著面紗,唯獨一雙妙曼眸子,神采飛揚,只是幾下就將這幾人掀翻了,這些武者似乎在這江湖之中,頗有身份,其餘武者也都止住動作。
李觀一聽到旁人在交談。
大多都在說這位女子。
縹緲閣的少閣主,公孫世家之女,名為飛雪,江湖絕色榜的第七名,也在名俠榜上,李觀一想到了陳承弼老爺子,活佛還有祖老的故交,那位公孫姑娘,微微垂眸,收劍。
公孫飛雪飛身下馬,快步走來,看那老嫗,道:“我等方才,分明見到了這位道長和這位姑娘,是一起進城的。”
“你這老嫗,緣何竟敢含血噴人?!”
這老嫗臉色發白,支支吾吾,有自稱為華蕊夫人府中之人來此,連連拱手道歉,說是這老嫗,年老多衰,目盲偏執,多有遺忘的事情,許是看錯,來此賠罪。
“這位老嬤嬤是華蕊夫人的奶孃,自小就照顧著華蕊夫人,還請這位道長恕罪則個。”
他說是賠罪,卻只是看著公孫飛雪。
公孫飛雪道:“這卻和我無關。”
又有一輛花車停下,有嬌柔女子聲傳來:“是妾身奶孃失禮了,幸得兩位武功高強,未有損傷,妾身在此賠罪了。”卻有侍女拉開了車簾,一位女子走下。
穿一身白衣,黑髮如雲濃密,一雙細細彎眉,兩雙含情眸子,一點櫻唇,姿容極為貌美,帶一縷花香,看模樣,最多也就只十七八歲,卻又有一種成熟風情。
身軀豐腴,腰肢纖細,侍兒扶起嬌無力,委實貌美。
只是微微一禮,眸子微抬,旁邊偷看的武者骨子都酥了半邊。
李觀一微微抬眸,這連消帶打,反倒是他不原諒就不解風情了。
少年道人淡淡道:“可以。”
華蕊夫人微微一笑。
她便知道,沒有任何武者能夠逃過自己的笑容。
可卻忽聽得一聲劍鳴。
然後就是慘叫。
清光閃過,華蕊夫人眉心刺痛,只見那老嫗慘叫,雙手齊腕而斷,鮮血噴出去,倒在地上蜷縮不止,身軀顫抖。
一雙手,如同雞爪也似,落在地上,兀自蜷曲。
血腥氣逸散開。
一片死寂。
一身道袍清淨的少年道人手中劍緩緩歸鞘。
對於百姓溫和的少年人,此刻卻冷漠冰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