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也重生了?

 陳柔伸手了,但一把沒有拉起聶釗,反而他反手一拽,把她拽向了自己。 

 同時他另一隻手調整床位,床頭猛然伸高,他也被推了起來。 

 所有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陳柔的鼻子差點戳到他的眼眶,他長而密的睫毛掃過她的眉眼,帶著藥息的熱息掃在她臉上,跟毛毛蟲撓癢癢似的。 

 這是個眉眼特別精緻的男人,尤其他的眉毛,細密修長,形似鋒刃。 

 他的眼睛也很好看,眼眶深邃,眼瞼格外的薄,一雙眸子在清晨的光影下乍看顯得很深情,但細看眸子的底色,跟聶榮挺像,裡面有審度有猜疑,就顯得很無情。 

 下意識的反應,陳柔往後揚了一下頭,同時甩開了聶釗的手。 

 聶釗也迅速垂眸,痛苦的整張臉都在抽搐著,艱難的以手捂上了鎖骨,那兒有穿透性的傷口,直到現在還在發炎中,很難癒合的,因為他堅持在術後不用麻藥,要生扛,其痛感有多強烈就可以想象了。 

 床頭就有止痛藥,還有好幾種,皮膚表層注射式,噴塗式和口服式,可以有效緩解各個程度的身體疼痛,那是在聶釗拒絕輸鎮靜劑後,醫院給他備的。 

 陳柔軍旅出身,自來身邊不論男女都是無比強悍的牛逼之人,她自己更是鐵鑄的身軀,鋼鐵意志,最不懂憐香惜玉,不過考慮到聶釗只是個普通人,扛不得痛,遂挑了噴塗式的麻藥出來,說:“我給您噴點藥吧,可以止淺表的痛,噴塗類藥劑也沒有副作用。” 

 聶釗斷然說:“不用,我扛得住。” 

 他嘴上說扛得住,但臉上的肌肉痛的不停打顫,額頭上的汗毛都豎的根根分明。 

 陳柔經常揍人,而且揍的99%都是男人,對於男性她從不好奇,除了曾經部隊的頂頭上司,也從來沒有敬佩過哪個男人,不過對聶釗扛痛的能力她還是蠻佩服的。 

 她以為他急著起來是想去見梅潞,正好床頭就有明叔備好的圍巾,毯子等物,還有輪椅,陳柔就準備拉輪椅,帶他出門了。 

 但聶釗同時把床往後放了放,端起水杯吸了一口,問了句:“你認識南霸天嗎?” 

 陳柔一時間沒想起來,只覺得南霸天這個名字自己很熟悉。 

 見她不說話,聶釗又試著問:“劉文彩和黃世仁呢,認不認識,熟不熟?” 

 這就不是認不認識的問題了,劉文彩,南霸天和黃世仁,再加上個周扒皮,在種花國,不論哪個省哪個縣的哪一條街道上,你隨便逮到一個人問,他們都會告訴你,那叫解放前的四大惡霸地主,人們日常打撲克鬥地主,斗的就是他們四個。 

 地主f4,惡霸天團四人組。 

 有一瞬間陳柔覺得聶釗是不是有毛病,差點就反問:難道你不認識他們幾個? 

 可她馬上反應過來,聶釗是香江人,又從小生活在西方,他還真不認識四大惡霸。 

 她又不知道宋援朝在床頭跟聶釗悄悄說的那些話,再加上關於韓玉珠之死,聶釗給的很多線索甚至是上輩子陳柔在關於聶家的案子裡都沒有讀到過的,它們又完美的契合了綁架案,陳柔就有點懷疑,既自己能穿越,那聶釗是不是也穿越了。 

 陳柔的生日是6.18,按歷史進程算,今天是她出生後的第五天,也是原身被害後的第五天,原身死在菲律濱的那天,她,小陳柔呱呱墜地了。 

 陳柔肯定牽掛自己的家,所以她計劃在聶家的事情了了之後就回大陸,去找她的媽媽,也看看小時候嬰兒模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