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生息態

  咔嚓！咔嚓！
  在陳牧的視線中，天穹不斷的崩裂，大地支離破碎，一種種毀滅的氣機充斥四方，在這天地崩塌，走向末路的毀滅面前，陳牧只覺得自身十分的渺小。

  哪怕是如今已達到神下九階的他，若是本體呆在這方世界中，也必然會隨著天地的崩毀而隕滅，不可能抵擋得住那恐怖的毀滅之力。

  不過如今的他，卻是受到系統面板的庇佑，僅僅只是一縷意識在此，且他這一縷意識更是超然於物外，不受這世界崩塌的影響，能在最近的地方觀看這一方世界的末日。

  最終。

  整個天地徹底崩毀，一切的一切盡皆泯滅，歸於一團渾濁的混元。

  爾後四面八方的虛空之力洶湧而至，吞沒了這裡的一切，連同那世界泯滅之後殘留的混元氣息也盡皆吞噬殆盡，最終使得一切再次歸於虛無。

  親眼目睹了一場世界的創生與毀滅，對於陳牧而言，體悟自然是巨大的，直至此時他整個人依然沉浸在其中，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那創造與毀滅的場景。

  就這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虛無之中沒有歲月的流逝，也感知不到任何時間的尺度，陳牧的這一縷意識就這麼不斷的遊離在創造與毀滅之間，遊離在造化大道之中。

  最終直至某個時刻，一點靈光從他的意識中乍現，繼而這一點靈光蔓延之處，所有的困惑盡皆消除，一切變得豁然開朗，全部通透！
  “造化，這就是造化。”

  陳牧心中喃喃低語一聲，意識漸漸從沉浸之中甦醒，一時間只覺得一種難言的喜悅情緒湧上心頭，這一刻的他對於生命，對於世界本質，對於萬物一切，都有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視角，有了截然不同的體悟。

  之前的他儘管心魂肉體皆練就不滅，也曾依靠系統面板，參悟數千年的虛空大道和歲月大道，但他的心識本質上，仍然未曾突破神與人的界限，他看待世間萬物的視角，依然還是凡俗生靈的視角，畢竟他尚未真正踏入神境。

  而如今的他，雖依然還未曾踏出那一步，可通過對於造化大道的體悟，他的眼界終於有所升高，正如人類俯瞰那些飛蟲螻蟻一般，將它們的生命看的清晰，如今的陳牧也是一樣，從一個極高的尺度俯瞰萬物一切，萬物生靈自此在他眼中再無區別。

  無論人類，還是妖物，又或者是那些異族生靈。

  即使外貌有所不同，即使表現的形態有所不同，但生命的本質盡皆相同。

  理解了這一點，陳牧心中便自然有喜悅的情緒油然而生，這不是心情上的愉悅，而是一種生靈理解了自己的存在本質後，產生的一種超脫和自在的感覺。

  唰！
  也正是陳牧明悟了造化，真正登上了造化大道的那一刻，他的視線陡然一花，意識恢復清晰之時，目光所及，已是回到了源地之中。

  “源地核心的規則，看起來也完全影響不到系統面板的力量。”

  陳牧心中翻湧的情緒漸漸平復，同時又不由得感嘆一聲。

  之前利用系統面板參悟造化雛形還好，那是系統面板將造化道的經驗和感悟直接灌注到他的意識之中，可參悟入道卻是不同的，是他的意識被拉到一個未知的地方，拉到一片虛無之中，親眼見證了一方世界的創造與毀滅。

  這其中不僅僅涉及到了造化，也涉及到了虛空，涉及到了歲月，可以說是種種本源大道的力量皆體現在其中，這樣的力量層次無疑是凌駕於神境之上的。

  源地的規則，是隔絕一切神境之上的力量，神境無法踏入這裡，更無法將任何神力灌輸到源地之中，可它卻無法限制系統面板的功能。

  如今。

  陳牧已兼掌虛空、歲月、造化三大本源道的入道之力，他卻依然找尋不到系統面板的跟腳，只知道系統面板的本質，大概率是寄託在他心魂最深層的某一處，可要具體將其找到，那確是完全沒有半點頭緒。

  陳牧並未在系統面板上思索多久，他能從微末之中崛起，一路走到今天，自身的能力固然重要，但系統面板的力量也的確不可或缺，且至今為止利用系統面板提升來的力量，都毫無任何弊端，那麼他自然不會去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