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聽風 作品

第485章 歷經多少磨難方有今日?

漠尊緩緩開口。

單單是這一句話,便令在場諸多天人都為之怔然有所思,不少人都目露異色。

屹立在崑崙山巔的都是當世最頂尖的人物,若是毫無邏輯的武道理念,他們幾乎一下子就能推翻,但漠尊所說出來的,卻是在所有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浮現出過的念頭。

只是這個念頭太過於震撼,一旦在天下擴散開來,甚至可能顛覆整個武道!

一直以來。

世間武道修行,皆以意境為主,意志為輔!

所有武者去追求的,都是意境的提升所能帶來的力量,至於武道意志、心魂強度等等,都是為了能更進一步的提升意境,方才會去刻意凝練的。

可現在漠尊這句話,算是徹底顛倒了武道的本質,顛覆了無數武夫的理念。

意境不重要!
心魂才是關鍵!

此言若是徹底定性,那麼一直以來武道皆是本末倒置!

心魂的提升才是最重要的根本,至於什麼意境,什麼天地之力,那不過是在心魂變強的道路上,所帶來的受益。

單單是漠尊的第一句話,便讓場中一片寂靜,令那些遙望山巔,聽聞此言的換血境高手們,也都是為之一片震驚。

“漠尊此言,不無道理。”

在一片寂靜中,陳牧聽罷漠尊的話,緩緩回應一句。

漠尊的理念他早在很久之前也曾想過,今日思來,恐怕這個理念才是正道。

畢竟。

心魂若是壯大,那麼參悟意境也不過是水到渠成。

換句話說就是,心魂就像是‘元罡真勁’,而意境則像是‘罡勁招式’,在元罡真勁足夠強大的情況下,修煉任何‘罡勁招式’那自然都是輕輕鬆鬆,也能隨意將其發揮到極致,因此心魂才是根本,意境僅是招式。

得到陳牧的贊同,漠尊也是微微點頭,心中感嘆一聲英雄所見略同,的確抵達天人層次後,都會去思考這一問題,都會產生這種疑問,只是因為世間缺少心魂的修煉法門,因此還無法推翻過去的武道理念。

“世間武者,凝練武道意志,實際上就是一種修煉心魂的法門,不過武道意志的凝練並不能讓心魂增強,只能喚醒沉睡的心魂之力。”

“自誕生下來,所有人的心魂皆不會有太大的強弱差異,只是有的人天生心魂完全活絡,因而便具備極高的天賦,參悟‘意境’猶如吃飯喝水,這實則是心魂強大的緣故。”

漠尊緩緩敘述。

說到這裡他話語略微變化,道:“當武者修煉至六腑境,屹立於玄關門檻之前,這一步則十分重要,往往只有完全喚醒心魂,方才能夠突破玄關,否則都極難功成。”

“我曾觀察無數人衝擊玄關,的確也有少數人,在心魂不曾被完全喚醒的情況下,就能衝破玄關,但他們也是在衝擊玄關的過程中,心魂受到刺激,武道意志進一步凝練,使得心魂之力完全甦醒,方才能夠功成。”

說到這裡,漠尊幾乎又為武道的一個境界定性!
那就是洗髓境的衝擊,在這一步若是心魂完全被喚醒,那麼衝擊玄關就是水到渠成,只要體魄根基不是太差,那麼就必然不會失敗!

“此外,心魂完全甦醒的,即使因為過了年紀,氣血衰敗,無法衝擊玄關,他們當中也有少數人,能練成武道領域,具備超出一般六腑境的實力,能夠匹敵宗師。”

漠尊繼續陳述。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陳牧,道:“這衝擊玄關的過程,並不僅僅只是踏入洗髓,練成武體,實則也是心魂提升的一次關鍵,若是在衝破玄關之前,心魂就已完全甦醒,那麼衝破玄關的過程中,心魂也將得到很大幅度的洗練。”

“當然這個過程十分兇險,需要儘可能的在玄關衝擊的過程中多做停留,以承受天地的洗練,這個度相當難以把握,稍有不慎,便也有魂飛魄散的風險。”

聽罷漠尊的話,有人頓時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

“衝擊玄關之時,能夠極深入的參悟天地,而今想來,那其實也是磨礪心魂的過程,世間無數武夫,在衝擊玄關之時,皆是能過則過,又有幾人會冒著風險,在玄關衝擊的過程中多做逗留……如今想來,恐怕在座的各位,都在玄關那一步儘可能的磨礪了罷。”

南華老祖眼眸中泛著少許微光,將目光看向在場眾人。

而眾人的目光也都差不多。

的確!

在場的皆是天人高手,是世間最頂尖的存在,他們在早年衝擊玄關的時候,那都是有著絕對的信念,根本不懼危險,都是儘可能的在玄關衝擊之時感悟天地,以求更多的受益,而今看來,他們之所以能夠修成天人,也和那時儘可能的承受天地磨礪有關。

儘管在那個時候,心魂尚未完全成型,都很難感知到自身心魂的強弱,但卻是奠定根基的重要一關,如此說來,也就難怪那麼多換血境,都會困在天人合一這一步。

他們欠缺了根基,那自然是難上加難了。

“此外,衝擊換血之時,心魂徹底成型,那也是一次磨礪,最後就是參悟意境第三步,演化天人合一的時候,又將經歷一次淬鍊……我想陳聖的心魂體魄能練到這種地步,根基練到舉世無雙,恐怕這三次衝擊,都是儘可能的磨礪到極限了吧。”

漠尊說到這裡又看向陳牧,眼眸中泛著些許欽佩之色。

不說其他。

單單是在這三次衝擊的過程中,不顧兇險,每一次都竭盡所能的承受天地的磨礪,這份心氣和意志就非同常人可比。

陳牧能練到如今這個境界,能走到舉世無雙、天下無敵這一步,可絕非是一句‘天賦卓絕’能夠形容的,看似短短二十年,中間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兇險和磨難,可謂是在荊棘叢中開闢而來。

至少他漠尊心中是十分歎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