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寺人 作品
第 57 章 戒不斷
就像是祁誡說的那樣,經過今天的事,他的心境竟然是難得隨和平靜……甚至有點開心。
因為以往蔣莞只是在嘴上說愛他,可今天,她用實際行動證明她真的在乎他。
從前不吃的醋,現在也吃了。
賀聞朝不是那種會想辦法讓對方吃醋來證明自己存在感的性格,但深愛的人表現出來在乎的一面……也沒幾個人能不開心的。
剛剛折騰了蔣莞那麼久,實際上也是用身體來表達自己無法用語言說出來的情緒。
開心,很開心。
“怎麼呢?”祁誡饒有興致:“因為你那個小女朋友?”
果然人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啊。
賀聞朝沒理他的明知故問,直接問到別的:“你知道二手市場在哪兒麼?”
蔣莞讓他把那包掛二手市場賣了,可他壓根沒去過那種地方。
祁誡:“……”
嗯,談戀愛的人確實有病。
他無語的掛了電話。
週一,賀聞朝特意去了一趟公司,找何經理當面談了下新一年關於演奏會的事。
全國巡演本來就是一場需要跨年的浩大工程,畢竟前前後後準備,一個團隊飛來飛去的表演,一個月能搞定兩所城市就不錯了。
從去年五月份開始到今年七月份結束,這才是本來議定好的規劃。
賀聞朝沒有改變行程的意思,只是提出了取消那首‘琴瑟和鳴’的表演曲,不需要葉臨漪來當嘉賓了。
何運聽了,整個人都有些懵:“怎麼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你和葉子有矛盾麼?”
“沒有。”賀聞朝搖頭:“就是不想一起表演。”
“……”何運猶豫片刻,有些為難:“可特別來賓是一個賣點啊,接近兩個小時的演奏會都是鋼琴有些枯燥
,有個串場嘉賓能給觀眾一些新鮮感。”
賀聞朝沉默片刻,給出建議:“那你找個男小提琴手過來。”
他不排斥合奏,但不能是女的。
何運聽了,意識到了什麼:“聞朝,你怕傳緋聞?”
“嗯,我有女朋友。”他用和祁誡說過的理由解釋著:“所以不想炒什麼cp。”
他了解網絡話術不久,說起這些詞彙還有些生疏。
何運聽聞,和祁誡一樣都愣住了——顯然也是沒想到鐵樹也能開花。
末了,他弱弱的說:“可現在兩個男的也會被網友…嗯,編排在一起的。”
甚至,嗑的人會更多呢!
賀聞朝對‘男男cp’的認知完全是為零,聽了只覺得何運是在搪塞,不耐煩的一揮手:“無所謂,反正不要女生來當嘉賓了。”
何運聽他語氣篤定,也知道這件事大概沒有轉圜餘地,就是沒想到賀聞朝還是個妻管嚴……
他不可閃躲的想著,應下來:“行,這事我辦吧。”
反正公司裡能捧的人有許多,男的女的都一樣。
-
冬去春來,正月過後,京北嚴寒的天氣有所轉暖。
三月中旬演奏會的巡迴又開始,年後的第一站是港城。
這是距離京北比較遠的一個城市,不近不遠,但連開兩場,還要去提前踩點彩排……
前前後後加起來怎麼也得去一週。
賀聞朝多少有點不願意去。
‘吃醋’事件後,他和蔣莞的關係也像是春天覆蘇一樣,從剛複合那時候多多少少的不自然,慢了半拍的進入到黏黏糊糊的狀態。
他身上那些因為沒安全感就總是犯病的稜稜角角一點點被溫柔鄉磨平,漸漸又變成高中時候那種熱戀的心情——每天都想看到她。
眼下要走一週,自然是不樂意。
吃晚飯時,蔣莞聽明白他隱晦的抱怨,忍不住失笑:“還沒走你就開始想我啦?”
“但沒辦法,你又不能把我揣兜裡帶走。”她捧著下巴,很苦惱的模樣:“寶貝,怎麼辦?”
“……”
真是給她點陽光就燦爛。
賀聞朝不語,繼續低頭吃飯。
“不過就是一週見不到我嘛。”蔣莞笑眯眯的:“你也不用太難受。”
“我不難受。”賀聞朝淡淡道:“我怕你難受。”
“呵,嘴硬。”蔣莞自認為早就看穿他的傲嬌:“我為什麼難受?”
賀聞朝放下筷子,不緊不慢道——
“沒人給你各種各樣的奶茶帶著。”
“也沒人給你做飯洗衣服。”
“更沒人給你舔。”
“你猜你自己一個人會不會難受?”
……
一時間,蔣莞都不知道該感慨他的無恥還是贊同於他說的真的很有道理。
他們現在是半同居的狀態,她這憊懶的性子
早就再次依賴賀聞朝無微不至的照顧了,沒了他在身邊,自己真的會很不適應。
但是那個‘舔’字,他是怎麼那麼自然的說出來的啊?
蔣莞粉頰微紅,還是低低罵了聲:“無恥。()”
飯後,她主動跟著賀聞朝一起上樓去他家裡,幫著他收拾明天要去港城的行李。
電梯裡,他忍不住問:你能幫什麼?()”
說的是大實話,但往往實話才更嘲諷。
蔣莞‘哼’了聲,懶洋洋道:“我幫忙圍觀,專門提供情緒價值。”
可話雖這麼說,實際上她還是能幫上一些忙的。
賀聞朝疊衣服裝箱的時候,她跑去洗手間幫他收拾日用品,但看到剃鬚刀,就忍不住玩心大起,高聲叫他。
賀聞朝還以為發生了什麼,結果快步走到洗手間門口,就看到蔣莞一手拿著剃鬚刀一手拿著泡沫,興致勃勃的模樣。
“你坐下。”她指了指扣上的馬桶蓋。
“……幹什麼?”
賀聞朝雖然照做了,但感覺到她的手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有些不安。
“乖點。”蔣莞擠在他兩腿之間站著,笑嘻嘻低頭捧著他臉親了口:“我給你刮鬍子。”
她早就想試試了,這種偶像電視劇裡頻頻上演的場景。
奈何每次同床共枕她早晨都起不來,而賀聞朝又起得早,洗漱也早,因此一次都沒實踐的機會。
賀聞朝沒有半點情趣:“早上刮過了。”
而且他毛髮不重,身上臉上都是,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一兩天不刮就生胡茬。
“刮過了就不能再刮一次麼?”蔣莞不悅的嘟起唇瓣:“省的早晨再颳了呀。”
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擠出泡沫糊在他的下巴上。
賀聞朝知道她這就是想玩了,乾脆也不繼續抗拒,坐在那裡任由她擺弄。
他已經做好臉上也許會被刮壞的準備。
但其實蔣莞雖然玩心重,手下卻還是蠻細心的,她知道賀聞朝壓根連胡茬都沒長出來,所謂的‘刮鬍子’也就是真的玩。
蔣莞拿著剃鬚刀在泡沫覆著的皮膚上劃來劃去,感受為他服務的感覺,忍不住笑了笑:“好像過家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