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寺人 作品

第 29 章 鈴鐺響





而現在,他用這種機會和方式回答她了。




嗯……好像確實是賀聞朝彈的更好聽一些,大概因為他指下全程都是鋼琴曲,沒有像電影后半段摻雜了各種管絃樂的緣故吧。




顯得更單純,更動人心扉。




蔣莞知曉這是賀聞朝彈給自己的,有




些失神的聽著。




伴隨著音樂,她眼前彷彿閃過電影裡那些色彩斑斕的片段——只是主角不再是seb和mia,而是他們自己。




直至一曲結束,她回過神來,才發現陶醉的並不只是她一個人。




周圍的一群人都阻止不了賀聞朝想幹嘛,那索性乾脆享受音樂,也沉浸在其中。




音樂就是這樣的魔力,在某些時刻,比起語言更容易讓人共情,幾l乎可以表達出來任何情緒。




蔣莞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她以前從來不願意深入去了解,甚至是有些抗拒這些高雅的藝術……




而時過境遷,她的心態也發生了些許變化,一點一點的,從量變到質變。




“朝哥。”有人興奮的衝上去問他:“你打算在演奏會里加上這首epilouge?”




“不加,隨便彈的。”賀聞朝果斷回答,然後說:“繼續彩排吧。”




接下來就是繼續的常規彩排了。




賀聞朝即興彈的epilouge就像是煙花,短暫的彩蛋過後,還是要落入常規。




下半場有一曲照例是和葉臨漪合奏的。




蔣莞餘光注意到那穿著白裙子的姑娘坐上鋼琴旁邊的高腳凳,把小提琴架左側肩上,長長黑髮撥到右側,緞子一樣的傾瀉下來……




她和賀聞朝一起聚集在聚光燈下,宛若一對璧人。




蔣莞心裡莫名堵得慌。




她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沒什麼,但這種默契的琴瑟和鳴還是會讓人不舒服……雖然她也沒有資格去過問賀聞朝的事。




可就是這種意識到‘沒有資格’,才會更讓人覺得難受。




畢竟,賀聞朝剛剛才專門給她彈了首她能‘聽懂’的epilouge——人都是這樣的,感受到了特殊,就會想要更多。




琴瑟和鳴到一半,蔣莞站了起來。




“蔣經理。”葉數悄悄觀察著她的動靜,十分有眼力見的問:“你這是要?”




“沒事。”蔣莞指了指大廳側面:“我去趟洗手間。”




眼不見心不煩,她索性躲了躲,在寂靜的洗手間裡聽到這首曲子結束才回去。




最後十幾l分鐘的彩排結束,有人提議一起吃頓飯。




蔣莞順著聲音看了眼,發現是那個名叫祁誡的男人在說話。




她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其實這個彩排現場只是按部就班,團隊的氛圍算不上特別輕鬆詼諧,大概是作為團隊主角的賀聞朝就不是個熱情的性子,自然也沒那個閒情逸致去顧忌手下打工人的心情。




因此除了葉數以外,大多數時候都是這個祁誡從中協調,緩和氣氛的。




蔣莞初步猜測,這人大概是賀聞朝團隊裡的主心骨,約莫是個管事兒L的,且是和他關係不錯的。




她瞭解賀聞朝,這人對‘熟’和‘不熟’的界限區分的特別清楚,如果真的不熟,他和對方說話的距離不會小於一米,但剛剛他和祁誡近距離的交頭接耳好幾l次。




想到這些,蔣莞不禁多看了祁誡幾l眼。




就因為這幾l眼,本來打算答應下來的賀聞朝變了臉色,冷淡道:“演奏會結束再說吧。”




彩排而已,提前開什麼慶功宴。




祁誡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撇了撇嘴:“聞朝,何必這麼嚴肅呢,反正大家都得吃飯不是?”




“你自己帶人吃去吧。”賀聞朝已經穿上外套衝著門口的方向走,路過蔣莞身邊時撂下一句:“跟上。”




蔣莞真不明白他怎麼又不樂意了。




等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劇院大門,她忍不住感慨:“你這脾氣,真不適合當明星。”




作為公眾人物,這種隨時隨地就會發脾氣的性格就是會被人抓住大做文章。




看來上次的飯局事件,是真的沒給他一點教訓呀。




賀聞朝此刻正不爽呢,聽她這麼說更是忍不住冷嗤:“就跟誰願意當一樣。”




等合約到期,他說什麼也不當這個需要被迫營業的鬼藝人了。




“嗯?”因為車窗外面喇叭聲此起彼伏,蔣莞沒太聽清他的話:“你說什麼?”




賀聞朝卻不再回答,把窗子關上後問:“你剛剛看他幹什麼?”




他?蔣莞一愣:“我看誰了?”




“祁誡。”賀聞朝緊盯著她,一副你別想狡辯的神情,甚至如數家珍:“你看了他五六次。”




……




好傢伙,連次數都精準到數出來了。




蔣莞忍著笑,好聲好氣:“我都沒注意到我自己看他了,是無意識。”




意思是,她可不是故意去看帥哥的。




但是,這樣的回答顯然不能讓賀聞朝滿意。




他冷冷道:“那你怎麼不無意識看別人?”




……這人是什麼臭脾氣啊?這麼尖銳地問是想讓她怎麼回答?




“那是因為我覺得他帥,就多看了他幾l眼。”蔣莞賭氣似的說:“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賀聞朝聽著,修長的手指都快把方向盤捏碎了。




“你覺得帥也沒用。”他目不斜視,薄唇吐出刻薄話:“他看不上你。”




蔣莞知道他這就是故意口不擇言想氣她——可這種時候,她向來是不會生悶氣的獨自內耗,只會氣回去。




“嗯?不見得哦,他也看了我好多眼。”她笑了笑,遊刃有餘的反擊:“要不然你把祁誡手機號給我,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