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寺人 作品

鈴鐺響





只是,他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真的讓人不爽。




難不成現在的賀聞朝,還學會腳踏兩隻船了?




蔣莞忍著不悅,神色更冷,側身讓他進來。




並非是其他原因,她只是覺得他們接下來的話不適合在門口說而已。




酒店走廊這種地方,總有人經過。




蔣莞關上門,直接問:“你來找我幹嘛?”




賀聞朝沒說話,只用三根修長的手指扯了扯領帶。




他一這個動作,她就有點腿軟。




“不行。”蔣莞後退了兩步靠在門上,堅定地搖頭。




被拒絕,賀聞朝臉上閃過一絲僵硬的情緒,轉瞬即逝。




他嗤笑,眉梢眼角的譏諷不加掩飾:“前幾次怎麼不說不行?”




蔣莞忍不住笑——他主動提出前面兩次,讓她倒是省事了。




“之前是之前。”她頓了下,緩緩問:“你怎麼定義我們之前的行為呢?”




賀聞朝是天才,高材生,智商卓越。




雖然情商和社交能力一直都偏狹隘,但還不至於不理解她的意思。




他思索片刻,給出兩個字,顯得刻薄又無情:“約/炮。”




“對,就是約一下,我們都很熟悉彼此的身體,這點不用否認,空窗期互相取暖挺正常的。”蔣莞笑笑,話鋒一轉:“但我不和有女朋友的人約。”




無論從道德角度還是健康角度來看,她都不接受這樣的行為。




賀聞朝聽著,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隻要雙方都單身,這樣的關係就可以保持?”




蔣莞微怔,因為他沒有回答反倒是反問了個問題,這有點超出她的控制範圍。




可回過神來,她還是誠實地說:“對。”




如果賀聞朝沒有女朋友,那麼短時間內她可能不會拒絕這樣的□□交流,但前提是沒有如果。




他親眼被她撞見,就是解決複雜關係的最好時機。




“行。”賀聞朝點頭,淡淡道:“陶藝展那個不是我女朋友。”




“所以,我們可以保持現在這種關係。”




蔣莞愣住,莫名有種他給自己下套的感覺。




不過話既然說出口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她努力忽視著心中的不舒服,安慰自己賀聞朝有顏有身材,他們又互相瞭解,怎麼看也是個排遣寂寞的最佳人選。




於是,蔣莞‘嗯’了聲。




“你都不繼續問問今天的事?”可賀聞朝好像還是很不高興,聲音依舊冷冷的:“不怕我撒謊騙你?腳踏兩隻船?”




“……我有資格問你這些麼?”蔣莞很識趣:“而且我知道你不會說謊的。”




“等你有了喜歡的人,想要開始一段正常的戀愛,直接告訴我就行。”




屋內沉寂了片刻。




賀聞朝清冷如鋼琴鍵質感的聲音緩緩響起:“你真大方。”




他冷笑著,對她誇獎自己誠實的寬容大度沒有一點開心。




男人並沒有要和她做的心思,說完直直離開,只留下大門合上的‘砰’地一聲。




回京北後和賀聞朝見了三次,好像每次他都是被她氣走的。




可是,蔣莞不知道自己這次是怎麼惹到他了。




她願意和他保持□□關係,甚至被他報復,直到他對八年前的拋棄釋然了,膩煩了再把她甩掉都可以,這也不行嗎?




真難伺候。




蔣莞苦笑的搖搖頭,把微溼的西裝外套掛起來。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大了,她怔愣片刻,還是走到窗邊看向樓下。




她訂的這個套間的位置很好,客廳窗邊望下去,酒店外面的景象一覽無餘。




蔣莞視力好,一眼就看到濛濛雨霧中那道修長的,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明明來了只逗留片刻,走得很快,可走到外面卻不動了。




就像站在那裡罰站一樣,任由漸大的雨勢澆在身上——和從前一樣,賀聞朝心情一旦不好,就喜歡去淋雨。




神經病。




蔣莞腹誹著,卻平息不了內心的焦灼。




她咬嘴唇咬到在下唇留下一道白印,還是認命地嘆了口氣,從酒店配套設施的櫃子裡拿了把傘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