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字

 “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是他信仰的某位存在做了干擾？正好，我在盥洗室提前做了佈置，讓我來看看背後那個傢伙究竟有什麼實力。”

 惡靈的身影逐漸融入了陰影當中，消失不見。

 ……

 胡楊剛推開盥洗室的大門，赫然看到了一面鏡子，以及鏡子上寫著的歪歪扭扭的血字——“你死定了！”

 每個血字上的血跡都向下順延到了洗手池裡，最後的那個歎號更是因為血跡的順延，變成了一條分隔符。

 鏡子下面的洗手池裡，則是蓄滿了整整一池深紅的血液，已經隱隱有凝固的趨勢。

 “……”

 胡楊臉上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畢竟這場景的既視感真的是太強了，只要是看過恐怖片的人，對這種鏡子上寫字，水池裡冒血的場景都不會陌生。

 胡楊站在原地等了三十秒，想要確認會不會有頭髮或者手指一類的東西從血池裡浮出來，畢竟這些也算是恐怖電影的標配了。

 當然，如果有一個女鬼從鏡子裡爬出來肯定更加真實，但是他實在是不相信中世紀的人有辦法制造出這種效果。

 果然，等待三十秒過後，胡楊只隱約看到了鏡子上一閃而過的陰影，其他的什麼都沒看到。

 關於那個陰影，胡楊猜測是因為油燈被風吹拂搖晃了一下，導致他看到了自己投影在鏡子裡的影子動了。

 “既然沒有後續的安排，那就可以探究一下這血究竟是怎麼來的了。如果傑克經理真的為了製造鬧鬼的噱頭，傷害他人取血來做這種事情的話，那恐怕我得連夜找治安局去報警了。為了經營噱頭傷害他人的行為，本質上已經屬於吃人的惡鬼了。”

 胡楊心中想著，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來上廁所這件事了。

 他先是藉著油燈的光芒觀察玻璃上的血跡，顏色深紅偏黑，確實不像是番茄醬一類的醬汁偽造。

 隨後用手指伸進血池裡攪了攪，阻力很明顯，粘稠度較高而且已經開始凝固了，並不是用顏料調配成的假血漿。

 最後伸出右手將血池的味道扇向自己的鼻孔，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伴隨著另一股惡臭直衝胡楊鼻腔。

 “難道真的是人血？”胡楊頓時有些警惕起來，擔心起這會不會是一間黑店。

 不過他旋即回憶起了剛才聞到的另一股惡臭的味道，那是一種他曾經聞過的味道，在菜市場裡經常會聞到的味道。

 仔細回憶的話，好像是在那些賣肉的攤子上，在桌板邊緣分類堆放的臟器的味道。

 沒錯，那是內臟特有的腥臊味兒，是胡楊每次買菜都避之不及的味道。

 出於謹慎考慮，胡楊低頭湊近血池聞了聞，那股腥臊味兒更加明顯了，差點把胡楊燻得暈過去。

 聯想到之前在那間“假廚房”裡看到的堆積成山的臟器，胡楊大概明白這些血是從哪兒來的了。

 在心裡嫌棄地發出了一聲“噫~”，胡楊只得感慨傑克經理為了這個鬧鬼的噱頭是真拼啊。

 他腦海中想象著傑克抱著一大盆動物內臟的鮮血，忍著熏天的臭氣，把血倒進水池，然後還得用手指沾著這些血在鏡子上面寫這麼多字的場景，深感生活之不易。

 直起身子，胡楊從鏡子的反光中看到了出現在他身後，拎著拖把和木桶的傑克經理，愈發確定自己的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