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脫離夢境

 “你怎麼會戴著這個東西？”大衛·特納不由得脫口而出。

 他逐漸回想起了船醫胸口上形影不離的那個銀色徽章上，畫的正是他在夢裡見到的那個怪物！

 “認出來了？”船醫沒有任何驚訝，平靜地說道：“看來你處在淺層夢境，這樣交流起來就方便多了。”

 “為什麼？”大衛·特納問道。

 “什麼為什麼？”

 “是你將船上的大家出賣給那個怪物的嗎？”大衛·特納黑著臉問道。

 他意識到了自己還處在夢境當中，處在聽到那聲嘆息之後的夢境當中。

 之前打敗怪物、安全回到港口，全部都是夢境。

 而能夠出現在他的夢境中，看出他身處夢境，並且還佩戴著印有那個怪物的徽章的船醫，明顯十分可疑。

 他原本以為那個怪物是無端出現，偶然間盯上了前進號，現在看來，或許另有原因。

 “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我害了大家？”船醫慢條斯理地問道。

 “你胸前的徽章上，印著那個怪物。”大衛·特納語氣嚴肅，盯著船醫的眼睛，試圖從船醫的眼神中看到些什麼。

 “你是說這個？”船醫毫不避諱地摘下了徽章，看了看，回應道：“這是我們村子裡信仰的海神，整個村子都信仰祂，祂會給我們帶來豐饒的漁獲，也會保證村子不被海嘯影響，我一直都信仰著祂。”

 “你不是風暴教會的牧師嗎？為什麼信仰這種東西？”大衛·特納被船醫這麼一說，反而有些懵。

 “我好像從沒說過，我是風暴教會的牧師吧？你好好回憶一下，我一直和你們說的話。”船醫沒什麼情緒起伏地解釋道。

 大衛·特納開始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

 在店長的幫助下，他已經能回憶起不少被他遺忘的內容。

 他的腦海裡開始浮現出有關船醫的部分，從船醫第一次登上前進號一來，確實一直在強調他是一個牧師，卻從沒說是哪裡的牧師。

 “所以你一直在騙我們？”大衛·特納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們有人問過我嗎？從一開始就默認我是風暴教會牧師的人不是你嗎？”船醫的臉上露出了有些諷刺的笑容。

 “這就是你獻祭了船上所有人的原因？！”大衛·特納憤怒地拍著夢裡的桌子。

 船醫仍舊平靜地看著他，古井無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譏諷，“我為什麼要獻祭大家？”

 “為了討好那個怪物，因為船上的大家和你信仰不同。”大衛·特納說的愈發義憤填膺。

 “我再強調一次，那不是怪物，是我們信仰的神。而神是不會接受血腥的獻祭的。如果我真的用船上所有人的生命去獻祭，反而會遭到神的厭棄。”船醫淡淡地解釋道：“你仔細想想，這是我第幾次跟船了？如果我真的要對大家不利，為什麼直到這一次才動手？”

 “那你為什麼在夢裡還清醒著？”大衛·特納並沒有放鬆懷疑。

 “因為這是由我們的神製造的夢境，作為神的信徒，自然能明白是在做夢。”船醫繼續解釋著，就像是一個無情的回答問題機器。

 “既然這是由你信奉的那個怪物製造的夢境，而大家都死在了那場夢裡，還有別的可能嗎？”大衛·特納大聲責問道，似乎終於找回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