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寄生斛

 此時此刻,那隻怪異的生物頭部最長的兩根觸鬚,正經由特納船長的左右耳道,深入了他的大腦當中。

 如果翠西婭能看到這幅場景,就會發現特納船長頭頂上的這個東西,是古籍中有過記載的一種生物,寄生斛。

 這種生物依靠寄生在其他生物身上,吸食宿主的血液存活。

 同時,寄生斛還擁有強大的隱匿能力,即便是史冊級特異者,不擅長靈性感知的話,也無法發現它的存在。

 它還能夠借用觸鬚接觸宿主的大腦,釋放信號,間接操控宿主的行動。

 在某些傳聞裡,它甚至還擁有追蹤的功效。

 而現在,這隻寄生斛就平靜地趴在特納船長的頭頂上,閱讀著特納船長的思維。

 胡楊看著落座在桌子對面,頭上戴著一頂橙色帽子的特納船長,心想著不愧是做船長的人,即使在室內也要戴著船長帽。

 雖然這個橙色的帽子很醜,而且和大衛·特納這一身造型完全不搭就是了。

 胡楊率先開口,開玩笑道:“特納先生,你是否覺得頭上有一種很重的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他決定先從對方的造型入手,開一個小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特納船長沒想到胡楊能直接看出他的狀態,他甚至還沒說一句話。

 這幾天他確實時不時就會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重,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頭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但他在頭上摸了很多次,都只能摸到自己的頭髮。

 無奈之下,他只能把這種感覺當做是腦海中那個聲音的副作用,而且相比起那個聲音的折磨,這種輕微的沉重感簡直無關痛癢,所以他也就沒向任何人提起過這個問題。

 但這位店長沒有任何詢問,只是看一眼就搞清楚了他的狀況,看來確實有能力解決他的困擾。

 “是的,最近幾天都是這樣,頭上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樣。”特納船長如實答道。

 胡楊沒想到特納船長的回答會這麼一本正經,他不過是開個緩和氣氛的小玩笑,對方居然這麼認真。

 這樣看來,特納船長的應激性創傷確實很嚴重,整個人的情緒都很嚴肅。

 胡楊回憶著之前在影視作品中看過的心理醫生諮詢的橋段,有樣學樣地問道:“特納先生,那件事到現在還在困擾著你,對嗎?”

 大衛·特納面露苦笑,回答道:“是的,那個聲音幾乎無處不在,它一直在提醒我,回憶起那段經歷,我找您的目的也是想要徹底去除它。”

 無處不在的聲音?

 怎麼感覺像是被流行歌曲洗腦之後參加考試,然後答題時候寫出來的全是歌詞這種情況?

 中世紀肯定不可能有流行歌曲,但要說洗腦的曲子應該還是有的,難道特納船長在海難之前還在聽著歌兒?

 又或者說,那首歌與特納船長的應激性創傷有關係?

 胡楊很快整理好了思緒,提議道:“特納先生,可否請你回憶那段聲音並嘗試復現出來?或者你單純的回憶也可以,我想確認一下你的狀態。”

 如果真的是那首歌引發的應激性創傷,那麼問題的根源就算是找到了。

 主動回憶?

 特納船長腦海中閃過了痛苦的回憶,那個聲音僅僅是像現在這樣偶爾出現在他的腦海,都差一點讓他把手指插進眼睛裡。

 主動去回憶那個聽不懂的聲音,究竟會發生什麼恐怖的結果,他根本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