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約翰·史密斯

 而且萊特主教也讓他快點離開，他在這裡只會拖累到萊特主教；

 他有足夠多的理由離開。

 約翰的腳步越走越快，似乎下定了決心選擇離開教堂，到外面請求支援。

 “可我來到這裡無依無靠的時候，是萊特主教給我介紹了工作，讓我可以進入治安局，有了現在這份還算體面的工作；

 “奧利先生非常照顧我，幾乎每次從他那裡買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扣，我的第一套衣服還是從他那裡借的；

 “伯德太太人很好，看我獨身一人在凱德城打拼，總會邀請我去她家共進晚餐，讓我不用每天下班後都啃乾麵包；

 “伊利斯先生家的孩子和朱迪玩的很開心，那孩子還來我家裡和朱迪一起吃過午餐，她們兩個孩子在公立學校裡肯定也能成為很好的同學；

 “杜拉夫先生雖然為人古板，對誰都板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他錢似的，但那天下水道出問題的時候，還是他帶著工具來我家裡幫忙修理好的；

 “克里夫先生和我一起對付過劫匪，那一次幸虧他出手迅速，不然劫匪的刀子就要捅到我身上了，原本過半年就要退休的他，卻就這麼不明不白死在了這座教堂裡；

 “還有蓋裡，萊斯利先生，羅德里太太……”

 一樁樁一件件小事於約翰腦海中迴響，讓他的步伐不自覺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教堂的門口。

 他有足夠多的理由離開，卻有更多的理由留下來。

 約翰伸出手，摸了摸教堂的大門；揮揮手，向瑪麗和朱迪做了最後的道別。

 他把手伸進口袋裡，摸到了胡楊店長折的那隻“千紙鶴”。

 夜班還沒結束，他還沒能回家把這個交給朱迪。

 他察覺到千紙鶴似乎和他拿到的時候有些不同，他摸到的千紙鶴少了一隻翅膀！

 他想起了胡楊對他說的那句話：在我來的地方，千紙鶴象徵著幸運和守護，是一種祝福的寄託，我希望它也能給你帶來幸運。

 原來如此。

 約翰心中掠過一絲明悟，他轉過身體，看向一旁不遠處的石柱，石柱上有一塊明顯不自然的凸起。

 “如果全力跑的話，需要幾步才能跑過去？”

 約翰沒有回答，而是開始了奔跑。

 看著約翰轉過身，血肉男爵那沒什麼表情的柔美臉龐上，第一次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神色。

 他抬起右手，將每節手指的第一關節化作粉色的粘稠飛彈，彈向奔跑中的約翰。

 一次

 兩次

 三次

 四次

 五次

 約翰感受著口袋裡的紙鶴一點點減少，直至消失。

 他明白店長給他的紙鶴替他擋住了全部的傷害，不過紙鶴帶來的幸運也到此為止了。

 可他仍沒有停下腳步。

 五根手指關節全部命中後，約翰仍未停止行動，血肉男爵眉頭微皺，看了眼正在長出粉紅色血肉的手指，輕笑了一聲道：“有趣。”

 旋即他的身影閃爍，出現在萊特主教製造的隔絕高牆面前。

 血肉男爵伸出左手，搭在高牆之上，他的左手迅速從飽滿充實變得乾癟枯槁，像是百歲老人的手一樣。

 被他觸碰到的那部分高牆，也如同經歷了風吹雨打數百年之久的模樣，靈性產生了空洞，牆面出現了裂痕。

 萊特主教看著自己召喚出的靈性高牆竟出現了裂痕，但他本人卻未有絲毫不適的感覺，心中的怪異感更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