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第 119 章 番外四:自作自受


“唔……”南乙的抵抗都在這個激烈的吻裡變了調,彷彿是一種愉悅的哀求。

秦一隅幾乎是用舌頭往裡捅,他推也推不開。

又聞到那股柑橘香味了。

寂靜的黑暗裡,眼前這人的喘息和氣味清晰又強勢地往他身體裡鑽。

到最後,是秦一隅放過了他。他喘著粗氣,笑著,輕拍了拍南乙的臉頰。

“剩下的等你回來再做吧。”

南乙也笑了,仰著臉,咬住他的唇環,又輕輕鬆開齒尖。

“我不喜歡電影明星,我喜歡搖滾明星,從小就是。”

說完,他靠到秦一隅耳邊。

“等我回來繼續。”

自打去年一起進入CB錄製,他們兩人幾乎就沒分開過,就算比賽結束,也因為上學每天見面,鮮少有分開的時候。

因此這半個月就顯得格外漫長。

秦一隅不知道的是,南乙收拾行李的時候,悄悄帶走了秦一隅高中的那件校服。

他是睡眠質量很差的人,尤其是在舅舅也離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難以入眠,有一次他將這件舊校服放在枕頭邊,靜靜地望著,就像上學時望著秦一隅的背影,漸漸地,竟然真的睡著了。

後來他一直這麼做。在CB聽阿迅說他有安撫巾,去哪兒睡覺都帶著。

或許這件校服也是他的安撫巾?南乙想。

無法被秦一隅抱著入睡的日子,他只能重新讓這件退役的衣服陪伴。

對於熱戀中的情侶,異地實在煎熬。

最開始秦一隅還能每天和南乙打打視頻,可後來南乙的競賽進度很緊,吃飯都沒時間,而他的工作也與日俱增,有時候在錄音室一耗就是一通宵。嚴霽甚至買了睡袋,仨人一人一個,蠶蛹似的排成排,直接住在公司。

不住還好,這麼一住,秦一隅孤家寡人,每天看著嚴霽和遲之陽膩膩歪歪,恨不得白天也拿睡袋罩著自己,拉鍊拉到頂,眼不見為淨。

再加上李紓這個魔鬼製作人,秦一隅壓力大到重返十八歲,拿頭撞牆不夠,錄音錄一半直接躺倒在錄音棚裡。

“你別說,這地毯軟軟的還挺舒服。”

說完沒多久他就睡著了,誰也拿他沒辦法。

度日如年十四天後,秦一隅終於熬到曙光降臨。

“我今兒不在公司睡了。”他把睡袋一卷,往角落一扔,整個人無比鬆弛,“我要回家。”

“現在?這麼早。”嚴霽挑挑眉。

“小乙明天回吧。”遲之陽揚了揚手機,一臉得意,“剛剛我還問他來著,他說會給我帶好吃的。”

“沒錯,我明天一早去接他,今天要早睡,給他個驚喜。”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份驚喜竟然是雙向的。而且遠在他的計劃之前。

凌晨一點,南乙拿著行李用密碼打開了秦一隅的家門。

為了早點見面,他脫離大部隊,沒有多待一晚,特意買了時間最近的夜班飛機回來,想給秦一隅一個驚喜。

不過時間很晚,下飛機時他看到秦一隅發的消息,兩小時前他就發了晚安。

南乙輕手

輕腳地換了拖鞋,走進去。房子裡很黑,他走到臥室,輕輕推開門鑽進去,來到床邊。

房間裡點著助眠的香薰蠟燭,很淡的薰衣草味。秦一隅似乎很累,睡得很沉,側躺著,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恰好落在他的臉上,睫毛的陰影投在鼻樑。

南乙半蹲在床邊,靠過去,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親了親他的嘴角,替他掖好被子,起身拿上睡衣便離開臥室,去浴室洗澡。

半小時後,他帶著熱汽出來,放輕步子回到臥室,小心地上了床,掀開被子,靠過去抱住秦一隅的後背,鼻尖抵著他後頸,嗅他身上的氣味。

“好想你。”他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也是第一次這麼坦誠。

他的手繞過秦一隅的腰,貼在他胸膛,感受著秦一隅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睡這麼沉。”南乙少見地自言自語起來,“你真的想我……”

沒等他說完,抱住的人忽然動了動,南乙立刻噤聲,以為他會翻身過來抱住自己。

誰知他竟然坐了起來,下了床,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怎麼又夢遊了?”南乙感到有些好笑,跟著他走出去,發現秦一隅竟然跑到客廳,拿起了沙發上的小狼崽玩偶——這之前被他放在床上,但南乙嫌它硌得慌,給扔沙發上了。

“你還真是不死心……”他雙手抱臂,有些無語,眼睜睜看著秦一隅抱著玩偶和他擦肩而過,回到臥室。

“我不就在這兒嗎?”他搞不懂。玩偶有他好嗎?

明天就扔了。

南乙嘆了口氣,也回了臥室,只見秦一隅竟然將那隻玩偶放在兩個枕頭之間。

“你是打算讓它睡在我們中間?”南乙走過去,拿起布娃娃,一臉無語,“不然你跟它過吧。”

夢遊中的秦一隅看上去有些懵,一雙黑沉沉的大眼睛緩慢的眨了兩下,竟然還伸手找他要。

南乙直接扔出臥室了。

兩個人。一個完全清醒,一個處在夢遊狀態,就這麼面對面坐在床上僵持了十幾秒,直到南乙意識到自己在做非常幼稚的事,決定放棄。

“我要睡了,你願意睡就睡,不願意就出去陪你的破玩……”

沒等他說完,秦一隅忽然傾身壓了上來。兩隻手摁住了他的肩膀,一雙眼沒有焦點,卻直勾勾望著他,甚至還稍稍偏了偏頭,像個不通人性卻在努力思考的動物。

“你不會又要玩兒夢遊強吻那一套吧?”南乙望著他,低聲開口。

當然是沒有回應的。秦一隅就這麼摁著,不讓他動,卻也不更進一步。

南乙發現,自己竟然有點期待。這正常嗎?

他一向好得出奇的耐心,在這一刻也變得有些不夠用。眼見秦一隅沒反應,南乙乾脆伸出還能自由活動的手,學著秦一隅以往的樣子,從衣襬探進去。反正沒有其他人,這人也沒有意識和記憶。他有些自暴自棄地玩兒起來。

秦一隅的腹肌繃得很緊,他甚至能摸得到那線條,再往上,就是那條車禍留下的肋骨手術的疤痕。

南乙稍稍掙開些,仰起頭,拿嘴角慢慢地蹭秦一隅的唇峰,用近乎氣聲的聲音問:“你到底親不親啊?”

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趁虛而入嗎?趁他夢遊的時候勾引他?

一股罪惡感莫名湧上來,南乙忍不住輕笑出聲,探出舌尖,舔了舔秦一隅的下唇,又叼住他的唇環,拽了一下。

這一下秦一隅忽然鬆了手,南乙趁機抽出右手,勾住他的後

頸,
用了點力氣將人摁下來接吻。溼潤的舌尖才剛碰上,南乙的頭皮就一陣發麻,好像時隔很久似的。

而秦一隅彷彿變成了一個不懂得如何接吻的初學者,愣愣的,沒有回應,甚至因為舌尖的侵入而皺了眉。

他壓著思念,吻得很緩很輕,像是試圖喚起秦一隅的本能和身體記憶似的,比起接吻更像是勾引。另一隻手仍在他的身上胡亂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