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第 78 章 初次紀念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南乙用牙齒拽著,把他的衣領拽了下來,在那一行字母上又舔又咬。

 “
 

你別把我衣服咬爛了……”秦一隅手託著他的腰,下意識就沿著脊柱溝摸索下去,找到那淺淺的小窩,不輕不重地揉著。

 “這是我的衣服。”南乙說完便直接扒了下來,學著秦一隅不久前的樣子,用沒脫完的上衣做手銬,將秦一隅的雙手抬上去,用手壓住。

 “你也是我的。”他的另一隻手掐住秦一隅的脖子,虎口嚴絲合縫地貼緊那一行為他刻下的紋身,收緊,再收緊,感覺這個人的脈搏都被他掌握,直到他呼吸愈發急促,離不開他似的,才鬆開。

 看著秦一隅漲紅了臉,仰著頭大口喘息,南乙才忽然發現,自己也有反應了。

 他低下頭,溫柔地舔吻秦一隅咳嗽過後的嘴,舔過他口腔裡的每一處,牙齒、舌頭、上顎,甚至喉嚨,只是他沒辦法那麼深了,真令人沮喪。

 “你吃起來是橘子味兒的。”他喘著氣告訴秦一隅,“甜的。”

 “你真是個怪小孩兒。”

 秦一隅本來可以掙扎,完全有餘力,但他沒有,就任由南乙做他想做的事。

 重新回到他眼前時,南乙臉沒紅,但身子都透了粉,他捧著秦一隅的臉親吻,有些鄭重地說:“我是第一個,吃掉你的人。”

 秦一隅再也忍不了了,伸手去拉床頭櫃的抽屜,果然找到了套和一瓶沒開封的油。他被南乙親得頭暈眼花,半天才看到上面的型號。

 “怎麼了?”

 “沒……”秦一隅有些頭疼,“可能有點兒小了,沒事兒。”

 南乙眯著眼睛瞟了一眼,要開口時,秦一隅還以為他會說“那算了”,甚至打算煞有介事給他上一堂性教育課,結果這小子開口卻是。

 “我試試。”

 “什麼?”秦一隅一下子清醒了,“不是,你、你不會覺得你是上面那個吧?”

 南乙望著著他,提問的樣子看上去很正經,或者說正直,好像在討論什麼學術問題似的。

 “我不行嗎?”

 “啊?”秦一隅不知道自己怎麼笑了出來,怪不得上來就想給他口,又這麼主動,合著這小子是想上他啊。

 可是他如果不同意,是不是顯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喜歡啊愛啊都特別假啊?

 要不讓他一次?

 “不是不行,就……”

 看他欲言又止,南乙忽然想到之前看的那些視頻,裡面在下面的人好像都挺難受的,好像很疼。

 “秦一隅,你怕疼?”

 秦一隅又懵了。

 為什麼南乙在床上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超出他的邏輯之外?

 “我……”剛開口,他突然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在心疼他啊!想主動讓他上啊。

 這臺階不下白不下,於是秦一隅立刻開始了表演,點點頭,然後用很可憐的眼神望著他,甚至還伸出左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

 “我是挺怕疼的,之前手術完住院,在病房裡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疼得直哭。”

 南乙看著他,像是在看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似的,抓著他那隻手親了親,然後說:“那還是你來吧。”

 南乙在心裡想,秦一隅是有點兒嬌氣的,愛哭又喜歡喊疼,他就不一樣了,很能忍痛,身上被打得很疼也能專心聽講,眼睛睜不開了也還能彈琴。

 更何況,如果是秦一隅給的,就不算疼。

 ……

 “我真的離不開你了。”秦一隅的聲音也沒那麼遊刃有餘了,低喘著,卻不停止,“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別再推開我,好不好……”

 南乙被他緊緊抱著,透過混在在一起的各種聲響,忽然間聽到他的心跳,跳得那樣快,那麼有力,是鮮活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去抓住。

 秦一隅好像很開心,抱著
 

他又親又舔,小狗一樣,於是南乙也開心起:“你的心沒有碎,還好好的……”

 “是啊,你把它粘好了。”秦一隅笑得像個高中生,壞裡透著點兒害羞。

 南乙也笑了,在秦一隅親吻他耳骨上每一個耳釘時,後知後覺地想起什麼,小聲告訴他:“你知道我的第一個耳洞,是為什麼打的嗎?”

 秦一隅聽到這句,忽然停下來:“為什麼?”

 南乙微微張著嘴,那雙淺色的瞳孔如今被色慾泡漲了,溼漉漉的,沒了往日的銳利,他身體的肌肉還在微微收縮,隨著呼吸抽動,皮膚上全是吻痕。

 就是頂著這副模樣,他輕聲說:“因為你。”

 南乙拉住秦一隅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因為我認識了你,知道了你的名字,想打一個小洞,紀念那一天。”

 秦一隅愣了好幾秒。

 “那你也用這個洞……記住這一晚。”

 外面似乎下雪了,他聽見雪壓在枯枝上的聲響,昏昏沉沉地想著,這一晚好漫長,可他又不願意讓它結束。昏沉間,他失去意識,被秦一隅哄著說了好多“我愛你”,但還是沒放過。

 騙子。

 他彷彿看到雪光,在陽光下發出奇妙的光暈,五顏六色的,縈繞在眼前。

 他很希望秦一隅不要傷心,不要離開他。

 永遠是個偽命題,是個不切實際的概念,是人們用來彼此哄騙的諾言。

 但南乙真的希望,秦一隅永遠不要離開他。

 想到這裡,強撐著的意識漸漸薄弱,昏睡過去。久違地,他做了個夢。

 夢裡的他和現在一樣大,漫無目的地走著,最後兜兜轉轉,竟然來到那條他最害怕的馬路,獨自一人站在斑馬線前,交通燈紅了又綠,反反覆覆,他卻不敢邁出一步。

 陽光像軟刀子一樣落下來,南乙眼睛很痛,卻流不出眼淚。

 忽然間,他的面前多出一片長長的影子,一轉頭,竟然是秦一隅。他笑著,彷彿全世界都應該是他的,那麼得意,那麼漫不經心。可他卻牽起了他的手,帶著他一步一步,走在那條令他毛骨悚然的斑馬線上。

 這過程漫長得像是在凌遲,南乙緊緊握著他的手,又怕太緊,抓痛他,嚇跑他,直到他們安全地邁出最後一步,站在對面的街道上。

 一瞬間,全世界都靜止了,沒有騎車的鳴笛聲,沒有了救護車沒完沒了的叫喊,只剩下秦一隅和他重疊的心跳。

 秦一隅回了頭,衝他使了個眼色,於是南乙也回過頭。

 在令人眩暈的光暈裡,他努力睜大眼睛,然後愣在原地。

 馬路對面站著的,是外婆和舅舅。舅舅穿著他年輕時最喜歡的白色半袖和牛仔褲,扎著小辮兒,背後揹著吉他包,好像下一刻就要趕著去排練似的,但他牽著外婆,彎著腰,似乎對她說了什麼,指了指馬路對面。

 很快,他抬起頭,也朝對面看過來,站直了身子,衝南乙揮了揮手。

 那隻手漸漸地放下來,掌心對著他,屈下中指和無名指。

 他曾經說,這個手語太好學了,先做一個搖滾的惡魔角手勢,然後鬆開拇指。

 就變成了[我愛你]。

 我愛你。

 他的聲音漸漸地和另一個聲音重疊,覆蓋,一點點被替代,最後徹底地變成了秦一隅的聲音。

 “我愛你,南乙。”

 他被這句話喚醒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做了夢。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夢到外婆和舅舅了。

 房間裡很暖,只開了一盞閱讀燈,溫馨得彷彿是一個小家,而不是酒店。因此南乙睜開眼後,有些迷茫地望著秦一隅,想要確認他是不是真實的。

 

秦一隅被他捏得有些痛,笑著說:“我在這兒呢,不是夢。”

 南乙躺在他懷裡,窗外還是濃重的夜色,這讓他感覺不真實,於是他湊過去親吻秦一隅,在這個吻中一點點感覺到熟悉和真切。

 “我睡了多久?”

 南乙靠在他懷裡,發現自己嗓子有些啞。

 “沒多久,兩個小時,現在才……三點不到。”

 南乙皺了皺眉,“你沒睡?”

 “我睡不著。”秦一隅的聲音聽上去還很興奮,“我剛剛抱著你清洗、擦乾,可惜這裡沒有衣服可換,不然我能全套給你換上,你說怪不怪,以前我也沒覺得自己愛幹這種事兒啊,怎麼會這樣……”

 他說著,又低頭拱了拱南乙的鼻樑,自問自答似的說:“我太喜歡你了,喜歡得睡不著。”

 原來隨地大小睡的人也有睡不著的時候。

 “別喜歡了。”南乙伸手想捂住他的眼睛,“睡吧,還得早點溜回去……”

 “別啊。”秦一隅抓住他的手親了親,望著黑沉沉的窗外,忽然想到什麼。

 “小乙,咱們去看日出吧!”

 南乙懵了:“什麼?”

 他懷疑是自己沒睡醒,聽錯了。還是說秦一隅真的瘋了?

 “這是我們正式交往的第一天。”秦一隅和他十指緊扣,“看個日出紀念一下,不過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你們很關心的真心話的誤會後面會解開的,很快